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川答應道,同時也給木元寶倒上。
隻是後者依舊沒有給他好臉色。
因為她突然升起一種感覺,那就是楚川點酒時的眼神,竟帶著一種她從未見過的掌控力?
這種感覺轉瞬即逝,又突然明白,剛剛一定是錯覺,不過是市井混混的狡詐罷了。
隻是她不明白,鴻景酒店的錦經理,為什麼要特意表明這瓶百年茅子是送給楚川的呢?
不過,木元寶雖然心存疑慮,但也被這種酒香味所吸引,暫時放下所有心思,品嘗美酒。
“該死!”
海軌看到反客為主的楚川,心裡又突然不舒服。
可是當他想到自己內心的計劃時,又瞬間釋懷。
“現在就讓你儘情得意,等下就有你哭爹喊娘都不靈的時候。”
“你現在有多高興,等下就有多悲傷。”
海軌冷冷地看著和韓茗談笑風生的楚川,嘴角上揚,將陰冷之意小心翼翼藏在眼底,不被發麵。
至於一旁,作為一名資深老酒鬼的木天豪,此刻已經被開封的百年茅子饞得直流口水。
隻是苦於臉麵,不好意思讓海軌難堪,才一直喝著索然無味的82年拉菲。
原本他以為楚川會主動給他倒上一杯。
卻現在對方根本鳥都沒鳥他,和韓茗兩人喝得好自在。
就連木元寶,也頻頻淺嘗,慢慢所喝的量越來越大,越來越覺得好喝。
她現在自己一個滴酒不沾的人,竟然喜歡起來喝白酒,同時覺得紅酒異常難喝。
楚川端起滿滿一杯,一飲而儘,淳厚的酒液入喉,帶來一絲暖意,竟暫時壓下了經脈中蠢蠢欲動的邪氣!
“吧唧吧唧…”
木天豪饞得止不住咽口水,一雙渾濁老眼,直勾勾地盯著快被楚川喝完的百年茅子。
彆人不清楚,他可是很明白,五十年的茅子和百年茅子區彆很大!
首先就是價格,其次就是有價無市。
他作為木家嫡長子,從來也沒有嘗過這種頂級白酒的味道。
“哼!沒大沒小的玩意!”
“竟然不知道給我和小軌倒上!”
“做人要有感恩之心,彆忘了,要不是小軌,你這輩子都不可能來鴻景酒店吃飯,更不可能喝到如此人間美味!”
木天豪終於憋不住,指著楚川的鼻子怒斥道。
他已經給楚川好幾次眼神暗示,不知道是看不懂還是傻,又或者是故意的。
楚川還是自顧自的喝酒,眼看百年茅子就要見底。
“嗬嗬~”
“你倆不是瞧不起國產白酒?喜歡喝外國紅酒。”
“再說了,你耳朵不好使?這瓶百年茅子是人家錦經理送給我的,管他海軌什麼事。”
楚川說完,直接將瓶子僅剩的白酒,勻在韓茗和木元寶酒杯中。
至於最後還有一點,則是讓他直接吹了。
在他心裡,木天豪和海軌不配喝百年茅子,就算是木元寶,他都感覺不配,奈何韓茗發話,他不好拒絕。
“你!你!”
木天豪“你”了半天,再次感受到四周溫度驟降,一股莫名的心悸突然升出,把後麵的話硬生生憋了回去。
同時他有些虛弱地坐在座位上,額頭直冒冷汗。
“來木叔叔,這裡還有六瓶,咱們慢慢喝。”
海軌上來打圓場,主要是他的計劃離不開和白酒!
“哼,還是小軌懂事,不想有些人,自私自利,坐享其成。”
因為有海軌遮擋住楚川的目光,所以木天豪又感覺不到那種恐怖的氣息,便又繼續作死。
隻是木天豪不知道的是,他和海軌喝了沒有多久,就發現海軌突然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
他身體僵硬、眼皮微顫、呼吸刻意放緩。
“哈哈哈~小軌?你的酒量這麼差?日後還要好好練練!”
木天豪不明白其中含義,笑嗬嗬道。
同時終於喝到五十年茅子,一臉滿足,並早就忘了這頓上千萬的飯錢還沒有付。
“說你愚蠢,你還不自知!”
“這海軌明明是想用這等卑鄙無恥下流的方式逃避最後的結賬時刻!”
韓茗沒好氣的,明裡暗裡嘲諷木天豪。
“啊!那怎麼辦!”
“咱們…咱們現在可沒有這麼多流動資金,能用來付錢啊…”
“實在不行,向父親借點?”
木天豪一邊驚慌失措,一邊非常痛恨地盯著楚川。
這一刻他把所有錯都歸結到楚川身上,同時忘了他自己也吃得很高興喝得很嗨!
“你是不是傻!還問父親借,你是不是喝酒把腦袋喝迷糊了。”
“七千萬...這幾乎是我們大房能動用的全部流動資金了!老爺子知道非剝了我們的皮不可!”
韓茗此刻對木天豪失望透頂,遇事不想辦法自食其力解決,而是想著接住外力。
真的是乾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
“媽,不要著急,我有很多辦法讓海兄清醒過來。”
楚川對昏迷的海軌露出一個冰冷的、了然,玩味的笑容。
他看著趴在桌子上的海軌,他終於明白對方的後手是啥了。
隻是單單如此的話,他可有好幾種辦法,讓海軌逃脫不掉結賬的時刻。
同時他指尖不知何時撚起了一根細微如牛毛的銀針,在燈光下泛著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