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寶鬼使神差的,到了晚上自己乘坐飛雞下山,繞到城郊看了一眼劉知行家的帳篷,見裡麵點著燭火,燒烤兔肉的香味彌漫出來。
間或還夾雜著一家人的笑聲,包氏笑得尤其熱烈歡快,便知道他們家可能是發了一點小財,喜之不儘了。
餘寶也就是疑惑那兩個小女娃晚上怎麼辦,萬一夫妻倆到了天黑不回來。
因為鄉下人哪一家都是重男輕女的,隻是輕與重的區彆,沒有一個小女娃可以逃過這可憐可悲的感受。
原來人家早就算準了,駕車的兩匹馬解下,夫妻協作,滿載而歸。
餘寶自嘲一笑,就算那夫妻倆沒回來,自己也屁都不是,到底是慌慌張張地跑下來乾什麼?
連四歲的劉優月都知道,她餘寶就是個背時鬼,怎麼還好意思同情擔心彆人?
她就是彆人口中的掃把星,九月初九菊花盛開的時候出生,他父親本來給她起名九華,奶奶叫她瓊瑤。
彆人又叫她餘兒。
像她這樣一個多餘的人,竟然還以為自己能給到彆人安撫,還來看兩個女娃的處境?
她坐在雞背上,渾渾噩噩的任由雞載著飛上山去。
到半道上,看到下麵騎著獵豹奔波的劉雪麗,想要喊她停一下但是張不開嘴。
劉雪麗沒注意到一掠而過不遠處低空飛行的公雞,而是一路穩穩當當的下了山。
她本來要過來餘寶這邊打坐睡覺的,看了看時間還早,也想著山下那個兩個女娃子怎麼過,就跑下去看了一轉。
她倒是沒有在外麵偷窺,而是大大方方的進去帳篷裡轉了一圈。
包氏不善交際,有社交恐懼症的那種,在家裡是自由自在的,隨時有說有笑。
包氏一言不發,劉知行笑著問他來做什麼並邀請她吃兔子。
旁邊果然還有一個大燜餅。
劉雪麗實話實說道“我現在住在餘寶的洞府旁邊,我不是這個宗門的弟子,開春以後我就回去了,過不久還會再來。
我來看看兩個妹妹是怎麼過的,因為擔心你們今天晚上回來得晚,我下來瞧一瞧,你們回來就好了。”
她拒絕著劉知行遞過來的兔腿然後轉身走了。
包氏估摸著她走遠了才埋怨自己的丈夫“你撕給她乾什麼?不要虛情假意的了,我家自己人還不夠吃呢。
我還要再埋幾個芋頭在火裡,要不然我吃不飽。”
劉知行歎道“你這個頭發長見識短的死婆娘,這些都是資源,萬一哪一天要用到人家。
這路上來來往往的人怎麼彆人不來看我們,就她來了?
如果不是親的人家誰願意過來?你彆一副不做人的樣子。”
包氏冷哼道“你看她空著兩隻手甩著就來了,哪有來親戚家不帶點東西的,一個個小氣巴啦。
在村子裡就算了,這種地方空手來,她好意思我們也就好意思。什麼叫我不做人?”
劉雪麗有了修為,人未走遠,才騎上獵豹行了十幾步,就聽到了夫妻倆的對話,心中一下子就悶了起來,暗暗發誓永遠不接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