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像是預言,又似詛咒。
女人臉色煞白。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秦可看向女人身後,“你不用知道我是什麼人,你隻需要明白,如果你再糾纏周醫生,接下來缺腿斷胳膊的恐怕就是你了。”
“同誌,她想對我動手,你們可一定要為我作證啊!”對上秦可似乎知曉一切的眼睛,女人不敢追究,隻能求助保衛科的人。
“她說的是真的?”從這女人誣陷周醫生開始,保衛科的三人就偏向秦可,年長的保衛員質問女人,“你跟你男人殺了自己的老娘,不管自己的老爹?”
“沒,沒有的事。”
保衛員在部隊學過審訊手段,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有沒有,你去派出所說。”三人不顧女人尖叫掙紮,直接將人拖去了派出所。
女人的兩個兄弟見這架勢,屁都不敢放一個。
“丫頭,你說她男人真的是他娘踹下去的啊?”等人散的差不多了,才有個大爺上前,小心問。
“是。”
大爺神色恍惚,一連歎了好幾口氣,“哎,她,她怎麼生出這樣一個畜生來啊,早知道你過的不好,哎——”
“老頭子,你乾什麼呢?”大爺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道聲音粗暴的打斷,“兒子還等著你去交住院費,你還賴在這裡,是不想給我兒子交錢?”
大爺縮了縮脖子,“來了。”
他快步走向一個個頭矮小,麵容刻薄的老太太。
那老太太不顧這裡是醫院,也不顧周圍還有許多人看著,她擰著大爺的耳朵,將人拖著走,“你要是不給我兒子看病,等你以後死了,你連個摔盆的人都沒有!”
隨著老太太的話,大爺脊背一寸寸彎了下去。
“果然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徐棟看著二人離開的背影,感歎一句。
周醫生這時過來,也聽到老兩口的交談,他搖頭,“老白是個光棍,前些年娶的她,她帶了一兒一女,到了老白家後,老白一個人養四口人,整天累死累活的,回去後連口熱飯都吃不到。”
“他這樣委屈自己,就為了死了以後能有人給他摔盆?”徐棟知道老一輩人得有兒子的執念,可委屈了這些年,得來的結果不一定如他所願。
有這樣的母親,大爺的繼子性子可想而知。
恐怕他們三人在老白這裡要是得不到好處,會一腳將人踢開。
“我也跟老白提過這事。”因為那繼子近一年時常來衛生院,周醫生對這一家子已經認識了,“老白聽不進去。”
“他那繼子是小病,根本不用住院,可他怕死,非要住院,老白沒錢了,他們還逼著他去借。”隻是老白的親戚朋友早知道那一家三口是什麼人,就是有錢也不願借。
眼看大爺很快被老太太扯著袖子拽了出來,在醫生辦公室門口對著他一陣抓撓。
大爺隻縮著身體,抱著頭,不吱聲。
周醫生抬腳,準備過去拉開兩人。
卻被秦可阻止。
“他們兩人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秦可提醒,“如果今天他聽了你的話,願意跟那三人分道揚鑣,可以後要是反悔了呢?”
他會怪周醫生。
周醫生又是沉沉一歎。
他從醫這麼多年,應該早見識了人性,可每次看到這種不平的事,他還是忍不住要插手。
秦可給了周醫生一道護身符,“這您貼身帶著。”
周醫生翻看這道符,有些奇怪,“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