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茬趙是活明白了,混跡在乞丐窩裡他才能舒坦。
一想到那些可憐巴巴的小商小販,不舍得吃不舍得穿,但是上了寺廟就是舍得給他們這些乞丐撒錢。
還自我安慰說不修今生修來世。
狗屁的來世,這一世還沒活明白。
他們每天討到的錢比這些小商小販賺的太多太多。
就憑這一點他們就自信又快活。
有時把漂亮的衣裳一穿,酒樓裡一坐,想吃什麼點什麼。
那些給他們錢的人點得起嗎,還不是乖乖的苦逼的到處叫賣。
還有那些自以為家財萬貫的人,出手大方,偏偏又看不起他們這些乞丐。
其實,乞丐是最受不得委屈的,一個不高興可以把人家的房子點了,再渾水摸魚。
再不然可以跑啊,天地之大,都是乞丐的天下。
他們身上破衣爛衫,一陣起哄架秧子,誰還能找到他們。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東邊混不下去了去西邊,西邊混不下去了去南邊。
想吃哪家的東西幾個人一起跑去搶,還不等捕快來呢,他們早就已經跑到另外一個街區了。
做人活的這樣的肆無忌,這才是他這種人想要的生活。
家中有寬房大屋,有一個唯唯諾諾的妻子,身邊有個兒子,遠方還有一個女兒。
他又不是真的乞丐,底氣足足的,他還能有什麼好怕的?
所以趙嬌娃白給了她娘一千兩銀子,那五十兩是白給她爹了。
區區五十兩,或者一年一百兩,在鄉下人當成天文數字的銀子麵前,胡茬趙已經不屑一顧了。
趙嬌娃憂鬱了,她沒留下來等她爹,她也不會去城裡尋找她爹和弟弟。
她想起了劉知意,那個英俊的體麵的男人,那才是長輩的模樣。
總是樂嗬嗬的看著女兒們,總是沉著臉看著彆人。
他每天都在做事,不在做事就是在做飯。
他從來不覺得做飯不體麵,每天都在吃飯之前圍在鍋台邊轉著。
越是高級的男人,越是不會嫌棄,那些在鄉下人看來應該是女人乾的活。
就算是在鍋台邊轉來轉去,人家還是保持著優雅和體麵,很少會失態。
趙嬌娃痛苦的想,要是劉知意是她的爹就好了。
那劉瑞安就會是她的姑姑,那是一個多麼優雅體麵的女人,可惜,自己沒投到那樣的好胎。
等趙嬌娃回到結夏安居地時,高瑞幸有點不高興的問她“這次你給你家裡多少銀子?”
趙嬌娃正在氣不順,聽了這話以後怒火中燒,她將銀子一股腦的扔在地上“拿著你的銀子滾,你是不是覺得我把你所有的錢都給我爹娘了?
你既然不相信我,為什麼當初要勾引我。
說實話,我現在特彆討厭你這個名字,竟然和餘寶那個小破亂的姑姑有點像,想到這個姓名我就惡心。”
高瑞幸目瞪口呆“同名同姓的都多得很,我隻有一個字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