郝振剛才二十七歲,整個人已經是脖粗肚子圓,矮塌的鼻梁上掛著一副金絲眼鏡。
本來是想走知識分子的路線,隻是渾身油膩讓他看起來不倫不類。
彆說秦可了,就是張桂霞都看不上他。
“我家小可還不想結婚。”要是彆的人跟秦可表達好感,張桂霞不插嘴,可這郝振剛雖然人來了,但是看人都用鼻孔,哪怕他再有能耐,再有錢,張桂霞也不想秦可嫁過去受罪。
村裡人都恨不得自家兒子閨女找城裡的有錢人,張桂霞卻不這樣想,秦家本身家底在這了,強行嫁給有錢人家,那肯定是要給人看低一頭的。
到時候日子表麵光鮮,底下的苦隻有經曆的人才知道。
郝振剛從進門後眼睛就沒從秦可身上挪開過。
他眼底是赤裸裸的驚豔。
誰說這秦家大丫頭隻遠看好看的?
看這水靈靈的雙眼,瓷白的皮膚毫無瑕疵,挺翹的鼻子,淡粉的嘴唇,還有身段也突兀有致。
郝振剛心裡突突的。
他知道自己心動了。
跟以前那些隻有身體衝動不一樣,這回他喜歡上了秦可。
幸虧高長永跟她退親了,要不然他少不得要暗地裡逼迫高長用的。
秦可厭惡地掃了對方一眼,“滾。”
罵人都這樣好聽。
郝振剛捂著心口,整個人飄飄然。
媒婆看郝振剛這表情,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不顧秦可跟張桂霞的冷臉,笑的滿臉褶子,“妹子,我都打聽過了,你家大丫翻過年就二十四了,年紀不小了,這定親再結婚就得一年時間,等嫁到郝家就得二十五,這女人一過二十五就老了,你可得勸勸你家大丫,讓她見好就收,今天你們不答應郝主任,下回可就遇不到這樣好的人了。”
媒婆朝郝振剛使了個眼色,“郝主任,你不是說除了聘禮,還給大丫帶了彆的嗎?”
郝振剛愣了一下,見媒婆眼神落在自己上衣口袋裡,忙笑著掏出一個小盒子,遞給秦可,“這是我在供銷社訂的項鏈,你看看喜不喜歡。”
這項鏈當然不是專門給秦可訂的。
這是有下麵的人討好他,送給他的禮。
他本來打算拿來打發跟著他的女人。
郝振剛從十幾歲就交女朋友,每一個不超過半年,有時候還同時交好幾個,遇到喜歡的,他就多哄哄,不喜歡的,睡過就給點錢了了。
哪怕今天來提親,昨天晚上他還跟一個有婦之夫睡了。
這項鏈也是那女人明裡暗裡要了好些天的。
郝振剛看那女人伺候他還算儘心的份上,打算將這項鏈送給那女人。
本來他跟那女人約定了今天晚上見。
現在郝振剛覺得那女人配不上這項鏈了。
媒婆瞪大了眼,叫的太刻意,“這是金的啊?”
媒婆指的是項鏈下頭一個小指頭大小的月亮型吊墜。
郝振剛將那月亮吊墜在秦可眼前晃了晃,“足金的。”
“哎呦,那可不便宜吧?”媒婆跟郝振剛一唱一和。
郝振剛仰著下巴,一臉淡定,“還行,現在金價也就四十多一克,我這個項鏈有五克,加上這銀鏈子,一共才三百多一點。”
媒婆嘶的一聲。
“三,三百多?”媒婆驚訝不是裝的。
普通廠裡的工人一個月工資也才四五十,五六十的,這一根鏈子都夠乾大半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