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間手術室中，他救了許多患者。
當然，也有手術失敗的。
在那孩子手術成功半個月後，秦可去拜訪那位醫生，恰好就看到前一天手術失敗的患者家屬在醫生辦公室門口鬨。
那位患者是修補房頂時掉落，摔傷了脖子。
在手術前，醫生就說過患者傷勢嚴重，手術成功幾率不大。
患者家屬想著死馬當活馬醫，如果不做手術，他會癱，做了手術，還有機會能站起來。
當時與醫生一起在手術室的隻有一個護士，手術做了整整十個小時，卻仍舊是失敗了。
患者家屬忘了前一天的承諾，一口咬定是醫生不負責。
他們就是打聽到醫生以前做過類似的手術，那人卻痊愈。
“不一樣，這兩位患者傷勢不同。”醫生心平氣和的跟患者家屬解釋。
患者家屬卻聽不進，患者的妻子衝上前扯住醫生的衣領，抬手就是一巴掌。
醫生昨天做了一天手術，夜裡又一直觀察患者狀況，本身就極度疲累，被患者妻子抓住衣領時，身體踉蹌，根本避不開對方的廝打。
他身體不穩，眼看腦袋將要磕在一旁的凳子上，徐東迅速上前，扶起醫生。
“周大夫，你沒事吧？”徐棟擔憂地看著眼下一片黑青的醫生。
自打周大夫救了徐棟兄弟後，徐棟經常會送一些吃的過來，他跟周大夫也算熟。
等眼前的黑霧散開，周大夫才無力的擺手，“沒事。”
“你是他的家裡人吧？”被晾在一旁的患者家屬指著周大夫，“這個沒良心的醫生治傷了我男人，你們說怎麼辦吧？”
患者家屬就差把“訛錢”兩個字寫在腦門上。
周大夫怕徐棟受牽連，他讓徐棟先去外麵等著，然後好聲好氣的跟患者家屬解釋，“他的頸椎骨折，傷到脊髓，我已經儘量救治了，但是很遺憾，我醫術有限，手術失敗了。”
“你知道自己醫術不好，你還敢答應做手術，你就是在坑我們的錢，你還拿我男人的身體不當回事。”患者家屬不聽周大夫解釋，隻固執的認為是周大夫害了她男人，“要不是你在我男人脖子上動了刀，說不定它自己就能長好。”
“不可能。”周大夫肯定道：“頸椎已經骨折，不可能再長好。”
“誰說不能？我大哥小時候摔斷了胳膊，還不是自己找好的？”
“這根本不是一回事。”
“我呸！”患者家屬根本不容周大夫再說，“今天你不給我們一個說法，我就告到你們領導那裡，我讓你們領導把你撤職，讓你以後再害不了人。”
對這種胡攪蠻纏的人，周大夫隻能無力的回：“隨你的便吧。”
“你以為不能當醫生就算啦？”周大夫不提賠償，患者家屬自己提，“你得賠錢。”
“聽說你們醫生看病都私下收錢，那你肯定是很有錢。”患者家屬伸出巴掌，“我們要五千塊錢。”
“你給了錢，這事就算完。”
在這工資普遍隻有四五十的年代，五千算得上是一筆巨款。
“彆說是五千了，我身上就是五十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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