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聲在皇城青石板上敲出清脆的節奏,洛敘白身著一襲月白色長衫,坐在馬背上,望著遠處高聳入雲的宮牆。陌慬玔策馬緊隨其後,嘴裡還叼著根草莖,神情輕鬆得像是去參加朋友家宴。
“你能不能嚴肅點?”洛敘白忍不住側頭看他,“一會兒可是要見皇帝。”
“我這叫臨危不亂。”他眨眨眼,“再說了,你不也挺淡定?”
“那是因為我知道自己沒做虧心事。”她抬手摸了摸藏在袖中的玄玉,指尖觸到它微涼的表麵,心裡踏實了些。
楚雲深和夙瀅騎馬落在稍後的位置,君玉宸則提前一步進了皇宮打探消息。他們都知道,這次進宮,絕不會風平浪靜。
皇宮大殿內,金碧輝煌,龍椅之上端坐著那位執掌鴻靈大陸的天子——昭元帝。洛敘白步入大殿,行禮如儀,抬頭時卻微微皺眉。
皇帝麵色蒼白,眼神渙散,像是被抽去了魂魄一般。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抓著龍椅扶手,指節發白,嘴唇微微顫動,卻一句話也沒說。
“臣洛敘白,參見陛下。”她再次行禮,聲音清晰。
皇帝依舊沉默。
“陛下……”她試探性地喚了一聲。
就在這時,袖中玄玉忽然微微震動,一道極細的光紋從玉麵浮現,仿佛感應到了什麼。她心頭一凜,悄悄將天玄靈鏡取出,用衣袖遮住,輕輕注入一絲玄力。
鏡麵泛起漣漪,下一秒,一道紅色符文在鏡中顯現——【邪術侵蝕·命魂受困】。
她瞳孔一縮,立刻明白了問題所在:皇帝被人下了邪術!
她不動聲色地收起靈鏡,正思索對策,殿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陌慬玔竟然闖了進來!
“大膽!”有太監厲聲喝道。
陌慬玔卻不理不睬,徑直走到洛敘白身邊,低聲問:“情況不對?”
“嗯。”她點頭,壓低聲音,“皇帝被人控製了。”
“誰乾的?”他眉頭一豎。
“還不清楚。”她掃了一眼殿內眾臣,個個神色各異,有人驚疑,有人冷眼旁觀,還有人低頭不語,顯然是早就知情。
她咬牙,決定賭一把。
“陛下。”她上前兩步,語氣沉穩,“關於月魄石一事,臣願當麵解釋。”
皇帝終於有了反應,緩緩抬起頭,嘴唇翕動,吐出幾個字:“月魄……石……朕……想要……”
話音未落,他猛地站起身,雙目驟然泛紅,整個人如同猛獸般朝洛敘白撲來!
“小心!”陌慬玔一把將她拉開。
皇帝的動作快得不像常人,指甲鋒利如刀,劃破了洛敘白的衣袖。她迅速後退幾步,心中震驚不已。這哪裡還是那個溫文爾雅、喜讀詩書的帝王?
“他這是……失控了!”夙瀅的聲音從殿外傳來,顯然也被這一幕嚇到。
陌慬玔抽出長棍,擋在洛敘白麵前,警惕地盯著皇帝。而皇帝卻突然停住動作,身體劇烈顫抖,口中發出低吼,像是在與某種力量抗衡。
“他在掙紮。”洛敘白眼神一凝,立刻意識到,皇帝的意識並未完全被壓製。
她迅速從袖中取出玄玉,注入玄力,玉麵光芒閃爍,映照出一層淡金色的光暈。她將玄玉高舉,對著皇帝輕聲道:“陛下,我是洛敘白,您還記得嗎?”
皇帝的雙眼閃過一絲清明,但很快又被血紅吞噬。
“不行,邪術太強。”她咬牙,“必須找到源頭!”
“我來幫你。”夙瀅衝上前,手中藥瓶翻飛,灑出幾滴紫色藥液,在空中形成一道屏障,暫時隔絕了皇帝的攻擊。
楚雲深也趕到了殿門口,目光銳利:“這不是普通的邪術,是‘攝魂咒’,隻有掌握秘法的宗門才可能施展。”
“也就是說……”洛敘白心頭一震,“幕後之人,很可能來自前朝玄學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