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今日飲得著實太多了。”
月七一邊倒茶一邊說。
韓雲商倚在檀木椅上,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玉佩,其實已經暈暈乎乎的了。
今日妹妹出嫁,他本欲淺酌幾杯即可,誰知席間眾人輪番敬酒,待到散席時,竟已醉得七葷八素。
“月夕呢?”他眯起眼,聲音帶著幾分含糊:“我讓她備的銀票,可有送過去?”
剛剛吩咐完下人們備水,走進屋裡的月夕急忙應道:
“已按您的吩咐,將三百兩銀票交予溫姨娘,說是讓她添置些首飾。”
韓雲商聞言,緊繃的肩線微微放鬆,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行,我去沐浴,你們退下吧。”
他記性好,又有些強迫症,除了特殊情況,當天的事情非要當天解決,不然心裡擱著事兒,難受。
“月七……”月夕躊躇片刻:
“你說,公子醉成這樣,可要喚溫姨娘過來伺候?”
月七摸了摸下巴:“我這就差人去請。”
公子這個時候問起姨娘,想必是想讓姨娘過來伺候的吧?
……
韓雲商從浴桶裡起來,一陣天旋地轉,熱水好像把他泡的更暈了。
他緩了好一會兒才跌跌撞撞的走回寢室。
溫晏寧是被急促的腳步聲驚醒的。
她都要睡熟了,忽聞小廝來報,說韓雲商醉得厲害,非要見她。
她換好衣裳,匆匆趕至韓雲商的臥房,卻見韓雲商正站在銅鏡前發呆,衣衫淩亂,似是更衣更一半停了下來。
“公子?”她輕聲喚道。
聽到動靜,男子轉過身來。
他雙頰泛紅,動作有些遲緩。
“你……”
他張了張嘴,大腦卻一片混沌,不知該說什麼。
溫晏寧見他這副模樣,心中想笑,轉身對小廝道:
“我來伺候公子。”
“是。”小廝應了一聲,忙不迭地退到一旁。
見溫晏寧走近,韓雲商竟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嘴裡小聲嘟囔著:
“這是哪裡來的貌美妖精……”
溫晏寧當他是醉得厲害,輕聲說:“公子,您坐著,我幫您更衣。”
他愣了愣,竟真的依言坐下。
溫晏寧為他弄好衣裳袍,然後又取來帕子,為他擦拭發間的水漬。
她的動作很是輕柔,仿佛怕弄疼了他一般。
韓雲商看著近在眼前的,鼓鼓囊囊的,散發香味的**,呼吸一滯。
“公子,這個力度可以嗎?”溫晏寧忽然開口:“您的發質真好,我得小心些擦拭。”
“嗯。”
鬼使神差的,他靠了過去,還把臉埋了進去,悶聲悶氣的說:
“我困了,讓我靠了一會兒。”
“……”
……
第二日,日上三竿了,韓雲商才磨磨蹭蹭的起身,他揉了揉太陽穴,正想喚人端水進來洗漱,便聽門外傳來女子的聲音。
“公子,我可否進去?”
是溫晏寧。
韓雲商眉頭一皺,剛披上外袍,卻見美人兒已端著水盆走了進來。
“你來做什麼?這些活兒不用你乾。”
溫晏寧笑道:“公子昨夜不是說,讓我以後都來伺候您麼?”
韓雲商臉色一變。
他昨日醉得厲害,竟說了這樣的話?
他看向在後進屋的貼身小廝。
小廝點了點頭,認證了溫晏寧的話。
“我昨日醉了,說的話不算數。”他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