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的霧在立冬後凝成冰碴,打在蒸汽飛艇的舷窗上沙沙作響。李二狗趴在舷窗邊,摸金符尾端的兩枚銅鈴正以逆時針瘋狂旋轉,符身映出的羅盤倒影裡,苗疆腹地的蠱王穀像塊流膿的傷口,在群山褶皺間泛著青紫色。
"奶奶的,"他啐掉嘴角的草莖,"曾祖父的分金圖上,蠱王穀該是青鸞繞頂的吉位,咋變成老粽子的墳場了?"
張雲生握緊青銅羅盤,五方令殘片的裂痕在掌心發燙,tattoo的血色印記與羅盤中心的北鬥紋時明時暗:"黃泉七門的地脈在共鳴,第二門黃泉路的濁氣,正在汙染其他門的封印。"他望向史密斯,"聖言咒能探探穀內的生魂氣息嗎?"
史密斯的聖銀匕首貼在舷窗上,刀刃映出穀口的引魂幡林:"像是被南洋降頭術改過的苗疆巫陣,每麵幡上都刻著......"他突然皺眉,"是黃浦江浮棺裡那些生魂的姓名。"
蘇婉兒的蒸汽探針插入舷窗縫隙,護目鏡顯形出穀口石碑的蠱文解析:"擅入者,三魂歸黃泉——這是初代蠱王設下的斷魂陣,用守墓人銀鈴和聖銀碎渣鑄的碑。"她腕間的銀鈴碎渣突然發燙,"雲生哥,碑下埋著七門宿主的生魂錨點。"
飛艇在穀口十裡外迫降,潮濕的腐葉味混著鐵鏽味撲麵而來。李二狗的分金鏟剛觸地,鏟刃突然向上彈起,在泥地劃出個歪斜的太極圖:"奶奶的!羅盤倒轉!曾祖父說過,這是老粽子的"三魂迷蹤陣"!"
穀口的引魂幡無風自動,每麵幡上的姓名都在滴血。張雲生的五方令殘片突然飛起,貼在石碑上,tattoo的裂痕與碑身的聖銀碎渣共鳴,顯形出三百年前的斷魂咒文:"七門宿主若入此穀,三魂必歸黃泉......"
"放屁!"李二狗的分金鏟劈向最近的幡旗,卻見幡麵化作赤焰蝴蝶,直撲他眉心,"曾祖父的分金訣,還能讓老粽子的幡旗嚇住?"
史密斯的生魂之刃及時斬出,聖言咒裹著苗疆鎮魂調:"這些幡旗用宿主血誓養的,李,你的赤焰紋路在共鳴!"
蘇婉兒突然指著石碑基座,那裡擺著七個青銅碗,碗內浸著守墓人銀鈴碎銀、摸金符銅粉、聖銀匕首殘片:"是七門宿主的引魂錨,黑煞教在收集我們的護脈特征......"
話未說完,穀內突然傳來萬千生魂哭號。張雲生眼前一花,竟看見蘇婉兒倒在血泊中,後頸的鎖心符凹槽空蕩蕩的——正是鬼門關初開時的幻象。
"雲生哥!"蘇婉兒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蒸汽護目鏡的紅光映出他顫抖的指尖,"是斷魂陣的三魂試煉,守住心脈!"
史密斯的聖言碑不知何時立在穀口,碑身裂痕滲出聖血:"聖骸騎士的斷罪經裡說,直麵心魔才能破陣。李,你的羅盤倒轉是因為......"
"因為老子心裡有鬼!"李二狗突然狂吼,分金鏟劈開自己的幻象——他看見父親的生魂被鎖在幡旗上,"曾祖父的分金圖!幡旗的"貪狼星"位,藏著斷魂陣的眼!"
張雲生猛然驚醒,五方令殘片與羅盤共振,顯形出穀內的地脈圖:"陣眼在穀中央的三生潭,用七門宿主的血養著。史密斯,生魂之刃斬斷幡旗的命線;二狗,炸了"天殺星"位的引魂柱;蘇,銀鈴碎渣喚醒生魂!"
"早等著呢!"李二狗的焚陽爆甩向引魂柱,"曾祖父說過,摸金派的炸藥,專治老粽子的迷魂湯!"
爆炸聲中,引魂柱顯形出內部的鎖心符模具,編號"肆"的凹槽泛著與李二狗相同的赤焰光。史密斯的生魂之刃劃過幡旗命線,聖言咒與守墓人銀鈴碎渣共鳴,竟讓幡旗顯形出被囚禁的生魂虛影——正是在南洋失蹤的降頭村村民。
"阿爹......"蘇婉兒突然低呼,蒸汽懷表內側的阿秀虛影顯形,指尖指向穀內深處,"婉兒,蠱王穀的地脈樹魂,藏著七門鑰匙的鑄模......"
穀內霧氣突然變濃,顯形出條由引魂幡組成的血路。李二狗的分金鏟在掌心發燙,符身銅鈴終於順時針轉動:"曾祖父的分金圖活了!穀中央的三生潭,正是老粽子的三魂殿!"
史密斯的聖銀匕首突然指向自己胸口,聖骸吊墜的光芒第一次完全熄滅:"我的聖言咒在衰減,斷魂陣在吸收西方護脈力量......"
"用東方的法子破!"張雲生將羅盤按在他掌心,"三百年前先輩能共鑄鎖心符,現在就能共破斷魂陣。"
四人在血路中狂奔,每踏過一麵幡旗,就有生魂虛影加入他們的隊伍。當看見穀中央的三生潭時,所有人倒吸涼氣——潭水呈赤焰色,中央懸浮著七具水晶棺,棺內躺著與主角團長相相同的傀儡,胸口嵌著編號"肆"至"柒"的鎖心符。
"張雲生,"完顏洪熙的虛影從潭底升起,手中握著剛成型的編號"肆"鎖心符,"本座的三魂殿,專為七門宿主準備。摸金派的骨,天師的魂,很快就會讓黃泉路徹底貫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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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狗突然感覺胸口的赤焰紋路炸裂般疼痛,父親的摸金符碎片在懷中發燙:"曾祖父的分金訣!潭底的"天樞星"位,藏著老粽子的三魂命核!"
蘇婉兒的蒸汽注射器刺向最近的水晶棺,聖女血卻被鎖心符吸收:"這些傀儡,是用我們的血脈造的宿主模具......"
史密斯的生魂之刃突然爆發出強光,刀刃上的北鬥與十字紋首次完全重合:"以生魂之名,破西方之陣!"他斬斷潭水的命線,聖言咒中竟混著苗疆蠱王的鎮魂調。
張雲生趁機將五方令殘片按在潭心,tattoo的裂痕與水晶棺共鳴,顯現出三百年前的鑄模場景——初代守墓人、摸金校尉、聖骸騎士共同鍛造鎖心符,卻故意在模具留下生魂缺口。
"原來如此,"他望著浮現的《地脈封門圖》,"七門令台的宿主模具,從來都是留給邪祟的陷阱......"
完顏洪熙的虛影發出尖嘯,水晶棺應聲崩裂,七具傀儡睜開赤焰雙眼。李二狗的分金鏟首次出現缺口,卻仍劈向傀儡心口:"奶奶的!摸金派的鏟子,寧可崩口也不挖自家的墳!"
蘇婉兒的銀鈴碎渣聚成光網,引動三百年前抗金義士的生魂虛影。他們的銀鈴聲與史密斯的聖言咒交織,在潭水表麵刻出中西方護脈咒文。張雲生的雷法與羅盤的聖芒融合,化作紫金色光箭射向潭底的命核。
"本座的三魂殿......"完顏洪熙的虛影逐漸消散,"就算你們破了陣,蠱王穀的地脈樹魂,早已被本座煉成鎖心符的熔爐......"
當光箭射中命核時,三生潭發出轟鳴,顯形出潭底的地脈樹魂——棵纏著赤焰鎖鏈的槐樹,樹心嵌著初代蠱王的銀蝶簪。蘇婉兒的銀蝶簪突然發光,胎記血滴在樹心,鎖鏈應聲崩斷。
"雲生哥,"她望著重新亮起的樹魂,"地脈樹魂的年輪裡,刻著七門鑰匙的真正鑄法......"
史密斯的聖言碑出現新的裂痕,卻露出欣慰的笑容:"聖骸騎士的斷罪經錯了,真正的護脈力量,從來不是單一的信仰,而是生魂的共鳴。"
李二狗撿起掉落的摸金符銅鈴,發現內側刻著初代蠱王的血誓:"七門鑰匙,生魂為核——原來老粽子的鎖心符,缺了最重要的心核!"
穀內的引魂幡逐一熄滅,顯形出幡後隱藏的青銅令台。令台七個凹槽裡,編號"肆"的凹槽泛著李二狗的赤焰血光,中央缺口與五方令殘片產生共振。張雲生握緊開裂的殘片,感受著體內翻湧的生魂之力:"史密斯,生魂之刃準備好了嗎?"
"隨時。"史密斯擦拭著匕首上的血跡,刀刃上的中西方紋路愈發清晰,"當聖言與蠱歌共鳴,就是七門封印重啟之時。"
蘇婉兒的蒸汽懷表突然停轉,表蓋內側的阿秀虛影第一次露出驚恐神色,指尖指向潭水深處:"婉兒,潭底的地脈眼......在噴血......"
井底的幽藍磷火突然轉為赤焰,完顏洪熙的虛影踏霧而來,手中編號"肆"的鎖心符泛著與李二狗相同的赤焰光:"張雲生,本座的鎖心符已集其四,摸金派的骨,很快就會讓黃泉路徹底貫通......"
張雲生將羅盤與五方令殘片貼合,紋身的光芒勉強覆蓋盤麵:"你以為收集宿主就能贏?"他指向地脈樹魂,"三百年前先輩用命種下的生魂火種,永遠燒不儘。"
蠱毒婆的毒蛇信在遠處嘶鳴,井底的降頭草根須發出爆裂聲。李二狗抱著地脈樹魂幼苗,史密斯握著生魂之刃,蘇婉兒後頸的鎖心符印記泛著微光。他們知道,蠱王穀的迷蹤隻是開始,而完顏洪熙手中的鎖心符,正饑渴地等著下一個宿主的血。
"奶奶的三生潭!"李二狗啐掉嘴角的草莖,"曾祖父的分金訣說了,摸金派的鏟子,既能探墓,也能給老粽子的邪陣掀頂!"
張雲生望向羅盤顯形的地脈圖,南海深處的赤焰風暴中,第三門三生石的令台正在顫動。當史密斯的生魂之刃與他的雷法共鳴,當蘇婉兒的銀鈴碎渣與李二狗的摸金符共振,他們知道,下一站三生石陣眼,將揭曉三百年前中西方守護者的真正約定,而那枚編號"肆"的鎖心符,終將成為點燃生魂信念的引火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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