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裡的潮氣裹著驅蠱草的清香，蘇婉兒剛把破火劑調好，就聽見洞口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老蠱師拄著蠱杖，喘著粗氣跑進來，衣服上沾著不少泥土，顯然是一路急趕過來的，“不好了！解蠱花……解蠱花外麵被蟲使布了‘九蟲鎖魂陣’！之前我沒敢靠近，剛繞到崖底才看清，這陣比焚心咒還狠！”
李二狗剛把分金鏟扛到肩上，聞言差點把鏟掉在地上，“九蟲鎖魂陣？這又是啥破陣！比之前南洋的五毒陣還厲害？”他往洞外看，能聽見崖底傳來蟲使的蠱哨聲，心裡更急了，“老張還在下麵跟蟲使周旋呢，要是這陣破不了，我們連解蠱花都碰不到！”
老蠱師扶著石壁緩了口氣，從懷裡摸出塊刻滿陣紋的木牌，上麵畫著九個小圓圈，每個圓圈裡都有個蟲形圖案，“這是我爹當年畫的九蟲鎖魂陣圖，是巫鬼道傳下來的邪陣，和你們在南洋遇到的五毒陣是同源——五毒陣用五種蠱蟲聚邪，這陣用九種，還對應人的‘九魂’，天魂、地魂、人魂、命魂、心魂、精魂、氣魂、神魂、魄魂，一個陣眼對應一魂，少一個都破不了！”
“對應九魂？”蘇婉兒湊過去看陣圖，每個蟲形圖案旁邊都標著魂名，“那破陣是不是得找到九隻蠱蟲，一起除掉才行？”
“是，但難就難在‘鎖魂’上。”老蠱師歎了口氣，用蠱杖指著陣圖，“每隻蠱蟲都用‘鎖魂咒’綁在對應的魂上，你要是硬殺蠱蟲，就會觸發咒術，把附近活人的對應一魂鎖進陣裡——到時候人就會失去一魂，要麼變成傻子，要麼被陣裡的邪氣控住，變成傀儡！之前村裡有個小夥子不信邪，想偷偷去摘解蠱花，結果剛碰第一個陣眼，就丟了‘心魂’，現在還跟木頭似的，連自己娘都不認識！”
史密斯的聖銀匕首突然發燙，刃身的初代殘魂虛影飄出來，銀槍指著陣圖上的蟲形，“殘魂有記憶！三百年前，幽冥會的前身用過這陣守過巫鬼道的祭壇，當時我們騎士團死了三個兄弟，才勉強破了三個陣眼！這陣的蠱蟲都是劇毒，碰一下就會中蠱，連聖力都隻能暫時壓製，沒法徹底解毒！”
啞女抱著翠綠蠱蟲，護蠱在籠裡往陣圖上爬，對著其中一個蟲形“吱吱”叫，“它說這隻蠱是‘噬魂蠱’，最厲害，對應人的‘命魂’，隻要被它咬一口，命魂就會被吸走，活不過半個時辰！蟲使肯定把它放在最中間的陣眼，守著解蠱花的核心！”
“操！這陣也太歹毒了！又要找蠱蟲，又怕丟魂，還得防蠱毒！”李二狗氣得拍了下洞壁，“那我們就沒辦法了？眼睜睜看著老張被蟲使騙，看著村民變成蠱蛹？”
“有辦法，但風險極大。”老蠱師往眾人看，眼神裡滿是凝重，“破陣時，需要九個人，每人對應一個陣眼，同時用‘舍魂咒’暫時把自己的一魂獻出去，引蠱蟲現身，再趁機殺了它們——獻魂的人會暫時失去一魂，意識模糊，得有人用聖力或聖女血護住他們的生魂，不然很容易被邪氣入侵。可我們現在隻有五個人，不夠九人，就算湊夠了，獻魂的風險……”
“我來獻魂！”李二狗立刻站出來，拍了拍胸脯，“老子丟個心魂怕啥！隻要能救村民，能拿到解蠱花，就算暫時變傻子，老子也認了！”
“還有我！”啞女也跟著站起來，懷裡的護蠱蹭了蹭她的手，“護蠱能幫我守住剩下的魂，我可以獻‘精魂’，就算暫時沒力氣，也能幫你們找蠱蟲的位置！”
蘇婉兒猶豫了一下，也握緊銀鈴，“我獻‘神魂’，銀鈴的喚魂音能幫我穩住意識，就算暫時看不清東西，也能搖鈴護著大家！”
史密斯點點頭，聖銀匕首的聖芒亮了亮，“我獻‘氣魂’，殘魂能幫我護住剩下的魂，聖力也能暫時壓製蠱毒，我可以負責殺最厲害的噬魂蠱！”
張雲生還在崖底周旋，眾人都看向老蠱師，老蠱師深吸一口氣，“我獻‘地魂’！我活了這麼大年紀，魂體比你們穩，就算丟了地魂，也能撐住！可還差四個人……”
“不用找了！”洞外突然傳來三個聲音，三個穿苗服的蠱師從洞口走進來，手裡握著蠱杖，正是之前和阿岩一起守據點的蠱師，“我們三個來獻魂！阿岩已經帶著剩下的村民去安全的地方了，讓我們來幫你們！我們獻‘天魂’‘人魂’‘魄魂’，正好湊夠九人！”
老蠱師又驚又喜，“你們……你們不怕風險嗎？”
“怕，但更怕苗疆變成死域！”領頭的蠱師笑了笑，“阿岩說你們是來幫我們的，我們不能讓你們獨自冒險！大不了就是丟個魂，隻要能破陣，以後慢慢養回來就是！”
眾人不再猶豫，老蠱師趕緊把陣圖鋪在地上，給每個人分配陣眼和要獻的魂：“李二狗，你去東邊的陣眼，獻心魂，殺‘噬心蠱’，這蠱怕分金鏟的金光；啞女，你去西邊，獻精魂，殺‘噬精蠱’，護蠱能幫你引蠱；蘇婉兒，你去南邊，獻神魂，殺‘噬神蠱’，銀鈴的綠光能暫時困住它；史密斯，你去北邊，獻氣魂，殺‘噬魂蠱’，聖力能燒它；我去東北，獻地魂，殺‘噬地蠱’；你們三個，分彆去東南、西北、西南、西北，獻天魂、人魂、魄魂、命魂，殺對應的蠱蟲！記住，一定要同時念舍魂咒，同時動手，差一秒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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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懷裡摸出九張黃符，上麵畫著舍魂咒的符紋，分給每個人，“這是舍魂咒符，貼在胸口，念咒時符會自動燃燒，幫你們暫時獻魂，還能護住剩下的魂不被邪氣入侵。蘇婉兒，你的聖女血和史密斯的聖力，要在獻魂後立刻護住大家的生魂，彆讓邪氣鑽進來！”
蘇婉兒接過符，往每張符上滴了點聖女血，“放心！我會盯著大家的生魂，隻要符一燒，我就搖鈴護著你們！史密斯，你幫我盯著最厲害的噬魂蠱，彆讓它趁機偷襲！”
史密斯點點頭，聖銀匕首的聖芒調到最亮，“殘魂會幫我盯著蠱蟲的動靜，隻要它一現身，我就用聖芒燒它！”
眾人拿著符，悄悄往洞外走。崖底的空地上，張雲生還在和蟲使周旋，村民們被綁在柱子上，眼神空洞地看著前方，蟲使手裡的金色蠱哨時不時響一下，催促張雲生交碎片，“張雲生，彆浪費時間了！半個時辰快到了，再不交碎片，我就先讓一個村民變成蠱蛹給你看看！”
張雲生握緊碎片，心裡默念：快了，快了，你們一定要快點……他故意拖延時間，“碎片可以給你，但你得先讓我看看村民是不是真的安全，我要親自解開一個村民的繩子，確認他沒中蠱！”
“你彆得寸進尺！”蟲使氣得臉色發青，卻又怕張雲生真的不交碎片，隻能妥協，“好！我讓你解一個，但你要是敢耍花樣，我立刻引爆所有蠱蟲！”
就在這時，蘇婉兒等人已經悄悄繞到解蠱花叢的周圍，每個陣眼都站好了人。老蠱師看了眼眾人，低聲喊：“準備！三、二、一，念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