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雲商的唇壓下來的瞬間,溫晏寧隻覺天旋地轉。
她像是進了一口滾燙的銅爐裡,被熱氣包圍。
韓雲商的吻帶著鐵鏽味,是方才爭執時她咬破舌尖滲出的血。
“唔……”
她掙紮著偏頭,卻被他大掌扣住後頸,力道不輕不重,卻將她釘在原地動彈不得。
燭火在屏風上投下搖晃的影子,將兩人交疊的身影拉得老長。
一吻終了,溫晏寧臉蛋通紅的小口喘息著後退半步,發間玉簪歪斜,鬢角碎發淩亂地貼在頰邊。
韓雲商又貼上去,呼吸粗重而急促,噴在她頸間:“躲什麼?”
“放開我……”
溫晏寧抬手捶了他一下,對他來說跟撓癢癢似的。
韓雲商鬆了些力道,拇指撫過她唇上殘留的小小血珠,低聲在她耳邊說:
“再咬,我便替你含著。”
他這會子的聲音啞得厲害,眼底很泛著血絲,像是被什麼猛獸附了體。
溫晏寧僵在原地,耳尖泛起薄紅。
這算什麼?
懲罰?
還是……
某種更危險的試探?
她正要開口,卻見韓雲商忽然低頭,在她眉心輕啄一口,複又移至鼻尖,最後落在右頰,像雛鳥啄食般輕快。
他一邊親一邊說:
“以後不許再說走,你是我的人,還想走去哪兒?”
他好像一瞬間開了竅。
溫晏寧挑眉,故意道:
“我就要說,走走走走走走!如何呢?還要像方才那般,用嘴堵住我的話?”
韓雲商呼吸一滯,將她摟緊:
“你彆再激我,我認為你現在很是危險。”
不等溫晏寧說話,他又道:
“你走不了的,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記牢了。”
溫晏寧哼了一聲,偏過頭去,不想看他:
“公子說甚便是甚,奴婢怎敢有異議?”
韓雲商沉默了一會兒,下巴抵在她頭頂,聲音悶悶的:
“彆氣了,好不好?”
“以後我再不騙你了。”
“那你說說,想讓我如何……”
溫晏寧低頭盯著他腰間那枚她親手繡的荷包,上麵歪歪扭扭看不出樣子的並蒂蓮著實有些招笑了。
於是,她忍不住笑出了聲。
韓雲商:“???”
“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笑甚?”
“我現在都不能笑了?”
“能……”
“那不就成了,公子還問什麼?”
“你之前都是喚我夫君。”
“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不一樣。”
“我錯了還不行麼?”
“那公子說說,錯哪兒了?”
“哪兒都錯了。”
“具體點。”
“不該聯合下人們一起哄騙你。”
“嗯。”
“不該到今日才來求和。”
“嗯。”
“所以你可以喚我夫君了麼?”
“不可以。”
“為何!”
“我又不是你的妻子。”
她說的是你,不是公子了。
也算有進步。
韓雲商挪至小榻邊兒,把她拉到腿上抱著:“那我娶你,好不好……”
溫晏寧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