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小鎮的晨霧還未散儘,林默就聽見了石匠的鑿刀聲。老槐樹的殘枝上掛著新糊的平安符,紙紮鋪的門板被整塊換成了槐木,窗欞上貼著他連夜趕製的護魂紙馬——那些在戰鬥中損毀的紙紮品,正以另一種形式守護著重生的村落。
"默哥兒,義莊的鎮魂井修好了!"王老漢的兒子扛著新刻的井欄跑來,木料上的休生雙魚紋還帶著朱砂的潮氣,"李大爺說要在井邊給張道長立碑。"
鎮魂碑前?生者與逝者
義莊廢墟上,七十二塊青磚拚成的八卦陣中央,新立的鎮魂碑還沾著晨露。林默摸著碑麵"守護者蘇秀芳"的字樣,想起陰鬼婆臨終前未說完的話,腕間的休門印記突然與碑身共鳴,竟顯形出五十年前守墓女的剪影。
"外祖母,這是您應得的名字。"蘇小滿的狐尾輕輕掃過碑腳,金瞳映著碑後新栽的槐樹幼苗,"娘在槐樹林裡留了片楓葉,說等春天就來看您。"
張陽的咳嗽聲從義莊西廂傳來,他正倚著臨時搭建的竹床,用傷門血在道袍上補畫符紋:"默哥兒,你說陰鬼婆要是看見這碑,會不會氣到掀棺材板?"
林默轉身,看見好友胸前的傷門印記已淡成淺紅,卻在道袍下藏著道三寸長的疤——那是從海底墓帶出的紀念品。他突然想起爆炸前張陽塞進他手裡的斷劍殘片,至今還在護魂幡裡發燙。
祖祠密室?碎片的真相
祖祠的鎮魂鈴在正午響起時,林默正在密室擦拭七片碎片。青銅羅盤的凹槽裡,每片碎片都自動對準了守護者的方位,當他的刻刀劃過"景門?陳瞎子"的碎片時,木柄突然震動,竟顯形出瞎子陳的煙袋虛影。
"默哥兒,每片碎片都刻著守護者的生辰八字。"蘇小滿的靈視之眼穿透碎片,突然驚呼,"你的名字在休門碎片背麵,我的在生門碎片!"
林默手一抖,碎片險些落地。休門碎片的邊緣果然刻著"林默,丁卯年辛亥月",生門碎片則是"蘇小滿,丁卯年庚戌月",正是他們的出生時辰。他突然想起父親日記裡的話:"雙生降世之日,便是羅盤歸位之時。"
"原來我們從出生起,就是碎片的容器。"他的刻刀劃過雙生魚紋,發現凹槽底部還有行小字,"五十年前祖父刻的:"默兒與小滿,休生雙絕,勿念勿追。""
天機閣令?離彆的陰影
張陽的天機鈴在申時三刻炸響,銅鈴裡掉出的不是符紙,而是片染著海水的絹布,上麵用傷門血寫著:"速歸,青銅麵具再現。"
"是師父的筆跡。"他的手指捏緊絹布,道袍下的傷門印記突然泛金,"老子剛把死門棺陣改成靈位殿,天機閣就來催命。"
蘇小滿的狐尾卷住他的手腕,金瞳映著絹布背麵的暗紋:"青銅麵具...五十年前的記載裡,那是邪祟使者的標誌。"
林默望向窗外,看見三艘掛著天機閣燈籠的小船正在靠岸,船頭站著的灰衣人戴著鬥笠,帽簷陰影裡隱約可見青銅反光。他突然想起海底墓核心的玉符,父親腕間的銀鐲與對方的配飾一模一樣。
"陽哥,我們陪你去。"他將斷劍殘片塞進張陽掌心,"海底墓的核心碎片還在我這兒,天機閣要是敢..."
"彆犯傻。"張陽突然笑了,卻比哭還難看,"當年周爺爺用命換我長大,現在輪到老子去當誘餌了。"他指向祖祠密室,"記住,七片碎片的凹槽不對,真正的核心..."
話未說完,灰衣人的咳嗽聲已到門口,青銅麵具在夕陽下泛著冷光:"張少俠,閣主恭候已久。"
紙紮鋪裡?未說的告彆
暮色漫進紙紮鋪時,林默正在給張陽的行囊裡塞護魂紙人。十二具紙人分彆刻著天機閣十二時辰陣,每個紙人胸口都嵌著他的血痂,那是紙紮術裡"替命十三煞"的禁忌之法。
"默哥兒,彆白費力氣。"張陽摸著腕間的上門銀鐲,突然壓低聲音,"三個月前我在鎖龍井底看見,天機閣的密道通向海底墓核心,而青銅麵具人..."他突然劇烈咳嗽,血沫濺在紙人眉心,"他們身上有陰屍王的氣息。"
蘇小滿的靈視之眼穿透紙人,看見張陽的命星深處藏著道青銅色的裂痕,正是在海底墓被斷劍劍靈反噬的痕跡。她突然摘下胸前的銀墜,將生門露水抹在銀鐲內側:"陽哥,這是娘留給我的護身符,能擋三次攝魂術。"
張陽剛要推辭,窗外突然傳來天機閣弟子的催促聲。他站起身,道袍上的傷門印記與林默的休門印記短暫共鳴,竟在紙紮鋪顯形出周明遠的虛影,老人對著他們比出"三"的手勢——那是天機閣"小心內鬼"的暗語。
老槐樹下?新的開始
送彆的小船消失在東海時,蘇小滿突然指著老槐樹驚呼:"默哥兒,槐樹皮在動!"
樹乾上的年輪竟顯形出母親的字跡:"小滿,去天機閣密室找"羅盤核心圖",你爹的刻刀能打開第三層抽屜。"林默摸向腰間的刻刀,發現刀柄與樹皮紋路完美契合,正是父親當年墜山前留在紙紮鋪的那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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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娘早就知道我們會走到這一步。"他的手指劃過樹皮,休門碎片與槐樹靈產生共振,竟看見樹心深處藏著片玉簡殘頁,"五十年前祖父的日記第十頁..."
蘇小滿的金瞳突然泛起血色,靈視之眼穿透玉簡,看見的不是文字,而是幅地圖——天機閣密室的方位,正對著海底墓核心的幽冥之門,而在地圖中央,用鮮血畫著個戴著青銅麵具的人,胸口嵌著與陰屍王相同的羅盤核心。
"默哥兒,"她突然抓住他的手,掌心的雙生魚紋與槐樹靈的年輪重合,"陽哥說的對,天機閣的內鬼,可能比陰屍王更可怕。"
結尾懸念?幽冥來信
子夜時分,祖祠的鎮魂鈴突然無風自動。林默在護魂幡裡發現張陽留下的紙鶴,展開後卻是片空白,隻有角落染著點青銅色粉末——那是青銅麵具的碎屑。
他望向窗外,發現義莊的鎮魂井正在泛著血光,井水中倒映著天機閣的方向,有個戴著青銅麵具的身影站在礁石上,腕間的休門碎片與他的印記產生共振,竟顯形出父親林繼業的麵容。
"爹?"林默的刻刀"當啷"落地,卻看見對方摘下青銅麵具,露出底下布滿屍藤的臉,"不,你不是我爹..."
蘇小滿的狐尾突然掃過他的眉心,金瞳映著井水中的畫麵:青銅麵具人胸口嵌著完整的陰陽羅盤,而在羅盤中央,正是林默與蘇小滿交疊的手印,周圍環繞著八名守護者的虛影。
當啷——
鎮魂劍的銅鈴在子夜響起,這次帶著刺骨的寒意。林默握緊蘇小滿的手,發現她掌心的生門碎片正在吸收青銅粉末,竟在虛空中顯形出"天機閣第三層抽屜"的方位,而在那個方向的深處,傳來張陽的悶哼,混著天機劍斷裂的脆響。
"我們走。"他輕聲說,刻刀在掌心發燙,"陽哥在等我們,爹在等我們,而這次,我們要帶著陰陽羅盤的力量,去揭開天機閣的秘密。"
當啷——
最後一聲鈴響消失在夜色,永安小鎮的老槐樹突然飄下片楓葉,落在鎮魂碑前的新土上。蘇小滿知道,戰後的寧靜隻是短暫的喘息,真正的挑戰,藏在天機閣的青銅麵具之後,藏在幽冥之門的背後,藏在陰陽羅盤尚未揭曉的另一半秘密裡。
而他們,休生雙門的守護者,將帶著村落重建的希望,帶著犧牲者的遺誌,帶著雙生碎片的終極力量,踏上新的征程。因為他們知道,在這片土地上,邪祟從未真正消失,而守護者的故事,永遠沒有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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