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石的裂痕泛著血光,李二狗的銅錢劍插在命魂弱點,劍穗七枚銅錢同時亮起,將完顏洪熙的殘魂碎片困在石縫裡。他傀儡軀體的左臂還在抽搐,卻死死咬著牙不讓咒印蔓延:“奶奶的!老粽子就這點能耐?有種出來單挑!”
張雲生捏著人魂共鳴的手訣,指尖雷紋與五方令殘片共振,在半空織出張光網。網中顯形出李二狗的地魂虛影,正被赤焰鎖鏈纏在三生石底,虛影手裡的銅錢串與現世劍穗產生共鳴,發出“當當”的脆響——那是摸金派特有的喚魂信號。
“二狗,想想降頭村的守脈人!”張雲生的聲音裹著雷法炸響,“想想你曾祖父刻陣時說的‘人活一口氣’!你的地魂不是誰的傀儡,是摸金派的骨血!”
光網突然收緊,李二狗的地魂虛影猛地抬頭,銅錢串掙斷鎖鏈,順著光網往現世衝。傀儡軀體的後頸突然炸開金光,完顏洪熙的殘魂碎片被硬生生逼出,在空中凝成鬼麵:“不可能!他的地魂早該被濁氣汙染了!”
“老粽子懂個屁!”李二狗的銅錢劍劈向鬼麵,劍穗銅錢貼在石麵,“曾祖父說過,摸金派的魂硬得像銅錢,越挫越亮!”地魂虛影與軀體重合的刹那,他突然咳出黑血,卻咧嘴笑了,“娘的,這下舒坦了!”
蘇婉兒的追魂鈴線纏上三生石的裂痕,聖女血混著守墓人血誓順著鈴繩流淌,在石麵畫出銀鈴符文。她望著那些不斷擴大的裂口,突然想起阿娘筆記裡的話:“三生石的傷,要用守墓人的血補,每道符文都得蘸著真心。”
指尖剛觸到最深的裂痕,蘇婉兒就被一股巨力拽進回憶——前世的她正舉著銀鈴匕首,往張雲生心口刺去,他青衫上的五方令圖案被鮮血浸透,卻笑著說:“師妹,這樣你就不用背負罵名了。”
“不——!”她猛地掙脫回憶,聖女血在石麵炸開,“前世是前世,今生我絕不會再讓你獨自承擔!”銀鈴符文突然亮起,與三生石的紋路嚴絲合縫,那些滲著黑血的裂口竟開始愈合,“雲生哥,用你的雷法引地脈陽氣,我這血隻能暫時穩住!”
張雲生的雷法裹著五方令殘片劈向石頂,紫金色雷光鑽進地脈,引來陣陣轟鳴。他胸口的紋身突然發燙,第一道裂痕剛愈合,第二道又順著肋骨蔓延,疼得他差點跪倒。但看著蘇婉兒專注的側臉,想起前世她刺下匕首時的淚眼,掌心的雷法反而更盛:“天樞?引陽!”
史密斯的聖銀匕首正抵著鎖心符的第七道咒印,聖言咒的銀輝裡摻著苗疆鎮魂調。他望著符身不斷扭動的黑氣,那些都是三百年前被汙染的聖骸騎士魂體,刀刃每淨化一分,他的金甲前世記憶就清晰一分——當年他親手將十字架遞給黑煞教,換來了審判所的撤離許可。
“聖言?淨世!”他突然扯斷胸前的十字架殘鏈,將聖骸吊墜按在符身,“以今生之血,洗前世之罪!”銀輝猛地炸開,鎖心符上的拉丁文開始褪色,顯形出守墓人銀鈴的圖案,與蘇婉兒的符文產生共鳴,“原來淨化的關鍵,是承認過錯。”
完顏洪熙的真身突然從石底鑽出,赤焰濁氣凝成巨手抓向鑰匙殘片:“一群蠢貨!你們修補三生石,正好幫本座激活第二門的坐標!”他的鎖心符嵌在石縫,正吸收著愈合時溢出的地脈之力,“張雲生的紋身裂得越狠,我的力量就越強!”
李二狗的銅錢劍突然飛旋,在巨手背上劃出北鬥陣:“奶奶的!想撿現成的?先問問老子這劍答不答應!”他拽住史密斯,“老史快用聖言咒鎖他的腿,咱給雲生爭取時間!”
蘇婉兒的追魂鈴突然指向張雲生胸口,鈴身刻的咒文滲出銀血:“你的血!”她撲過去按住紋身裂痕,聖女血混著他的雷紋血滴在鎖心符上,那些扭動的黑氣竟瞬間僵住,“雲生哥,你的血能壓咒印!”
張雲生猛地明白過來,五方令殘片往胸口一按,將雷紋血逼出,滴在三生石的鑰匙凹槽裡。“天樞?破印!”紫金色雷光炸開的刹那,第二門鑰匙殘片從石縫彈出,上麵“黃泉路?南洋”的坐標在雷光中發亮,與南洋古墓的方位完全吻合。
完顏洪熙的巨手突然崩解,真身發出淒厲的尖嘯:“不可能!你的血怎麼會克製鎖心符?”他望著殘片上的坐標,突然狂笑,“就算你們拿到鑰匙,南洋的黃泉路也早已貫通!”
三生石完全愈合的瞬間,地脈突然劇烈震顫,顯形出七門令台的完整輪廓。第二門的位置泛著赤焰光,與鑰匙殘片產生共鳴,仿佛在召喚他們前往南洋。蘇婉兒摸著鎖心符上凝固的血痕,突然抬頭:“雲生哥,我們可以用你的血暫時壓製咒印,這樣......”
“這樣我的紋身會裂得更快。”張雲生按住她的手,指尖雷紋輕輕蹭過她的銀鈴印記,“但值得。”他撿起鑰匙殘片,五方令與殘片嵌合的地方滲出黑血,“完顏洪熙急著讓我們去南洋,那裡肯定有陷阱,但第二門的封印不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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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狗的銅錢劍往地上一戳,劍穗銅錢指著東方:“曾祖父說過,南洋的粽子比湘西的邪,黃泉路的瘴氣能蝕魂。不過咱有蘇丫頭的血,有老史的聖言咒,還有老子這硬骨頭,怕他個球!”
史密斯將淨化後的鎖心符碎片收好,聖銀匕首的十字紋比之前亮了三分:“聖言咒現在能壓製濁氣,南洋的教廷據點或許還能用上。”他望著張雲生的胸口,“但你的紋身......”
“裂兩道總比七門全破好。”張雲生扯開衣襟,第二道裂痕裡竟泛著微光,“這是五方令在護脈,每破一道陣,它就會醒一分。”他突然看向蘇婉兒,“你的血能壓咒印這事,彆告訴彆人,尤其是審判所的人。”
蘇婉兒的追魂鈴突然指向西方,鈴身刻的咒文與遠處的黑霧產生共鳴。那裡傳來教廷審判所的馬蹄聲,還有黑煞教的蠱蟲嘶鳴,顯然兩派都被鑰匙殘片的動靜引來。
“他們來得正好。”李二狗的銅錢劍轉了個圈,“奶奶的,新仇舊賬一塊兒算!”他突然拽住張雲生,“雲生你先帶蘇丫頭走,我和老史斷後,咱在南洋古墓彙合!”
張雲生剛要搖頭,就被蘇婉兒按住手腕:“雲生哥,二狗說得對,鑰匙不能落在他們手裡。”她將追魂鈴塞給他,“這鈴能感應我的位置,到了南洋用它找我。”聖女血在鈴身畫了道符,“遇到濁氣就捏碎它,我的血能護你一程。”
史密斯的聖言咒突然炸響,銀輝在身後織出光牆:“快走!審判所的聖銀炮快架好了!”他的金甲虛影在光牆後顯形,與李二狗的銅錢劍背靠背站著,“記住,南洋古墓的赤焰鼎,是第二門封印的生門!”
張雲生攥緊鑰匙殘片和追魂鈴,最後看了眼並肩作戰的兩人,轉身拽著蘇婉兒鑽進密道。身後傳來銅錢劍的脆響、聖言咒的轟鳴,還有李二狗那句熟悉的“奶奶的老粽子”,在溶洞裡回蕩不休。
密道儘頭的微光越來越亮,能聞到南洋特有的鹹腥氣。蘇婉兒的手在他掌心微微發顫,卻突然笑了:“雲生哥,阿娘說過,守脈人最幸運的不是永生,是能遇到願意並肩的人。”
張雲生低頭看她,追魂鈴在掌心發燙,與胸口的紋身產生奇妙的共鳴。第二道裂痕的疼痛還在蔓延,但握著她的手,握著那枚刻著南洋坐標的鑰匙,突然覺得三百年的輪回、兩世的羈絆,都化作了此刻往前走的勇氣。
密道外的瘴氣已經開始翻湧,黃泉路的輪廓在霧中若隱若現。但張雲生知道,不管南洋有多少陷阱,不管胸口的紋身會裂到第幾道,隻要手裡的五方令還在,身邊的人還在,就沒有破不了的黃泉路,沒有守不住的七門封印。而那枚浸著兩人血跡的追魂鈴,正在掌心輕輕顫動,像是在應和著遠方的戰歌,也像是在預示著南洋即將到來的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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