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淵沒想到溫晏寧的手掌和膝蓋也受傷了。
前麵走得急,他沒注意看。
見大家都看著自己,他再次皺起了眉頭,不悅道:“都看本王作甚!給她上藥啊!”
太醫豆大的汗水從額角滑落:“王爺…這邊有醫女,咱們還是…回避一下吧?”
一屋子人,誰都不敢開口“趕”閻王爺走,太醫隻好硬著頭皮上。
蕭承淵了然。
難怪醫女給溫晏寧的手掌上完藥後,遲遲沒有動作,原來下一步該掀裙子了……
他咳了兩聲,最後看了眼縮在夏竹懷裡一直喊疼的溫晏寧,隨即,負手去了外間。
蕭承淵剛出去,就碰上火急火燎趕過來的太後和皇上。
他抬手攔住韓策:“皇上還是彆進去了。”
韓策有些懵:“為何?”
“永安傷到了膝蓋,正在上藥。”
“哦。”韓策揮退下人們,自顧自坐到了椅子上:
“大皇兄想把劉太妃接到他府中居住,原本,我和母後都沒什麼意見,沒想到韓妙那個蠢貨!竟然傷了寧寧!”
蕭承淵轉動著扳指:“皇上是如何處置三公主的?”
韓策:“打了她十大板!閉門思過一年!”
蕭承淵勾勾嘴角,嗤笑:“皇上還是那麼的心慈手軟。”
少年郎托腮,看著麵前身形修長的男人:“她畢竟是皇室公主…罰太狠了,禦史大人們該有意見了,而且,她夫家失了臉麵,會來鬨的……”
“罷了。”蕭承淵坐到太師椅上,隨手從一旁的果碟裡拿了顆棗,在手中拋玩:
“明的不行,就來暗的,皇上意下如何?”
“都聽舅舅的。”
韓策現在恨死韓妙了。
他拿溫晏寧當做親妹妹,韓妙打了他妹妹,他不願讓她好過。
……
深夜,溫晏寧發起了高熱。
她在迷迷糊糊間下了令:“彆驚擾太後娘娘和皇上休息……”
宿在慈寧宮沒回府的蕭承淵收到了暗衛的信號。
他過來的時候,春桃正在小廚房煎藥,夏竹被秋風引開了,門口隻守著一位小婢女和太監。
燕竹用迷煙迷倒了他們,然後在門口給他主子站崗放哨。
蕭承淵輕手輕腳進了屋。
房間裡彌漫著淡淡的藥味兒,男人走到內室,掀開了紗帳。
床榻上的溫晏寧雙眼緊閉,原本粉嫩的嘴唇現在異常的蒼白,整張小臉沒有血色。
前幾日收到鐲子時眉開眼笑的小東西,這會子可憐巴巴的躺在床上,毫無生氣。
蕭承淵走到床邊坐下,抬手給她掖被角。
溫晏寧睫毛輕顫,緩緩睜開了眼睛。
“王爺~”聲音軟綿綿的。
男人心頭一顫:“醒了?”
“嗯。”她想單手撐著身子坐起來,可她在發高熱,沒力氣,半天沒成功。
蕭承淵輕輕歎了口氣,伸手把她撈了起來,順便在她腰後放了個軟枕墊著:“很難受嗎?”
溫晏寧點頭,又搖頭:“我真的醒了嗎?是不是在做夢…王爺怎麼會在這兒?”
蕭承淵見她不怎麼清醒,索性也不裝了,大掌直接摸上了她未受傷的那側臉頰:
“怎麼就不聽話呢?太醫說了傷口不能沾水,你非要沐浴……”
現在傷口起了炎症,導致發熱。
明知道自己嬌滴滴的,脆弱不堪,還不肯乖乖聽話。
溫晏寧用臉頰蹭了蹭他的手心,又問了一遍:“王爺為何會在這兒?”
蕭承淵用拇指指腹摩挲著她的下嘴唇,啞聲道:“寧寧應該問問自己,為何會夢到我。”
“布穀。”外麵的燕竹發出信號。
聞聲,蕭承淵攬著她的腰,幫助她躺回了床榻上,並且再次替她掖好了被角。
她那兩個侍女回來了,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