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靈鏡的投影尚未完全消散，洛敘白的手指仍貼在鏡麵上，指尖微微發麻。她能感覺到這麵鏡子正在劇烈跳動，仿佛感應到了某種久遠而深沉的力量。
“剛才那畫麵……七個紅點？”陌慬玔站在她身後，眉頭緊鎖，“莫非集合體的核心不止一個？”
“不止。”楚雲深翻閱著手中的記錄，語氣凝重，“它可能是某種多維結構，像是一張網，每個節點都連接著不同的世界。”
“也就是說，我們關掉的隻是其中一個裂口。”夙瀅輕輕吸了口氣，眼神中透出一絲擔憂，“如果其他六個還在運作……那就意味著，集合體並未真正被封印。”
“但至少我們現在找到了它的源頭。”洛敘白抬起頭，目光堅定，“隻要解析這座遺跡的信息，我們就能掌握更多線索。”
眾人沿著那條通往地底的階梯緩步而下，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潮濕的氣息，石壁上布滿了歲月侵蝕的痕跡。越往下走，四周的光線就越暗，直到最後隻能依靠天玄靈鏡的微光照亮前路。
“這地方比我想象得更深。”陌慬玔輕聲說，腳步卻依舊穩健，“感覺像是走進了一座沉睡千年的墓穴。”
“不是墓穴。”楚雲深伸手撫過牆壁上的符文，“這是實驗室，而且是高度發達的那種。”
他們終於抵達了階梯儘頭，眼前豁然開朗——一座龐大的地下大廳出現在眾人麵前，中央是一座巨大的圓形平台，周圍環繞著數個半透明的能量柱，每一根都閃爍著幽藍色的光芒。
“這就是核心區域。”洛敘白走上前，天玄靈鏡自動浮空，開始與周圍的符文共鳴。
“這些符文……和之前屏障上的不一樣。”夙瀅蹲下身，仔細觀察地麵刻下的符號，“它們更複雜，也更有規律，像是某種加密的語言。”
“不是加密。”楚雲深拿出紙筆，快速記錄下眼前的圖案，“更像是程序代碼，隻不過是以符文形式呈現。”
“你意思是，這裡曾經有人在做某種實驗？”陌慬玔挑眉。
“不止是實驗。”洛敘白的聲音忽然低了下來，“而是試圖跨越維度的邊界。”
她將手掌貼在平台上，天玄靈鏡隨即投射出一串影像——畫麵中，一位身穿古樸長袍的身影站在高台之上，身邊圍繞著七道光影，每一道都散發著不同的能量波動。
“那是……集合體的雛形？”夙瀅睜大了眼睛。
“不。”洛敘白搖頭，“那是‘觀測者’。”
畫麵繼續推進，那位身影開始操控七道光影，將它們分彆注入到七個不同的通道之中。隨著光影的注入，整個空間開始震動，仿佛有某種力量正在被喚醒。
“他們在嘗試什麼？”陌慬玔皺眉。
“永生。”楚雲深突然開口，聲音有些沙啞，“或者說是……靈魂的永恒存在。”
他指著牆上的符文，“這些文字記載了他們的理論：通過蟲洞連接不同維度，讓意識脫離肉體，在多個世界之間穿梭。理論上，隻要不斷切換載體，就可以實現真正的永生。”
“聽起來很像現代科技裡的‘意識上傳’。”洛敘白低聲說道，心中隱隱升起一種不安的感覺。
“但他們失敗了。”夙瀅看著畫麵中逐漸崩塌的空間，“實驗失控了，導致維度崩潰。”
“然後呢？”陌慬玔問。
“然後……”楚雲深翻找著殘存的數據，“他們不得不做出選擇——封印自己，以阻止災難蔓延。”
畫麵最後定格在那位身影緩緩走入一道光芒之中，隨後一切歸於黑暗。
“所以新力量……可能就是那次實驗的殘留？”夙瀅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