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鄉台的青銅瓦在風中簌簌作響,每片瓦當都滲出黑血,順著飛簷滴落。張雲生的天篷尺突然指向台頂,尺身二十八宿紋瘋狂跳動——那裡的雲層正在旋轉,赤焰濁氣凝成隻巨手,正往台心按去,掌心赫然是日遊神的金鞭虛影。
“奶奶的!這神差是來拆台的?”李二狗的銅錢劍往台柱一戳,劍穗七枚銅錢同時炸響,台基突然裂開道縫,露出底下蠕動的陰蠱,“曾祖父說過,神差顯全形必見血光,他手裡的鏈子怕是用生魂煉的!”
話音未落,雲層突然炸開,日遊神的完整形態踏雷而降。金甲上的鱗片泛著寒光,每條裙甲都拴著思鄉鏈,鏈端纏著掙紮的生魂,正是之前被血池淨化的陳鐵山部隊士兵。“擅闖黃泉四門者,當以生魂贖罪!”他的金鞭往台心一抽,思想鏈頓時繃直,生魂們的慘叫在台頂回蕩,皮肉被鏈子絞得滋滋作響。
“是鏡像操控!”蘇婉兒的追魂鈴線纏上最近的思鄉鏈,聖女血在鈴身炸開銀花,“他的神智被黑煞教篡改了!鏈子裡的生魂還有意識,在給我們遞信號!”她突然指向鏈端最微弱的生魂,那是陳鐵山的虛影,正用手指在虛空畫符——貪狼星位的坐標。
史密斯的聖銀匕首刺入台基,聖言咒順著思鄉鏈蔓延:“聖言?解縛!”銀輝剛觸到鏈子,就被日遊神的金鞭打散,對方的金甲突然亮起,與三百年前審判庭的聖骸炮產生共鳴,“他吸收了教廷的邪力,普通聖言咒沒用!”
張雲生突然抓住蘇婉兒的手腕,天篷尺往她掌心一按:“借你的生魂波動用用!”他的雷法突然變調,紫金色雷光裡摻著銀鈴碎渣的微光,“生魂共振?引!”那些被思想鏈絞殺的生魂突然爆發出強光,順著雷光往他掌心彙聚,“史密斯,用你的血色聖芒托底!”
史密斯的聖言咒立刻化作銀紅色光網,托住湧來的生魂之力。張雲生的雷法與天篷尺共振,在掌心凝成球狀——那光球裡既有紫電,又有生魂的銀輝,還有血色聖芒的赤光,三種力量絞在一起,發出龍吟般的嗡鳴。
“紫電破煞!”他猛地將光球擲向日遊神,紫金色雷龍拖著銀紅尾焰,瞬間撞碎思鄉鏈。生魂們的虛影趁機掙脫,舉著銀鈴撲向鏡像,日遊神的金甲頓時布滿裂痕,金鞭上的火焰開始淡化。
“就是現在!”李二狗瞅準台頂的貪狼星位,銅錢劍往腰間一插,摸出三枚焚陽爆,“奶奶的!老祖宗說過,貪狼星是破軍星,炸了它保準塌半邊!”他將爆符往台柱縫隙裡一塞,銅錢劍劈開引線,“蘇丫頭快用追魂鈴護住生魂!”
蘇婉兒的引魂燈突然升空,三枚銀鈴碎渣在台心組成護罩。焚陽爆炸開的刹那,望鄉台頂部轟然塌陷,青銅瓦與碎石傾瀉而下,正好砸在日遊神的鏡像上。他的金甲突然崩解,思想鏈化作無數銀蝶,與生魂們的虛影一起往地底鑽——那裡傳來靈台的嗡鳴。
“底下有東西!”張雲生的天篷尺往塌陷處一指,雷法在地麵畫出北鬥,“地脈陽氣往那裡湧,是地底令台在吸能!”
四人順著缺口往下跳,落在片光滑的青石板上。地底令台比上麵的望鄉台小一半,台頂刻著“黃泉四門”的篆字,每個門名旁都有凹槽,其中“孟婆渡”的凹槽裡泛著銀光,正好能容納蘇婉兒的鎖心符編號叁)。
蘇婉兒剛將鎖心符嵌進去,整個令台突然亮起,四道光束從凹槽射出,在頂部組成星圖——孟婆渡、奈何橋、望鄉台、鬼門關的位置清晰可見,每個光點都與對應的鎖心符編號共振,“原來每門鑰匙都是枚鎖心符!阿娘的筆記說對了!”
日遊神的鏡像突然從令台基座鑽出,殘軀裹著無數陰蠱,金鞭往“孟婆渡”的光束一抽:“就算知道鑰匙秘密又如何?第五門的蟲卵已經孵化,你們很快會成為鏡像的養料!”他的殘軀突然炸開,化作無數赤焰,往令台的“奈何橋”凹槽鑽去——那裡的光束頓時變暗,顯然被汙染了。
“他想毀掉第五門的坐標!”史密斯的聖銀匕首刺入凹槽,血色聖芒在令台蔓延,“聖言?鎮關!”銀紅色光刃順著光束遊走,暫時逼退赤焰,“奈何橋的封印與忘川河相連,一旦被汙染,雙河都會變成黃泉路!”
李二狗的銅錢劍往令台中央一戳,劍穗銅錢在地麵組成貪狼陣:“奶奶的!老粽子想斷後路?咱就給他來個釜底抽薪!”七枚銅錢同時嵌進令台紋路,竟將“孟婆渡”的光束引向“奈何橋”,蘇婉兒的鎖心符突然發燙,顯形出第五門的鑰匙輪廓——與史密斯的碎骨鑰匙完全吻合。
“兩門鑰匙能互相引動!”張雲生的紫電破煞再次凝聚,這次的雷球裡摻著令台的金光,“蘇,守住孟婆渡的光束;老史,用你的鑰匙穩住奈何橋;二狗,炸掉令台的‘天殺星’位,彆讓鏡像殘魂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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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電破煞撞向令台基座的刹那,李二狗的焚陽爆正好炸開“天殺星”位。日遊神的鏡像殘魂被雷火與金光夾擊,發出淒厲的尖嘯,化作最後一縷赤焰,往地麵竄去——那裡傳來黑煞教的蠱蟲嘶鳴,顯然在接應。
“想跑?”蘇婉兒的追魂鈴線突然纏上赤焰,聖女血混著鎖心符的力量往令台灌,“守墓人?鎖魂!”銀輝在令台頂部織出結界,將赤焰困在中央,“他的殘魂裡有第五門的坐標,不能讓他傳給黑煞教!”
史密斯的碎骨鑰匙王“奈何橋”凹槽一插,聖言咒的血色聖芒突然暴漲,與蘇婉兒的結界產生共鳴。赤焰殘魂在金光與銀輝中掙紮,顯形出龍門石窟的暗河地圖,那裡的忘川河支流正往黃河滲,河底的蟲卵泛著綠光,每個卵上都刻著“完顏洪烈”四字。
“是黑煞教的蟲卵培育場!”李二狗的銅錢劍往地圖一指,劍穗銅錢在令台刻下標記,“曾祖父說過,蟲卵怕純陽雷法,雲生你的紫電破煞正好克製!”
令台突然劇烈震顫,四門的光束同時變暗。張雲生發現台基的裂縫裡滲出陰水——忘川河的支流已經漫到這裡,再不離開,四人都會被陰水困住。“帶著坐標撤!”他拽住蘇婉兒的手腕,天篷尺往地麵炸開通道,“鏡像殘魂已經被結界困住,黑煞教暫時拿不到坐標!”
四人衝出望鄉台時,整個台體正在坍塌,青銅瓦與碎石砸在地麵,激起漫天煙塵。地底令台的嗡鳴漸漸平息,最後一縷金光從廢墟中升起,在空中組成“第五門?奈何橋”的字樣,然後消散在黃河的濤聲裡。
張雲生望著掌心殘留的紫電,這招融合了生魂、聖言咒與雷法的新術,比之前的天樞雷法強三倍,卻也讓他胸口的咒紋隱隱作痛。“老史的碎骨鑰匙,蘇的鎖心符,看來第五門需要咱們四個合力才能打開。”
李二狗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銅錢劍往北方一指:“奶奶的!老粽子的歸魂艦在黃河水麵集結,怕是等著截殺咱們!不過咱現在有紫電破煞和血色聖芒,正好給他們送份大禮!”
蘇婉兒的追魂鈴線纏上兩人的手腕,鈴身刻的咒文與令台的共振還未消散:“阿娘的筆記說,奈何橋的守關者是夜遊神,與日遊神是孿生兄弟,性格更暴戾,專門吞噬生魂的記憶。”她突然看向張雲生,“你的紫電破煞能傷到鏡像,應該也能對付夜遊神。”
史密斯的碎骨鑰匙在掌心發燙,聖言咒的血色聖芒比之前更盛:“審判庭的飛空艇已經過了三門峽,他們的目標是蟲卵,想用來煉新的生魂傀儡。”他望著北方的龍門石窟,“聖骸騎士的碎骨鑰匙,終於能在奈何橋派上用場了。”
黃河的風裹著陰水的腥氣,吹得四人的衣角獵獵作響。望鄉台的廢墟在身後漸漸隱沒,而龍門石窟的方向,隱約傳來蟲卵孵化的嘶鳴,還有審判庭聖骸炮的嗡鳴——那是第五門的戰鼓,正在催促護脈者們踏上新的征途。張雲生握緊天篷尺,紫電在指尖躍動,他知道,奈何橋的挑戰,才是真正檢驗紫電破煞力量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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