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的晨霧裹著紙錢香灰,林楚陽踩著青石板往祖墳走時,懷裡的羅盤突然發燙。八族後人扛著祭品列隊跟上,沙烈的定沙珠托著胡麻餅,李月的鎮魂筆懸著黃符紙,傷門狼崽子抱著整隻烤狼腿,祭品上都纏著清濁二氣,在霧裡拉出淡淡的光軌,“太爺爺說祭典得帶地脈認的吃食,老祖宗們才肯顯靈。”
“奶奶的筆記說祖墳地脈通歸墟。”蘇木的銀冠在霧裡閃著光,靈狐玉佩往祖墳方向探了探,生門露水在石板上畫了個引路符,“你看這符印在發光,地脈氣順著路往墳裡鑽呢。”她往祭品籃裡撒了把生門花瓣,“這些花瓣沾著歸墟核的光,能讓老祖宗們知道咱們把混沌氣清乾淨了。”
林蒼往墳前擺了八張供桌,青布衫的北鬥七星沾著聚魂香,在每張桌上都畫了族徽:杜門的沙蠍爬在乾位桌,驚門的墨蝶停在巽位桌,傷門的狼首刻在坎位桌,“老祖宗說八族得按方位坐,祭品不能放錯桌,不然地脈氣會亂。”他往香案上插了三炷盤龍香,“這香混著歸墟靈氣,點著了能把消息傳到地脈深處。”
霧突然散了,祖墳中央的老碑突然發亮。碑上“林氏列祖”四個字滲出金光,周圍顯形出七道淺痕,正好能嵌下其他七族的族碑,“是太爺爺在等八族合碑!”林楚陽往淺痕裡塞了塊歸墟核碎片,碎片剛進去就融化,淺痕突然長出青苔,與老碑連在一起,“地脈在幫忙接碑!”
沙烈突然指揮族人往淺痕裡嵌族碑,杜門的沙紋碑剛放穩就發出輕響,碑頂的沙蠍石雕突然活過來,往老碑爬了爬;驚門的墨字碑嵌進去時滲出墨汁,順著青苔往老碑流;最驚人的是上麵的狼牙碑,剛落地就發出狼嘯,與遠處桃林的戰狼呼應,“合碑成了!”李月舉著鎮魂筆歡呼,“八族祖墳連在一起了!”
林楚陽剛將羅盤往老碑上按,八族族碑突然同時發亮。碑身顯形出無數戰魂虛影,沙將軍捧著定沙珠往供桌飄,墨先生揮著毛筆在空中題字,狼侯叼著祭品往墳裡送,虛影經過的地方,祭品突然少了角,像是真被吃掉了,“老祖宗們在領祭品!”他往香案前跪了跪,“孫兒不負所托,歸墟核乾淨了!”
“該請‘陰陽永鎮碑’了!”林蒼突然朝後喊,八個壯漢抬著塊新碑穿過人群,碑石泛著淡淡的金光,正麵刻著“八族同心”四個大字,背麵留著空白,“這碑用歸墟核邊角料做的,地脈氣能順著碑往祖墳流。”他往碑座撒了把西陵土,“老祖宗說新碑得用鎖魂土固定,才能永遠立在這兒。”
蘇木往新碑上撒了把生門露水,靈狐玉佩突然鑽進碑縫。她看見碑石裡纏著發光的根須,與歸墟核的脈絡連在一起,根須的影子裡顯形出“地脈重生”四個字,“是地脈在留話!”她往碑上滴了滴雙生血,“奶奶說新碑得沾守脈人的血,才能跟地脈氣共鳴,以後碑亮不亮就知道地脈安不安。”
林楚陽突然拽過蘇木的手,雙指同時往新碑背麵戳。血珠在碑上凝成兩個名字:“楚陽”“蘇木”,筆畫剛顯形就被碑石吸收,周圍突然長出並蒂蓮紋路,與羅盤的雙生桃圖案一模一樣,“老祖宗們認咱們的名字了!”他往碑上按了按羅盤,盤背的“八族同心,地脈永昌”突然印在碑上,“把這話刻進去,讓後人都知道!”
李月的鎮魂筆突然騰空,墨汁裡混著清濁二氣,在碑背空白處題字。“歸墟永鎮,混沌儘散”八個字剛寫完就活過來,順著蓮紋往碑裡鑽,驚門的墨字碑突然震動,碑上的墨蝶往新碑飛,停在“混沌儘散”四個字上,“是墨先生在幫著固字!”狼崽子指著碑頂,上麵的狼首碑噴出道血氣,在字縫裡畫了圈保護符。
祭典鼓聲突然響起,八族後人圍著新碑磕頭。沙烈的額頭磕出紅印,杜門族人跟著往沙烈碑拜;李月的黃符紙燒得正旺,京門子弟將紙灰往新碑撒;傷門戰狼們對著狼牙碑嚎叫,聲音震得碑石嗡嗡響,“謝老祖宗庇佑!”沙烈的聲音帶著哭腔,“謝小默哥、蘇木姐護咱們周全!”
林楚陽往香案上倒了碗續脈酒,酒液順著案腿往新碑流。碑底突然滲出股清泉,混著酒香往八族墳塋鑽,經過之處的野草突然開花,花瓣上都沾著歸墟核的光,“是地脈在請老祖宗喝酒!”他往泉裡扔了顆靈氣珠,“這珠子能讓泉水永遠不涸,八族祖墳永遠有地脈氣滋養。”
蘇木的靈狐玉佩突然飛向新碑,在“楚陽”“蘇木”的名字上轉了圈。碑身突然噴出白霧,霧裡顯形出歸墟核的虛影,嬰兒虛影對著他們笑,心口的小羅盤轉得飛快,與新碑的蓮紋產生共鳴,“是本源在跟老祖宗打招呼!”她往霧裡撒了把生門花瓣,“奶奶說祭典時能看見本源,就說明地脈真的重生了。”
霧裡突然傳來鐘鳴,新碑的八個角同時發亮。角上的青銅鈴鐺自動搖晃,鈴聲裡混著歸墟門閉合時的調子,八族族碑突然往新碑靠了靠,碑縫裡長出新的根須,將九塊碑連成個整體,“是地脈在鎖碑!”林蒼往根須上撒了把聚靈種,“這些種子能讓根須長得更牢,百年都不會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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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楚陽望著新碑背麵的名字,突然覺得後頸的守脈印發燙。他往歸墟方向望時,桃林的“歸墟永鎮”碑正在發光,與祖墳新碑的光遙相呼應,兩道光柱在半空連成個太極,“是雙碑共鳴!”他往太極裡按了按羅盤,盤心的雙生桃圖案突然飛向光柱,“太爺爺說這樣地脈氣就能在祖墳和歸墟間順順當當流了。”
沙烈突然往新碑前放了個沙盤,定沙珠往沙裡鑽,沙粒組成歸墟核的模樣,混沌氣被八族圖騰圍著淨化,“這是給後人看的沙盤!”他往沙裡插了麵小旗,上麵寫著“楚陽蘇木”,“讓娃娃們知道是誰把混沌氣清乾淨的,以後清明節都來學學這段故事。”
李月的鎮魂筆往沙盤上畫了道符,墨汁突然變成金色,在沙裡顯形出八族戰魂的影子,沙將軍指揮沙陣,墨先生畫符鎮邪,狼侯領著戰狼衝鋒,“這符能讓影子永遠不散!”她往沙裡倒了點硯台水,“水混著地脈氣,影子遇水就活,能給娃娃們演當年的戰鬥。”
祭典進行到正午,新碑突然劇烈發光。碑身的蓮紋順著地脈渠蔓延,在祖墳周圍畫出個巨大的太極,太極裡的野草開出八色花,杜門的沙色、驚門的墨色、傷門的血色……每種顏色都對應著一族的地脈氣,“是地脈在顯靈!”林楚陽往太極中心扔了塊歸墟核碎片,“太爺爺說這叫‘八色地脈花’,千年難遇的吉兆!”
蘇木往花瓣上撒了把生門露水,花朵突然往八族後人飄,沙色花停在杜門子弟肩頭,墨色花落在驚門族人發間,“是地脈在認後人!”她往每個花瓣上吹了口氣,“奶奶說沾過地脈花的人,以後能感知混沌氣,要是有濁氣漏出來,他們第一時間就能發現。”
林蒼往新碑上貼了張黃符,青布衫的北鬥七星突然變暗,之前吸收的靈氣全順著符紙往碑裡鑽。碑背的名字突然發亮,與八族戰魂的虛影產生共鳴,沙將軍往“楚陽”二人敬了杯酒,墨先生給“蘇木”二字題了個“勇”字,“老祖宗們在誇你們呢!”他往林楚陽手裡塞了塊碑石碎片,“這碎片能當信物,以後去歸墟附近,地脈氣會護著你們。”
祭典尾聲,八族後人圍著新碑唱歌。苗疆的送門謠混著杜門的沙歌、傷門的狼嘯,歌聲裡的清濁二氣往新碑鑽,碑身的光紋越轉越快,最後凝成道光柱,直衝雲霄,“是地脈在回應咱們!”林楚陽往光柱裡扔了把紙錢,“告訴老祖宗們,八族會永遠守著地脈,守著這安穩日子!”
離開祖墳時,林楚陽最後望了眼新碑。“陰陽永鎮”四個字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碑頂的青銅鈴還在輕響,歸墟方向的光柱與祖墳的光柱連在一起,像條看不見的地脈紐帶。他摸了摸懷裡的羅盤,雙生桃圖案的光與新碑的蓮紋同步跳動,“太爺爺他們肯定在笑呢。”他往蘇木肩上撞了撞,“咱們沒給老祖宗丟臉。”
蘇木的銀冠往新碑上晃了晃,靈狐玉佩在碑縫裡鑽了鑽:“奶奶的筆記說祭典後要在碑旁種棵守脈柏。”她往土裡埋了顆柏籽,“這籽沾著歸墟核的光,能活千年,等它長到新碑高,就把守護的故事告訴新的守脈人。”柏籽剛入土就發芽,嫩芽上顯形出小小的雙生桃圖案。
八族後人扛著空祭品籃往回走,沙烈的定沙珠托著剩下的胡麻餅,李月的鎮魂筆卷著符紙灰,狼崽子的戰狼叼著啃剩的骨頭,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笑,“小默哥,晚上去我家喝慶功酒!”沙烈往他手裡塞了個沙製小人,“這是按你模樣捏的,放家裡能鎮宅,濁氣不敢來搗亂。”
林楚陽望著炊煙嫋嫋的村寨,突然覺得鼻子發酸。他往祖墳的方向作了個揖,新碑的光柱閃了閃,像是在回應。羅盤在懷裡轉得輕快,雙生桃圖案的光透過衣料,在地上畫出個小小的影子,與新碑的蓮紋完美重合,他終於明白傳承的意義——不是把名字刻在碑上,而是讓八族的血脈、地脈的靈氣、守護的信念,永遠在這片土地上流傳。
而在祖墳的新碑下,那棵剛發芽的守脈柏突然長出片新葉。葉麵上顯形出歸墟核的輪廓,核內的嬰兒虛影對著葉芽笑,心口的小羅盤轉得勻勻的,像在說:“放心吧,有你們在,地脈永昌,千年不變。”新碑的光還在往歸墟方向流,與桃林的“歸墟永鎮”碑遙相呼應,在天地間織成一張無形的守護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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