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踏進天門洞的瞬間,身後就傳來“轟隆”一聲悶響——是史密斯的聖芒與李二狗的陽剛氣撞在一起的動靜,緊接著是僵屍撲擊光罩的“砰砰”聲,還有李二狗的怒吼:“他娘的!這群爛僵屍還挺耐揍!張雲生你們快進去!老子和史密斯撐得住!”
張雲生回頭望了眼洞口,淡金泛綠的光罩在黑暗中格外顯眼,光罩表麵的聖言咒與陽剛紋路像活過來似的,每有僵屍撲上來,紋路就會亮起,將僵屍灼傷,黑血順著光罩往下滴,在地麵積成小灘。史密斯靠在聖言碑旁,臉色雖白,但眼神堅定,聖芒源源不斷地往光罩裡輸:“快找封門圖!彆耽誤!我們……我們能撐到你們回來!”
“放心!我們儘快!”張雲生攥緊融合後的殘片與五方令,轉身往洞內走。蘇婉兒舉著引魂燈,淡藍的燈光驅散了洞口的黑暗,照亮了前方的路。啞女抱著護蠱跟在最後,護蠱“吱吱”叫著,小腦袋時不時往兩側的岩壁望,身體泛著的淡綠光能暫時擋開岩壁滲出的零星煞氣。
洞內比想象中寬敞,高約十幾丈,寬能容三輛馬車並行,岩壁上泛著層淡淡的藍光,像是有人在石縫裡嵌了無數顆小星星。伸手摸上去,岩壁冰涼,指尖能感覺到細微的震動,像是地脈在緩慢呼吸,偶爾有水滴從洞頂落下,“嗒嗒”聲在空曠的洞裡回蕩,顯得格外清晰。
“這藍光是地脈封門圖的微光!”蘇婉兒舉著燈湊近岩壁,燈光與藍光交織在一起,能看到岩壁上隱約有細碎的紋路,“密卷裡說,封門圖的主圖藏在洞中央的石台上,這些岩壁上的是副圖,用來引導方向的!我們順著藍光往裡麵走,就能找到主圖!”
三人順著岩壁往裡走,越往裡,藍光越亮,地脈的震動也越明顯。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前方突然開闊起來——是洞中央的石台!石台約有半人高,呈圓形,表麵刻滿了複雜的地脈紋路,藍光就是從紋路裡滲出來的,在石台上方聚成個淡藍色的光團,像個小月亮。
“是主圖的位置!”張雲生快步走過去,剛想伸手觸摸石台的紋路,腳下的地麵突然劇烈震動起來!石台上方的光團“嗡”的一聲炸開,藍光瞬間鋪滿整個山洞,三人眼前一白,再睜眼時,周圍的環境已經變了——不再是天門洞的岩壁,而是截然不同的場景。
張雲生發現自己站在片漆黑的石道裡,手裡握著的不是五方令,而是塊泛著黑光的煞令,身邊站著個穿黑袍的人,背影熟悉得讓他心頭一緊——是幽冥會首領!首領手裡拿著張泛黃的圖紙,正是地脈封門圖的殘頁:“雲生,彆猶豫了!隻要用這殘頁引動天門洞的地脈,就能開第三門,讓黑甲衛的兄弟們回來!”
“不對!你錯了!”張雲生想喊,卻發現自己的嘴像被封住,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前世的自己)接過殘頁,眼神裡滿是掙紮,卻還是跟著首領往石道深處走,“開第三門會讓輪回煞失控,會有更多人變成孤魂!我們不能這麼做!”
石道儘頭就是現在的石台,隻是石台上的紋路是完整的,沒有被破壞。首領掏出個黑色的瓷瓶,往紋路裡倒黑色的液體——是業力水!“快!把殘頁貼在紋路中央!”首領催促著,“再晚,地脈氣就散了!”
前世的自己猶豫著,手剛要碰到紋路,突然猛地將殘頁撕成兩半,扔在地上:“我不能這麼做!兄弟們要是知道會害了這麼多人,肯定不會同意!”
“你瘋了!”首領怒吼著,煞令往前世的自己胸口劈去,“為了幾個不相乾的人,你要放棄兄弟們?!”
“不是不相乾的人!是活生生的命!”前世的自己舉起煞令格擋,兩柄令撞在一起,“轟隆”一聲,石道開始坍塌,“快走!石道要塌了!再不走,我們都得埋在這兒!”
張雲生猛地回過神,發現自己還站在石台前,冷汗已經浸濕了後背,五方令在懷裡發燙,像是在呼應前世的記憶。他喘著粗氣,轉頭看向蘇婉兒和啞女,發現她們也陷入了自己的幻象,臉色蒼白,身體微微顫抖。
蘇婉兒的眼前,是片古老的石屋,她穿著件淡紫色的守墓人長袍,手裡握著本破舊的《守墓人密卷》——是她的先祖!石屋外傳來廝殺聲,十幾個穿黑紋袍的人幽冥會的前身)舉著刀衝進來,為首的人手裡拿著塊青銅鑰匙,正是他們之前搶到的那把!
“把封門圖交出來!不然燒了你們的石屋!”黑衣人怒吼著,刀往先祖的肩膀劈去。
先祖靈巧地躲開,舉起引魂燈,淡藍的燈光往黑衣人身上掃:“守墓人誓死守護封門圖!想拿圖,先踏過我的屍體!”她從懷裡掏出幾張定魂符,往黑衣人身上扔,“定魂符?困!”符紙貼在黑衣人身上,他們瞬間僵在原地,動彈不得。
可黑衣人太多了,定魂符很快用完,先祖的肩膀還是被刀劃中,鮮血順著長袍往下流。她咬緊牙關,將《守墓人密卷》藏進石縫裡,舉起引魂燈往石屋的火盆裡扔:“封門圖的秘密,絕不會讓你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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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盆裡的火瞬間暴漲,將整個石屋照亮,先祖的身影在火光中顯得格外堅定,黑衣人怒吼著,卻在火光的阻擋下,沒能靠近石縫——密卷被保住了。
“先祖!”蘇婉兒喊出聲,猛地清醒過來,引魂燈掉在地上,藍光晃了晃,又重新亮起來。她撿起燈,發現燈芯比之前亮了些,燈身還泛著淡淡的綠光,像是吸收了幻象裡的某種氣息。
啞女的幻象則是片潮濕的石洞,她的爹娘穿著守石人的服飾)正蹲在石台前,往石縫裡埋蠱蟲——是護蠱的同類!石洞外傳來腳步聲,是幽冥會的教徒,他們舉著刀,往石台前衝:“守石人!把封門圖殘頁交出來!不然殺了你們的女兒!”
啞女的爹娘臉色大變,卻還是加快了埋蠱的速度:“不能交!交了殘頁,他們會開第三門,會害了所有人!”娘從懷裡掏出塊淡綠色的玉佩護蠱脖子上掛的那塊),往啞女小時候的啞女)懷裡塞,“女兒,拿著玉佩,跟著護蠱走!彆回頭,長大了要記得,守石人的使命是守護封門圖,不是認命!”
爹則舉起石錘,往教徒身上砸:“想拿殘頁,先殺了我!”石錘砸在教徒的刀上,“鐺”的一聲,教徒被震得後退。可教徒太多,爹的後背很快被刀劃中,鮮血染紅了石錘。
娘埋完最後一隻蠱蟲,往石台前扔了張符:“蠱陣?啟!”石縫裡的蠱蟲湧出來,往教徒身上爬,“女兒,快走!娘和爹會擋住他們!”
小時候的啞女哭著,被護蠱拉著往石洞外跑,回頭時,隻看到爹娘被教徒圍住,卻依舊舉著石錘和燈,沒有絲毫退縮。
“爹娘……”啞女無聲地哭著,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流,護蠱蹭著她的手,發出“吱吱”的安慰聲,她才慢慢從幻象中清醒過來,指了指石台上的紋路,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玉佩的位置),像是在說“幻象和石縫有關”。
三人都清醒後,洞內的藍光慢慢恢複平靜,石台上的紋路依舊亮著,卻比之前更清晰了。蘇婉兒擦了擦眼淚,撿起引魂燈,突然發現燈芯的光變成了淡藍泛綠:“燈芯變顏色了!剛才在幻象裡,我看到先祖舉著燈,往石縫裡照,燈芯也是這個顏色!”
她舉起燈,往石台上的紋路照去,藍光與燈光交織在一起,紋路裡突然浮現出先祖的虛影——正是幻象裡的先祖!先祖舉著燈,手指在紋路中央結了個奇怪的印:左手無名指按在紋路的“地”字節點,右手食指按在“天”字節點,雙手掌心相對,形成個半圓。
“是結印!”蘇婉兒激動地喊,“幻象不是隨便出現的!是地脈封門圖的‘魂測’!隻有通過魂測看到自己的傳承或過往,不被幻象困死),才能看到先祖的結印,這是破解幻象、顯露出完整封門圖的方法!”
張雲生湊過去,看著先祖的虛影結印,又看了看自己的手:“也就是說,我們得按先祖的動作結印,才能讓完整的封門圖顯出來?”
蘇婉兒點點頭,又看了看啞女:“啞女,你幻象裡的爹娘埋蠱蟲,應該是在加固石縫,防止封門圖被破壞,現在我們結印,蠱蟲說不定還能幫我們擋邪氣!”
啞女點點頭,擦乾眼淚,走到石台的另一側,準備配合他們結印。護蠱則跳到石台上,往紋路裡吐了口安魂液,淡綠光落在紋路裡,先祖的虛影變得更清晰了,結印的動作也更慢,像是在特意教他們。
就在張雲生和蘇婉兒準備按先祖的動作結印時,洞內突然傳來“哢嗒”聲——是骨頭鈴的聲音!啞女突然警惕地看向洞口的方向,護蠱也跳到她的肩膀上,身體泛著淡黑光,顯然是感應到了屍氣!
“是屍使!”張雲生握緊五方令,往洞口望——雖然看不到人,但能感覺到股濃烈的屍氣順著洞口往裡麵飄,還夾雜著僵屍的嘶吼聲,“他肯定是突破了史密斯和李二狗的光罩,追進來了!我們得快點結印,不然等他到了,會破壞紋路,我們就再也看不到完整的封門圖了!”
蘇婉兒深吸一口氣,舉起引魂燈,往紋路中央照:“彆慌!按先祖的動作來,一步都不能錯!張雲生,你按‘地’字節點,我按‘天’字節點,啞女,你幫我們盯著洞口,一有動靜就提醒我們!”
張雲生點點頭,走到石台的“地”字節點旁,指尖塗了之前剩下的辰砂膏,慢慢按在紋路上——剛碰到紋路,一股冰涼的地脈氣順著指尖往體內流,五方令在懷裡劇烈發燙,金龍紋身的光透過衣袍,映在紋路上,與藍光交織在一起。
蘇婉兒也將指尖按在“天”字節點上,引魂燈的光瞬間暴漲,先祖的虛影突然消失,紋路裡的藍光開始往中央聚集,形成個淡藍色的光團,光團裡隱約能看到完整封門圖的輪廓!
“快了!再撐一會兒!”蘇婉兒激動地喊,指尖的地脈氣越來越濃,她能感覺到封門圖的完整紋路正在光團裡慢慢顯現,“隻要光團炸開,完整的封門圖就會顯在石台上,我們就能找到加固第三門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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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口的屍氣越來越濃,骨頭鈴的聲音也越來越近,啞女突然指著洞口,身體開始發抖——能看到個黑色的身影屍使)正往裡麵走,身後跟著十幾具僵屍,僵屍的額頭上,催屍符泛著黑光,嘴裡流著黑血,顯然是被屍使用業力強化過!
“屍使來了!”張雲生急得大喊,指尖的地脈氣卻不敢鬆,“蘇婉兒,光團還要多久才能炸開?再晚,他就要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