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不扛過，一晃又要過年了。
經過這幾年，辣椒終於攢了不少了，可以痛快的吃了。
天冷了就適合吃火鍋，馮娘子在顧七七的指揮下，做了一大份羊骨紅油鍋。
顧七七也不藏私，分出去不少，讓大家一起嘗嘗。
陸武是個嗜辣的，吃的滿頭大汗，嘴巴紅腫也不停筷子，還專往肉上叨，倒不能怪陸武愛吃肉，這鮮嫩肥美的小羊羔誰不愛？
顧七七筷子忽的一頓，狠狠抓住了要溜走的妙想笑了，輕輕喃語：“羊羊這麼可愛，誰能不愛呢！”
陸武吃的專心，啥都沒聽到，還嚷嚷著：“七七你吃羊肉，我剛涮好的，還有凍豆腐，都是你愛吃的。”
顧七七抬頭望向陸武，滿足的笑了。
陸武對她很好，處處想著她，以她為重，這就夠了。
頭天吃了頓大餐，第二天就被顧七七派去送年禮了，又是一封信，很厚。
陸武卻從來沒有懷疑過什麼，因為七七和楚淵隻見過兩麵，想著肯定嶽父又送什麼新玩意了，變著法兒的給七七多攢些錢。
豈止是陸武，就連七七也以為她和楚淵隻見過兩麵。
她不知道的是七七每次去茶館，楚淵接到消息，都會去對麵的茶館遠遠的見她一麵。
所以七七的這些年的變化，楚淵了如指掌。
顧七七上次和陸武去茶館聽書，聽到其它人議論北方蠻夷又來犯邊。
今年冬天雪大，那邊很多牲畜都凍死了，沒吃的，就來大越搶。
昨天晚上吃火鍋，顧七七靈光一閃想到了用經濟貿易控製草原的辦法，這個法子可是大名鼎鼎的管仲最開始使用的，招數不怕老，好使就行。
“管仲之法”，聽名字挺高深，拆開了卻很簡單。
選址開設一個互市。
大越向草原大量收購羊毛，草原亦可隨便在互市購買鹽、茶等物。
時間久了，草原牧民因賣羊毛獲利，糧食、鹽巴，茶葉，可以隨便買，再也不必冒死去搶。
如此有利可圖，牧民們就會大量飼養牛羊，馬匹的數量就會大幅減少。
一方麵草原會十分依賴大越互市，另一方麵大大削弱了草原蠻夷的戰鬥力。
一旦大越關閉互市，草原又全是羊羔，找不出幾匹戰馬，除了投降隻能靜等著被滅。
楚淵收到的信更厚些，因為裡麵附贈了羊毛用途：織成毛衣、毛褲、毛襪子、圍巾、手套、帽子、羊絨衫、羊毛被、地毯等等。
至於如何清洗、上色，編織，細節讓他們自己琢磨。
顧七七相信古人的智慧。
毛皮都硝製那麼乾淨，何況洗個羊毛，去個味道，隻是多加個消毒的過程，不難；
上色更簡單，現在衣服顏色種類已經十分豐富了；
紡線顧七七幫不上忙，蠶絲那麼細都行，繡娘隻她比她更專業。
編織，顧七七隻提了毛衣針、勾針的樣子和基礎編織方法，實在幫不上太多，手殘黨的悲哀。
不過，繡娘把繡花針都玩出了花，何況毛衣針，就連村口老大爺編的筐子、土籃子都比顧七七的織毛衣水平高，完全不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