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濟醫院的消毒水味滲進張雲生的夢境,他又一次墜入赤焰翻湧的黃泉眼。三百條赤焰鎖鏈從瞳孔延伸,每條都綁著守墓人青壯的生魂,而鎖鏈儘頭的完顏洪烈虛影不再是巨型陰屍,而是化作與他等高的人形,胸口五方令泛著與歸魂艦引擎同頻的濁光。
"張雲生,"虛影的聲音混著黃浦江的潮聲,"本座的歸魂艦已吞了中央令祭器,"他張開手掌,顯形出正在合璧的偽五方令,"你的雷法,擋得住三百年前的抗金義士,擋得住現代的蒸汽貨輪嗎?"
張雲生想握緊七星劍,卻發現掌心隻剩五方令殘片,缺口處不斷滲出雷耀。完顏洪烈突然逼近,指尖劃過他耳後未褪的咒紋:"借陽壽禁術的反噬,讓你的生魂成了地脈的活靶子......"
"雲生哥!"
蘇婉兒的聲音穿透夢境,張雲生猛然驚醒,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蒸汽理療艙,七星劍不知何時懸浮在半空,劍刃正對著黃浦江方向,雷耀在艙壁顯形出歸魂艦的輪廓。
"第三次了。"蘇婉兒的蒸汽聽診器貼在他手腕,示波器指針瘋狂擺動,"夢境發生時,你的腦電波和黃浦江底的地脈波動完全同頻。"她護目鏡後的眼睛泛紅,"阿娘的筆記說,這是生魂與地脈共鳴的"黃泉預警"。"
李二狗的摸金符"當啷"落地,符尾銅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鏽:"奶奶的!雲生的夢,比俺的炸藥引子還準!"他扯開窗簾,指向外灘方向的赤焰流光,"老粽子的歸魂艦,正在江底噴赤焰!"
史密斯的聖言咒在掌心凝成冰刃,銀質聖骸吊墜映出歸魂艦的三維圖:"教廷的《地脈共鳴典》記載,當守護者生魂與地脈交融,夢境會成為黃泉的鏡子。"他突然指向七星劍,"劍刃的雷耀,標出了歸魂艦的引擎核心。"
張雲生盯著劍刃顯形的畫麵,發現歸魂艦的引擎核心處,中央令的缺口正在吸收黃浦江的地脈陽氣:"李小哥,曾祖父的分金圖,引擎核心的位置......"
"在歸魂艦的"天殺星"位!"李二狗展開染血的羊皮紙,符身映出江底深處的赤焰漩渦,"曾祖父說過,摸金派的水路分金訣,專克老粽子的引擎!"
話未說完,江麵突然傳來悶響,蒸汽監測站的警報聲撕裂夜空。蘇婉兒的蒸汽懷表內側,阿秀虛影的指尖滴血,指向歸魂艦的方向:"秀蘭,用你的聖女血,當引擎的滅火器......"
四人趕到十六鋪碼頭時,江麵已被赤焰染成血海,七十二盞引魂燈重新亮起,燈油竟是從醫院偷走的屍傀血清。李二狗的雷紋銅爆甩向燈陣,卻見血清燈遇火暴漲,顯形出十八具巨型屍傀,每具都嵌著完顏洪烈的命魂碎片。
"天樞?碎魂!"
張雲生的雷法借地脈陽氣出鞘,卻因夢境消耗僅剩兩道雷耀。蘇婉兒的蒸汽噴霧器噴出銀鈴紋霧劑,竟讓屍傀胸口顯形出守墓人銀鈴的光盾——那是陳鐵山生魂碎片在抵抗侵蝕。
"史密斯先生!"蘇婉兒的蒸汽顯微鏡對準屍傀,"它們的核心,在吸收雲生哥的夢境能量......"
"用聖骸十字架!"史密斯扯開領口,吊墜與七星劍共鳴,"教廷的聖言,能切斷夢境與現實的連接!"
聖言咒與雷耀共振的瞬間,張雲生突然頭痛欲裂,眼前閃過歸魂艦引擎的內部結構——中央令的缺口正在吞噬黃浦江的地脈眼,而缺口的形狀,竟與自己掌心的五方令殘片完全吻合。
"我明白了!"張雲生握緊蘇婉兒的手,"完顏洪烈的殘魂,在夢裡用歸魂艦的引擎結構,逼我交出中央令的位置!"
李二狗的分金鏟劈開屍傀的赤焰鋼甲,摸金符引動的天雷與地脈共振:"奶奶的老粽子!俺的炸藥,這次炸的是你的夢靨!"
爆炸聲中,屍傀核心顯形出藏在其中的青銅令片,表麵刻著與中央令相同的太極紋。蘇婉兒的蒸汽容器及時接住,發現令片內側刻著自己的生辰八字:"雲生哥,這是黑煞教的"生魂錨",想把你困在夢境裡......"
史密斯的通訊器突然恢複,教廷飛艇的聲音帶著哭腔:"指揮官!歸魂艦的引擎核心,正在與崇明島的地脈眼融合......"
"是夢境預警的最後通牒。"張雲生凝視著江麵的赤焰旋渦,七星劍突然發出清鳴,劍刃直指歸魂艦的船首,"最終決戰的地點,在長江入海口的崇明島龍王廟。"
李二狗的摸金符突然豎直,符身映出歸魂艦船首的完顏洪烈虛影:"曾祖父,您老的分金訣,該收網了!"他扯開背包,露出改良版焚陽爆,"這次的炸藥,摻了守墓人的銀鈴粉!"
蘇婉兒的蒸汽注射器抵住張雲生手腕,卻被他輕輕推開:"蘇,夢境裡的黃泉之門,門框是用我的陽壽砌的。"他望向她護目鏡後閃爍的淚光,"但門後的生魂,值得我們賭上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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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密斯的聖言咒化作光橋,連接江麵的守墓人木船:"聖喬治與所有生魂同在,這次,我們要讓黃泉知道,夢境的警告,是生魂覺醒的號角。"
守墓人的銀鈴清響、摸金符的銅鈴震動、聖銀十字架的聖音、蒸汽設備的轟鳴,在黃浦江麵交織成決戰前的戰歌。四人望著逐漸顯形的歸魂艦,知道張雲生的夢境預警不是詛咒,而是三百年前初代守護者留下的,讓四派守護者信念合璧的最後拚圖。
"叮——"
虎娃的銀鈴清響從碼頭傳來,混著黃浦江的汽笛,竟讓歸魂艦的赤焰紋路顯形出裂痕。蘇婉兒的蒸汽懷表內側,阿秀虛影的指尖點向引擎核心,那裡,五方令殘片與中央令的缺口正在產生共振。
史密斯的聖言碑突然立起,碑身刻著中西方護脈咒文:"孩子們,生魂的夢境,從來不是預言,而是信念的回響。"
李二狗扛起分金鏟,摸金符在掌心敲出悲壯節奏:"奶奶的歸魂艦!俺的炸藥,這次要把老粽子的引擎,炸成照亮生魂的燈塔!"
守墓人的銀鈴清響、摸金符的銅鈴震動、聖銀十字架的聖音、蒸汽設備的滴答聲,在上海的夜色中回蕩。他們知道,前方的路充滿荊棘,但隻要張雲生的夢境預警還在,守墓人的銀鈴還在響,摸金符的銅鈴還在震,聖言的十字架還在發光,生魂的光輝,就永遠會照亮黃泉的每一個角落。而張雲生的夢境預警,終將成為這段傳奇中,最關鍵的信念指引,為生魂與黃泉的最終對決,奏響最後的戰歌。
赤焰流光在江麵翻湧,黑煞教教主的怒吼傳來:"張雲生,本座的歸魂艦......"
"你的歸魂艦,"張雲生握緊七星劍,劍刃雷耀與五方令殘片共鳴,"困得住我的夢境,困不住生魂的覺醒。"
守墓人的銀鈴清響、摸金符的銅鈴震動、聖銀武器的嗡鳴、蒸汽設備的運轉聲,在上海的夜色中回蕩。他們知道,生魂的守護,是一場沒有終點的戰鬥。當張雲生整理七星劍,當蘇婉兒調試蒸汽設備,當李二狗檢查炸藥包,當史密斯重整聖言咒,四派守護者的信念,正彙聚成照亮黃泉的光芒。而張雲生的夢境預警,終將成為五方令合璧的最後鑰匙,為生魂與黃泉的最終對決,埋下勝利的伏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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