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風中還殘留著昨日戰鬥後的血腥氣。營地深處的一間靜室裡,燭火搖曳,映得牆上人影忽明忽暗。洛敘白站在鐵籠前,目光如刀,死死盯著那名被五花大綁的幽冥殿俘虜。
那人臉色蒼白,嘴角卻掛著一抹詭異的笑,仿佛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你說‘古老組織’?”她語氣平靜,手指輕撫天玄靈鏡,鏡麵泛起微弱藍光,像是在感應對方的心神波動。
俘虜冷笑一聲:“你們這些螻蟻,連他們的名字都不敢念。”
陌慬玔站在一旁,手按劍柄,冷聲道:“嘴還挺硬,不如先廢了他幾根骨頭?”
“彆急。”洛敘白抬手製止,眼中閃過一絲思索,“他想讓我們心神失控,故意激怒我們。”
果然,那俘虜忽然低聲念出一串晦澀難懂的咒語,音節古怪,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空氣驟然凝滯,洛敘白隻覺腦海中一陣刺痛,仿佛有無數細針在腦神經上穿行。
“哼,雕蟲小技。”君玉宸的聲音從靈鏡中傳出,隨即一道金光自鏡麵射出,在空中織成一張玄學結界,將那股邪意儘數封住。
俘虜的笑容僵住了。
“你……你怎麼能……”他的聲音開始發抖。
洛敘白趁機靠近,靈鏡再次亮起,鏡麵上浮現出一層淡金色的文字,正是俘虜口中念出的那段古語。靈鏡竟然自動記錄了下來,並在下方標注:【未知玄文殘卷·未解】。
“看來你也不是什麼都知道。”她輕聲說,語氣帶著幾分譏諷,“不如告訴我,血影盟在哪?九幽山又是什麼地方?”
俘虜的臉色終於變了,嘴唇緊抿,不再言語。
楚雲深在一旁翻看著從幽冥殿據點中繳獲的密卷,眉頭越皺越緊。“這兩個詞……我在《禁術錄》和《玄門異誌》裡都見過,但都沒有完整解釋。尤其是‘血影盟’,據說曾與百年前一場席卷大陸的瘟疫有關。”
“瘟疫?”夙瀅聞言抬頭,“我藥王穀的典籍中也提過一次,說是有人以活人為祭,煉製了一種可以控製心智的毒藥。”
“所以幽冥殿不是憑空出現的。”洛敘白緩緩道,“他們是某個更古老的組織留下的棋子,而那個組織……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
她低頭看著手中的幽冥令,心中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這枚令牌,或許隻是冰山一角。
“我去找找線索。”她說罷轉身離開,留下一句,“看好他。”
翌日清晨,營地中央的議事廳內,眾人圍坐一圈,氣氛沉悶。
地圖攤開在桌案上,楚雲深指著一處模糊的標記道:“九幽山的位置一直是個謎,有人說它沉入地底,有人說它藏於迷霧之中,甚至還有傳說稱它是一座‘會移動的山’。”
“會移動的山?”陌慬玔挑眉,“你是說像沙丘那樣隨風飄走?”
“不。”楚雲深搖頭,“更像是……在不同時間出現在不同地點。”
夙瀅拿出一張泛黃的拓片,上麵畫著一片崎嶇的山脈輪廓,邊緣寫著幾個模糊的字:“九幽地形圖”。
“這是我從藥王穀帶來的殘卷之一。”她將拓片放在桌上,“雖然不完整,但至少能確認九幽山曾經確實存在。”
洛敘白取出天玄靈鏡,輕輕拂過鏡麵,鏡光灑落在拓片上,瞬間投射出一幅立體的地貌模型,清晰可見山穀、斷崖、溪流等細節。
“入口在這裡。”她指著模型中的一個凹陷處,“附近有一股異常的能量波動,可能是某種玄力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