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其父,必有其子。”秦可將話掰碎了說給女鬼聽,“一來,有些人天生就帶著惡。”
這是基因裡的東西,後天是怎麼都改不了的。
“二來那兩個孩子天天看著父親吃喝嫖賭,耳濡目染下,他們當然也會變成同樣的人。”
女鬼覺得秦可說的有道理,她抱緊秦可的胳膊,讓秦可再給她講講彆的道理。
秦可側頭看她。
女鬼一臉茫然。
她臉上的血早被秦可擦乾淨,長發編成了辮子,女鬼原本的狼藉變成了清秀可人。
隻是她的雙眼仍舊呆滯漆黑。
“我沒有經曆過你的人生,教不了你道理。”秦可溫和地開口,“不過你要記著,隻要對自己不利的事那對你來說都是壞事。”
“我記住了。”女鬼貼著秦可,望向人頭攢動的正殿,喜滋滋的說,“今天我又能大吃一頓。”
視線移過那群人時,突然頓住。
女鬼視線緊緊盯著其中兩人。
看兩人神情跟年紀,他們應該是一對感情甚篤的夫妻。
“我——”女鬼不由往那對夫妻飄去,卻被秦可攔住,女鬼仍舊呆滯的盯著二人,“我好像認識他們。”
說話間,她不由抬手捂著自己心口,像是疼的厲害,女鬼不由卷縮身體,嘴裡發出痛苦的嘶吼,身上陰氣也像那對夫妻橫掃過去。
原本手牽著手的夫妻被這股陰氣擊中,雙雙飛起,砸在正殿左前方的六道木上。
粗壯的六道木紋絲不動,隻有上方的樹葉稍微晃動幾下。
男人顧不得身上疼痛,爬過去,小心將妻子扶起來,抱在懷裡上下打量,心疼的問她哪裡不舒服。
女人疼的眼中泛淚,她卻搖頭,柔聲說著沒事。
周圍準備上香的香客都被這一幕震驚到。
尤其是剛才站在夫妻倆身邊的香客,他們都沒有動手,這兩人就憑空摔在了樹上。
有人就猜測,有人就猜測,“是不是祖師爺不想讓他們上香?”
祖師爺一向慈愛世人,為什麼會不讓這兩人進殿?
莫非是他們乾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
男人將妻子擋在身後,淩厲的眉眼射出凶光,他環顧一圈,沉聲問,“誰對我們動的手?”
“沒人動你們。”原本站在夫妻二人身後的一個中年男人大聲說,“你們自己飛出去的。”
“不可能。”男人強勢的說:“誰動的手,最好自己站出來,否則等我查出來,我會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男人不近人情的語氣惹怒了眾人。
有人不高興的叫,“要是祖師爺對你們動的手,你也不放過祖師?”
男人壓了一下眉峰,“就是祖師爺,他也不能無緣無故的對我們動手。”
男人雖然穿著不出眾,但是身如青鬆,氣勢凜然。
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被他護在身後的女人氣質溫婉,隻是眉間籠罩著清愁。
她握緊丈夫的手,等男人看過去時,女人輕搖了一下頭,“我沒事,青峰,彆擔心。”
青峰?
“霍青峰?”女鬼喃喃道。
原本蟄伏在記憶深處的過往洶湧而兒來。
被記憶裹挾的痛楚席卷了女鬼全身。
她慘叫一聲,雙手不停的捶打腦袋,大喊,“彆動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