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雲商循著味兒趕去。
隻見小廚房門口擠滿了人,個個都拎著水桶,嚴陣以待。
月夕和溫晏寧的兩個貼身丫鬟——紅兒、綠兒,還在那裡苦口婆心的勸。
月夕:“姨娘,要不,咱們讓廚子來弄吧?您細皮嫩肉的,要是磕了碰了,公子不會放過我們的……”
“姨娘,您還好嗎?您吱個聲吧!彆嚇我們……”
“姨娘!您出來吧!裡邊兒全是濃煙,小心熏著您……”
韓雲商見狀,做了個深呼吸,並且在心裡默念:
不能違抗神的旨意,人也是自己選的,不生氣……
他長腿一邁,撥開一眾下人,有生以來頭回鑽進了廚房。
月七沒反應過來:“哎!公子!”
月夕跺了跺腳:“哎呦喂!又來一個祖宗!”
韓雲商用手帕捂著口鼻進了小廚房:“溫晏寧!”
“啊!”
溫晏寧正在踮腳夠灶台上的砂鍋,被他這麼一喊,嚇了一跳,羅裙後擺掃落了整筐蓮藕。
火苗“噌”地從灶膛竄出來,差點燎著她的裙子和垂落的發梢。
“退後!”
韓雲商一把將她拽到身後,掌風攜著廣袖瞬間就拂滅了躍動的火苗。
把一臉懵的人拉出小廚房後,韓雲商鬆了口氣,隨即,開始責罵道:
“你不要命了?不讓人陪著,一個人在裡邊兒玩…做菜,你聞不到焦糊味兒?看不到濃煙彌漫?”
溫晏寧捏著被熏黑的裙角,眼眶紅得像兔子:
“不是您讓奴婢展示學習成果的麼……”
韓雲商一噎,突然想起她早上剛被燙傷了手,有些彆扭的問:
“人沒事吧?”
溫晏寧甕聲甕氣的回:“奴婢無礙,多謝公子掛念。”
韓雲商望著她鼻尖的炭灰,忽然伸手,替她扶正歪斜的銀絲鬏髻:
“這廚房,你以後是不得再進了。”
“是……”
……
溫晏寧抱著一摞新製的春衫撞開雕花門。
她揉著惺忪睡眼,見韓雲商倚在紫檀榻上翻書,月白中衣鬆鬆係著,露出半截鎖骨。
“公子...更衣了……”
她迷迷糊糊將靛青團花袍子抖開,袖口金線在晨光裡閃得人眼花。
韓雲商配合的起身,垂眸看她的發頂,小丫頭困得直點頭,發間隨意用來固定住發髻的銀簪將墜未墜,隨著動作一晃一晃的。
“腰封要係在……”
他剛開口,溫晏寧就把本該係在左側的玉帶扣“哢嗒”扣在右側,活像條歪嘴鯉魚。
韓雲商歎了口氣,終於說出了那句話:“我要你有何用……”
“啊?”溫晏寧打了個哈欠:“公子剛剛說什麼?奴婢沒聽清楚。”
“……你這段時日在雲瑤那裡,究竟學了些什麼?”
溫晏寧想也沒想就回:“學了房中術啊。”
“……”
當日午後,韓雲商喚來了院子裡掌事的月夕,神色認真的說道:
“從今日起,隻許她碰些花花草草,她要是樂意的話,讓她看看賬本、算算賬也行,若見她往廚房那些個地方去,或是要來我屋裡,一定得攔著……”
這個“她”指的是誰,月夕心裡有數:“是,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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