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棺蠱母巢的赤焰濁氣尚未散儘,蘇婉兒的蒸汽探針已貼緊中央青銅令台。令台表麵浮刻的女真文在冷光下泛著微光,「鬼門關?命魂宿主完顏洪熙」的字樣旁,七道凹槽呈北鬥狀排列,中央缺口像隻獨眼,正對著張雲生胸口的五方令殘片。
"雲生哥,"她的護目鏡泛起藍光,"材質檢測顯示,令台含守墓人銀鈴的銀礦、聖銀匕首的殘片,還有..."她頓住,指尖劃過台基的年輪紋,"苗疆地脈樹魂的木質纖維。"
李二狗的分金鏟磕在令台邊緣,符身銅鈴突然發出清越的響聲——自從三魂試煉後,這是銅鈴首次正常轉動:"曾祖父的分金圖活了!台基的北鬥紋,和俺們老李家祖傳的摸金符一模一樣!"
史密斯的聖銀匕首剛接觸令台,刀柄刻痕突然溢出金光,刀刃映出三百年前的戰場:苗疆蠱王揮舞銀蝶簪,初代聖骸騎士持十字劍,共同將完顏洪熙的命魂碎片封入令台。騎士甲胄內側的中文血誓清晰可見:「以東西方護脈之力,鑄七門之鑰」。
"原來令台是共生體,"史密斯的聲音帶著震顫,"中西方護脈者的法器碎片,就是令台的骨架。"他望向張雲生,"殘魂說的"七門鑰匙需信念共鳴",原來早刻在令台材質裡。"
張雲生將五方令殘片按在中央缺口,紋身的血色印記與令台紋路共振,令台表麵突然浮現出立體地脈圖:南海落筆洞、南洋降頭村、湘西三生石等地標依次亮起,每條光鏈末端都連接著黃泉七門的虛影。
"天樞星位是鬼門關,貪狼星位是黃泉路..."蘇婉兒的蒸汽懷表突然指向令台底部,"雲生哥,台底有苗疆蠱文!"
令台翻轉的瞬間,李二狗的分金鏟差點脫手:"奶奶的!老粽子把南洋坐標刻在台底,還標著"第二門?黃泉路"!"他突然注意到坐標旁的爪痕,"這是摸金符的刻痕,曾祖父來過!"
史密斯的聖銀匕首再次共鳴,顯現出初代騎士與蠱王最後的對話:「若七門失衡,令台底部的南洋坐標,便是重啟封印的鑰匙。」騎士的十字劍與蠱王的銀蝶簪同時刺入令台,濺起的火花中,編號「貳」的鎖心符雛形顯現。
"原來第二門的鑰匙,藏在令台材質裡,"張雲生握緊殘片,"黑煞教鑄造的鎖心符,不過是偷了初代守護者的模具。"
話未說完,令台突然發出蜂鳴。七千具棺木的殘骸中,赤焰濁氣重新凝聚成屍傀,胸口命魂碎片泛著與令台相同的金光——這次的屍傀皮膚下,清晰可見鎖心符的紋路在流動。
"是守棺蠱母的殘魂!"蘇婉兒的蒸汽注射器爆發出強光,"它們在吸收令台的護脈力量!"
史密斯的生魂之刃率先斬出,刀刃上的北鬥與十字紋首次融為一體:"聖言?地脈斷!"銀弧劃過屍傀心口,竟將命魂碎片震成齏粉,"李,炸了令台周圍的"天殺星"位!"
"早等著呢!"李二狗的焚陽爆裹著雷紋銅粉,"曾祖父說過,摸金派的炸藥,專炸老粽子的偷梁換柱!"
爆炸聲中,屍傀群崩解的瞬間,令台顯形出內層密室。蘇婉兒的蒸汽探針率先鑽入,護目鏡突然全白:"雲生哥,密室裡有...守墓人祠堂!"
密室中央的石台上,供奉著初代守墓人的銀鈴、摸金校尉的分金鏟、聖骸騎士的斷劍,還有——與蘇婉兒腕間相同的銀蝶簪。祠堂牆壁刻滿生魂戰死者的姓名,其中一塊殘碑上,阿秀的名字旁刻著:「第七十八代守墓人,護七門鑰匙至終」。
"阿娘..."蘇婉兒的指尖撫過碑刻,銀蝶簪突然發出清鳴,顯形出母親臨終前的畫麵:阿秀將銀蝶簪插入令台,血誓融入地脈樹魂,"婉兒,七門令台的材質,是用初代守護者的血肉鑄的..."
史密斯的聖銀匕首突然指向祠堂角落,那裡擺著七具石棺,棺蓋刻著與主角團相同的麵容:"《聖骸戰史》的空白頁,原來記著這個——七門宿主,本就是初代守護者的轉世。"
張雲生的五方令殘片突然發燙,紋身的血色印記延伸至手臂,顯形出與令台相同的北鬥紋:"我們不是鑰匙的宿主,是鑰匙本身。完顏洪熙收集鎖心符,是想重塑初代守護者的軀體..."
話未說完,令台突然劇烈震動。完顏洪熙的虛影從令台中央缺口鑽出,手中五枚鎖心符同時發光,編號「伍」的符身映著史密斯的麵容,符身凹槽裡凝著聖血:"張雲生,本座已拿到五枚鎖心符,聖骸騎士的血,天師的魂..."
李二狗的分金鏟突然崩口,他望著令台底部的南洋坐標,突然福至心靈:"曾祖父的分金圖!南洋降頭村的地脈眼,藏著老粽子的第二門令台!"
史密斯的聖言咒突然變調,聖銀匕首上的金光轉為赤焰:"我的聖血,在給鎖心符充能...這是三百年前教廷的背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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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雲生突然將殘片與令台分離,tattoo的裂痕中溢出金光,竟將完顏洪熙的虛影擊退半步:"初代守護者早留了後手——靈台材質裡的生魂信念,永遠比濁氣強大。"
蘇婉兒的蒸汽懷表指向祠堂暗格,那裡擺著本焦黑的手劄,封麵印著摸金派與守墓人的雙重徽記。李二狗顫抖著翻開,第一頁赫然是曾祖父的字跡:「七門令台的中央缺口,需七枚鎖心符與宿主信念共同填補」。
"原來五方令的完整形態,"張雲生望著令台中央,"是七枚鎖心符與宿主生魂共鳴後的產物。"
完顏洪熙的虛影發出尖嘯,鎖心符的赤焰光映紅整個密室:"張雲生,本座在南洋等著你的聖骸騎士血!當五枚鎖心符歸位,黃泉路的濁氣將淹沒第一個宿主——"
他的視線掃過史密斯,符身凹槽突然泛出血光。史密斯的聖銀匕首"當啷"落地,胸口的聖骸吊墜首次出現裂痕,顯形出教廷審判庭的密令:「必要時,摧毀所有七門宿主」。
"老史!"李二狗的分金鏟及時架住屍傀,"曾祖父的分金訣說,洋鬼子的血,比老粽子的濁氣乾淨!"
蘇婉兒的銀蝶簪突然爆發出強光,引動祠堂內的生魂虛影組成光盾:"雲生哥,令台底部的南洋坐標,和阿娘筆記裡的歸魂艦殘骸位置重合!"
張雲生握緊殘片,望著令台顯形的南洋地圖,那裡的赤焰光中,第二門黃泉路的令台正在顫動:"史密斯,你的聖血,或許正是打開南洋令台的鑰匙。"
史密斯撿起匕首,刀刃上的聖喬治十字與北鬥紋徹底融合:"三百年前,我的先輩選擇用背叛掩蓋守護。現在,我選擇用聖血,為東方的生魂而戰。"
令台突然發出清越的鳴響,地脈圖上的南洋坐標顯形出具體位置——降頭村古井深處的青銅殿。李二狗的分金符重新作響,符身銅鈴指向東南方:"曾祖父的分金圖活了!南洋的令台,藏著老粽子的第二枚鎖心符!"
四人站在令台旁,各自的護脈法器發出共鳴。蘇婉兒的銀蝶簪、李二狗的分金鏟、史密斯的生魂之刃、張雲生的五方令殘片,在令台光芒中映出三百年前的倒影。他們終於明白,七門令台的秘密,從來不是冰冷的封印,而是一代代護脈者用生魂信念鑄就的防線。
"奶奶的南洋!"李二狗啐掉嘴角的草莖,"曾祖父的分金訣說了,摸金派的鏟子,既能破蠱母巢,也能平了老粽子的黃泉路!"
湘西的夜風穿過蠱王穀時,四人已收拾好行裝。令台底部的南洋坐標在羅盤上格外清晰,史密斯的聖銀匕首不再哀鳴,蘇婉兒的銀蝶簪重新亮起,李二狗的分金鏟刃口的缺口,反而成了護脈的勳章。
張雲生望向令台中央的缺口,那裡仿佛在等待七枚鎖心符的歸位。他知道,完顏洪熙的五枚鎖心符,不過是七門試煉的開始。當他們踏上南洋的土地,第二門黃泉路的鎮守邪祟,三百年前的背叛真相,還有最重要的——史密斯作為聖骸騎士宿主的命魂考驗,正等著他們。
蒸汽飛艇的轟鳴聲響徹穀口,四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霧中。而在令台深處,初代守護者的生魂虛影悄然浮現,他們的銀鈴、分金鏟、十字劍,正與主角團的法器產生跨越三百年的共振。七門令台的謎題,才剛剛揭開一角,而南洋降頭村的古井裡,赤焰色的濁氣正在翻湧,等待著護脈者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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