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坳的祖墳在黎明前傳來悶響,正在擦拭斷劍的張陽手一抖,劍刃在石磚上刮出火星。林默剛踏出紙紮鋪,就看見九座祖墳的封土如浪濤般翻湧,青銅殿的飛簷在晨霧中若隱若現,竟比三個月前高出三尺。
"地宮在異變!"蘇小滿的銀冠突然發燙,新凝成的生門聖器映出地宮深處的紅光,"默哥兒,羅盤的休門印記和地宮祭壇共鳴了!"
三人狂奔至祖墳時,塌陷的天坑已變成旋轉的青銅巨門,門扉上的八族圖騰正在重組,中央太極眼顯形出混沌源主的模糊輪廓。林默胸口的歸墟核碎片發燙,竟與門扉上的蚩尤圖騰形成呼應。
"陽哥,守住外圍;小滿,用生門露水護住陣眼。"林默握緊羅盤,休門血珠自動滲出,"這是先祖設下的血祭陣,需要林家直係血脈激活。"
張陽啐掉嘴角的草莖,斷劍橫在門前:"放心,老子的劍刃還沒喂飽混沌血。"他望著逐漸清晰的地宮入口,劍身上的"鎮混沌"三字與青銅門共鳴,"不過這門的氣勢,比蚩尤塚的還邪乎。"
蘇小滿的銀冠展開靈狐虛影,生門露水在青銅門周圍形成水幕:"默哥兒,地宮壁畫在動!"她指著門扉,南宋八族封印的畫麵正在倒放,混沌源主的虛影從歸墟核中崛起。
林默咬牙將手掌按在門扉,休門血沿著太極眼紋路流淌。青銅門發出龍吟,顯形出曆代林家傳人的虛影——祖父林遠山捧著天樞碎片,父親林繼業的機械義肢泛著微光,甚至還有他從未見過的曾祖父,腰間彆著與他相同的刻刀。
"默哥兒,接劍!"張陽突然低喝,斷劍斬向偷襲的黑霧。
三道血屍傀從地底鑽出,胸口嵌著西陵守墓人的徽記碎片。林默這才驚覺,血屍傀的服飾正是三天前在西陵秘境見過的守墓人裝束,頸間掛著的玉佩,正是王嬸交給他們的"西陵守墓人"信物。
"秦無道!"蘇小滿的生門露水蒸發黑霧,銀冠顯形出守墓人臨終場景,"他屠了西陵守墓人全族!"
地宮突然震動,青銅門轟然開啟。林默顧不上悲痛,拉著蘇小滿衝進地宮,張陽斷劍殿後,將最後一具血屍傀斬成碎末。地宮中央的祭壇已完全異變,原本的青銅羅盤模型變成血池,池水中倒映著混沌源主破繭的畫麵。
"曆代棺木在動!"蘇小滿指著祭壇周圍,祖父林遠山的棺木自動移向休門方位,父親林繼業的素棺則停在生門,"這是八族血祭陣的變種,需要林家先祖的血脈共鳴。"
林默看著血池水麵,突然發現每具棺木的棺蓋上都浮現出血字,正是曆代傳人的生辰八字。當他的目光落在父親棺木上時,血字突然流淌,顯形出"歸墟核,南海眼"五個大字。
"南海眼!"林默想起西陵秘境的混沌封印圖,"歸墟核的真正位置不是鮫人古墟,是更深的南海眼!"
張陽的斷劍突然卡住,劍刃指著血池:"默哥兒,你的名字在祭壇中央!"
血池水麵漣漪擴散,顯形出林默的倒影,胸口的歸墟核碎片正在與血池共鳴。他突然想起祖父臨終前的話:「默哥兒,林家每代傳人都是羅盤的活劍鞘。」於是心一橫,拔出刻刀刺向手腕。
"默哥兒不要!"蘇小滿的銀冠發出悲鳴,生門虛影想要阻止,卻見血珠滴入血池的瞬間,祭壇爆發出太陽般的光芒。
九具棺木同時打開,先祖們的虛影手持族器浮現:祖父的天樞碎片、父親的機械義肢核心、曾祖父的刻刀...這些曾被認為是遺物的東西,此刻都在血池中顯形為八族族器的一部分。
"以休門起,以生門承,以鎮邪門守!"林遠山的虛影開口,聲音混著地宮回響,"默哥兒,歸墟核的心臟在南海眼,那裡是混沌源主的蛹巢。"
血池水麵突然翻湧,顯形出西陵秘境的屠殺畫麵:秦無道的萬魂幡吸乾了守墓人的精血,最後一位老者將歸墟鑰匙塞進蘇小滿的銀冠,正是她在血月祭時凝成的銀冠。
"守墓人...全滅了..."蘇小滿的聲音哽咽,銀冠上的血珠與血池共鳴,"他們用生命為我們爭取了時間。"
張陽的斷劍突然發出清鳴,劍身上的苗族圖騰與血池中的斷劍門劍鞘共鳴:"默哥兒,血池顯形的南海眼,應該就是鮫人古墟的最深處。"他望著林默手腕的傷口,"你的血激活了祭壇,現在羅盤能定位歸墟核的心跳了。"
林默點頭,看著血池中央顯形的立體地圖:南海眼位於鮫人古墟下方三萬尺,呈倒金字塔結構,最底層的青銅鼎裡,歸墟核正與混沌源主的虛影融合。而在鼎的周圍,十二道鎖鏈對應著羅盤的十二門,其中三道鎖鏈已經崩斷。
"秦無道在破壞封印鎖鏈。"林默握緊羅盤,發現十二門中杜門、景門、死門的符文異常暗淡,"必須在他毀掉所有鎖鏈前,集齊八族族器。"
地宮突然傳來齒輪轉動聲,不是機械齒輪,而是骨骼與青銅摩擦的聲響。祭壇後方的石壁裂開,顯形出一條向下的石階,儘頭泛著深海的幽藍——正是南海眼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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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哥,你的上門印記..."蘇小滿發現張陽靠在祖父棺木上,臉色蒼白如紙,"生門露水隻能暫時壓製,我們得先回紙紮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