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的晨霧還未散儘,林默三人已回到林家坳。祖墳地宮的石門在羅盤感應下自動開啟,潮濕的泥土味混著檀香撲麵而來,石壁上的八族圖騰在羅盤光芒中依次亮起。
"終於要融合了。"林默望著手中的天樞與地軸,青銅碎片上的魚紋在晨光中流轉,"祖父說過,陰陽合璧之日,便是地脈共鳴之時。"
蘇小滿的銀墜突然發燙,殘片映出母親的虛影:"小滿,雙生血是羅盤的鑰匙,記住,平衡才是力量。"她將生門露水抹在羅盤邊緣,"默哥兒,用你的休門血引動天樞。"
林默咬牙劃破掌心,鮮血滴在天樞中心。地軸碎片自動飛起,與天樞嚴絲合縫,陰陽羅盤瞬間爆發出強光,十二道門戶在盤麵上顯形,分彆刻著"休、生、傷、杜"等字樣,每道門後都流轉著不同的地脈靈氣。
"陰陽十二門,通天地人三才。"張陽的斷劍發出清鳴,劍身上的"鎮邪"二字與山門共鳴,"默哥兒,你看!"
林默隻覺眉心一熱,羅盤的太極眼突然映出他的倒影,胸口不知何時多了個蚩尤圖騰,紋路與羅盤中央的陰陽魚完全吻合。更驚人的是,他"看"見了地脈的全貌——每條地脈都像透明的河流,在華夏大地上蜿蜒,而陰陽羅盤,正是這些河流的源頭。
"陰陽引路人..."林默喃喃自語,羅盤的休門突然亮起,"我能感知地脈的走向,甚至...打開鬼門關?"
話未落音,地宮深處傳來鐵鏈拖地的聲響。幽冥教的骷髏旗從黑暗中飄出,數十具血屍傀踏著重步逼近,為首的黑袍人手持血色幡旗,正是幽冥教教主秦無道。
"林默,你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秦無道的聲音像生鏽的齒輪,手中的血魂幡嘩啦啦作響,"可惜,老身的血魂幡,早已吞了八族戰魂。"
蘇小滿的金瞳驟縮,血魂幡上竟繡著八族圖騰,每個圖騰都染著新鮮的血跡:"那是...驚門、傷門的族器血祭!"
張陽的斷劍率先出鞘,卻在靠近血魂幡時被震退:"這幡吸人內力!默哥兒,用羅盤的上門!"
林默依言催動傷門,羅盤頓時顯形出斷劍門的戰魂虛影,與張陽的斷劍共鳴。但秦無道隻是冷笑,血魂幡一揮,竟召出張陽父親的虛影:"孩子,把斷劍交給我,斷劍門的詛咒就能解除..."
"爹?"張陽的手劇烈顫抖,斷劍"當啷"落地。林默急忙扶住他,卻看見張陽眼中倒映著血魂幡的真相——那幡是用斷劍門曆代祖師的皮做成的,每道褶皺裡都藏著亡者的哀嚎。
"張陽,這是幻象!"蘇小滿的生門露水灑在血魂幡上,銀墜殘片突然顯形出"雙生血祭"四個血字,"用你的血誓劍訣,像在蚩尤塚那樣!"
張陽咬碎舌尖,鮮血噴在斷劍上:"斷劍門三十七代傳人,豈會被幻象迷惑!"劍身上的苗族圖騰與傷門共鳴,竟斬出一道血色劍波,將血魂幡撕開一道口子。
秦無道大怒,血魂幡完全展開,顯形出蚩尤的惡靈虛影:"老身要複活蚩尤,讓九黎重臨!而你,林默,你的蚩尤圖騰就是最好的祭品!"
林默隻覺胸口劇痛,圖騰紋路開始蔓延,竟與羅盤中央的陰陽魚爭奪主導權。蘇小滿見狀,立刻將自己的生門血滴在羅盤上,雙生血融合的瞬間,太極眼發出震耳欲聾的鐘鳴,竟將惡靈虛影震碎。
"不可能!"秦無道的黑袍被氣浪掀飛,露出胸口的蚩尤紋身,"老身用三十年養這血魂幡,怎會..."
"因為你不懂,八族傳人從不是單打獨鬥。"林默握緊羅盤,傷門與休門同時亮起,"張陽,蘇小滿,我們三人才是真正的破陣關鍵!"
三人背靠背站定,羅盤的十二門依次亮起,竟在空中顯形出八族戰魂的虛影。張陽的斷劍斬向血魂幡的幡心,蘇小滿的靈狐虛影纏住秦無道的手腕,林默則趁機催動鬼門關。
"開!"林默一聲大喝,休門光芒撕開地宮頂部,鬼門關的虛影浮現,無數陰魂湧出,卻在看見八族戰魂時俯首稱臣。秦無道的血魂幡失去控製,幡心的蚩尤惡靈被陰魂拖入鬼門關。
"我不會輸!"秦無道在墜落前甩出毒鏢,直奔林默麵門。張陽想也不想,撲上去用身體擋住,斷劍門的舍生訣在他體內爆發,竟將毒鏢震成粉末。
"張陽!"蘇小滿接住倒地的張陽,看見他胸口的傷門印記泛著黑光,"你的舍生訣透支了心脈..."
張陽勉強一笑,指了指羅盤:"默哥兒,你看..."
林默低頭,發現羅盤中央的太極眼顯形出"雙生血祭"的預言,而蘇小滿的銀墜殘片,不知何時與羅盤融合,顯形出完整的靈狐圖騰。更驚人的是,他胸口的蚩尤圖騰正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八族圖騰交織的印記。
地宮突然震動,血魂幡的碎片散落一地,每片都刻著八族傳人的名字。林默撿起一片,發現是驚門的筆架碎片,上麵顯形出西湖斷橋的畫麵:"下一站,驚門所在地,西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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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滿擦去眼淚,生門露水灌進張陽口中:"撐住,我們去西湖找驚門傳人,他們能救你。"
張陽搖頭:"不用...斷劍門的傳承,已經刻在羅盤的傷門裡。"他望著林默手中的羅盤,"記住,八族同心,才能真正封印蚩尤。"
地宮外,晨光穿透雲霧,照在林家坳的紙紮鋪上。王嬸站在門口張望,看見三人歸來,急忙迎上來:"默哥兒,昨晚祖墳這邊..."
"沒事,王嬸。"林默勉強笑了笑,視線落在祖墳方向。地宮的石門正在閉合,羅盤的十二門光芒倒映在晨露中,像極了八族傳人並肩的剪影。
當啷——
張陽的斷劍突然落地,劍身上的"鎮邪"二字發出最後的光芒,竟在羅盤的傷門上顯形出斷劍門的圖騰。林默知道,這是張陽用最後的力氣,將斷劍門的傳承融入了羅盤。
"走吧。"林默扶起張陽,"西湖斷橋的驚門傳人,或許知道如何修複你的心脈。"
三人踏上青石板路,羅盤的休門光芒指明方向。蘇小滿望著天上的太陽,發現陽光中竟有絲絲黑霧,那是秦無道逃脫時留下的血魂幡殘片。
而在幽冥教的老巢,秦無道跪在蚩尤圖騰前,胸口的傷口正在愈合,手中握著半塊染血的羅盤碎片:"林默,你以為融合羅盤就能贏?老身的血魂幡,早已在八族地脈種下蚩尤的種子..."
西湖的水波在遠處蕩漾,斷橋的傳說隨風飄來。林默手中的羅盤突然顯形出白娘子的虛影,那是驚門傳人的召喚。他知道,接下來的旅程,他們將揭開更多八族的秘密,而張陽的傷,將成為他們尋找驚門傳人的最大動力。
"默哥兒,你看。"蘇小滿突然指著羅盤,中央太極眼顯形出張陽的命星,雖然微弱,卻始終與他們的命星相連,"八族傳人,從來都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是的,他們不是一個人。從湘西到苗疆,從蚩尤塚到林家坳,他們一步步拚湊著八族的傳承,哪怕前路艱險,隻要彼此在側,就有勇氣走下去。
當啷——
遠處傳來紙紮鋪的風鈴響,像極了羅盤十二門閉合的聲音。林默握緊手中的羅盤,望向遠方,那裡的西湖斷橋,正等著他們揭開驚門的秘密,而八族傳人的傳奇,還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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