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是一門藝術,可惜慕容懷安沒有藝術細胞。
溫晏寧懶得鳥他了,低著頭認真吃早飯。
“欻……”
慕容懷安第三次把叉子戳進荷包蛋裡,蛋黃液順著銀質餐具流到骨瓷盤上,他沒有要吃的意思,就是在玩。
“叮——”
杯子磕在紫檀實木杯墊上的聲響讓溫晏寧抬起了頭。
“小安,你是有話要說嗎?”
“沒有。”慕容懷安瞥了一眼她有些低的領口,突然想起昨晚上的畫麵:“咳咳……”
他急忙移開視線,語氣有些生硬:“那就說好了,不取消了。”
溫晏寧慢條斯理地切牛排,刀鋒劃過盤底發出細微的刮擦聲,她明知故問:“取消什麼?”
“還能是什麼?訂婚宴啊!”
溫晏寧沒抬眸,淡淡的應了一聲:“嗯。”
或許是後知後覺自己的語氣不太好,聲音還有些大,慕容懷安摸了摸鼻子:
“姐姐,吃完早飯我送你回家吧。”
“好的。“
半個小時後,溫晏寧擦嘴起身,慕容懷安突然不小心碰倒了牛奶杯,乳白色液體順著桌沿滴在她的腳尖。
“弄臟了……”
溫晏寧很愛乾淨,還有點潔癖,她雖然脾氣好,但是涉及衛生方麵的事情她就會格外認真。
慕容懷安扯過餐巾紙蹲下身胡亂擦拭,手掌心不經意間蹭到白皙的腳踝,他的臉頰又在發燙。
姐姐連腳都這麼光滑細嫩嗎……
他把奶漬擦乾淨之後,溫晏寧抬腳就走:“司機就在樓下,小安,你不用送我了。”
慕容懷安急忙追上去抓住她的手腕:“我送!”
晨光穿透他泛紅的耳尖。
……
溫晏寧拗不過他,到底還是坐上了他那輛墨綠色的限量款超跑。
在不限時速的盤山公路上,全方麵性能都很上乘的跑車甩出尖銳的漂移聲。
溫晏寧興奮極了,麵上卻表現出驚慌,雙手緊緊抓住安全帶,聲音微顫:“小安……”
金發青年勾勾嘴角,壞笑:“姐姐,怕了?”
他故意把“姐姐”兩個字咬得又輕又慢。
慕容懷安本就長相妖豔,這會兒額頭上卡著墨鏡,還壞笑著挑眉,混得很,就像調戲路邊美女的紈絝子弟。
車載香氛的雪鬆氣息裡混著他身上淡淡的薄荷糖味。
溫晏寧沒來由的,有些暈,她軟綿綿的說:“慢點。”
慕容懷安將時速降到150,難得的聽了一次話。
跑車在溫家彆墅前穩穩停下。
不等慕容懷安和保安來開門,溫晏寧就自己下了車。
羊皮平底鞋落在地上,溫晏寧腳軟的踉踉蹌蹌,慕容懷安邁著健步走過去扶住了她:“沒事吧?”
“寧寧?”
舉著灑水壺站在薔薇花牆後澆水的溫媽和慕容母親聽到動靜,探出了頭:“怎麼了這是?”
慕容懷安抿了抿嘴唇:“我開車開太快,嚇到姐姐了。”
溫媽微不可察的歎了口氣:“你這孩子,安全第一呀,又不趕時間……”
“什麼?!“慕容母親的高跟鞋敲在青石板上,快速朝著自家臭小子走去:
“你自己野就算了,你居然敢帶著寧寧玩命!你爸爸和爺爺要是知道……”
金發青年見狀,趕忙躲進了車裡:“我逗她玩的!”
慕容母親猛拍車窗:“你給老娘下車!”
“快點解鎖!”
“老娘今天絕對要教訓教訓你!”
“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