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鳳巢往青山村走的路,比來時多了幾分踏實。蘇小滿把鳳羽花裝在青布囊裡,掛在腰間,花瓣偶爾透出點紅光,映得她裙擺都泛著暖;張陽手心的血紋雖沒徹底消,卻也淡成了淺粉色,他用蘇小滿給的靈狐毛纏著手,偶爾疼的時候就捏捏毛團,總能透出點涼意;林默的羅盤揣在懷裡,時不時會微微發燙——那是鳳羽花的火靈氣息在和羅盤的水靈呼應,像兩個老朋友在悄悄打招呼。
蒼牙走在最前麵,尾巴終於恢複了往日的活力,遇到野兔竄過,會追兩步再顛顛跑回來,嘴裡還叼著根狗尾巴草,蹭蹭林默的褲腿。“這小家夥倒是會享受。”張陽看著蒼牙笑,手心的疼也輕了些,“等咱們把五靈的事弄明白,俺得帶它去斷劍門,讓師父看看這靈犬,保準師父也喜歡。”
“你師父要是知道你手心裡的血紋,怕是要先擔心你。”蘇小滿回頭笑,她摸了摸腰間的青布囊,“《青丘手記》裡寫著,古宅不隻是血煞母巢的據點,還是五靈使者當年藏金靈線索的地方——跟你們斷劍門有關。”
張陽一聽“斷劍門”,眼睛瞬間亮了:“真的?俺師父總說俺的斷劍沒激活,要是能找到金靈線索,說不定就能讓斷劍發揮真本事!”
林默也停下腳步,掏出羅盤看了看,盤麵的陰陽魚轉得平緩,沒有之前遇邪祟時的急促:“古宅的血煞母巢被咱們毀了,按理說煞氣該散得差不多了,去探探也好。一是找金靈線索,二是看看村裡的情況,彆再出啥意外。”
三人一拍即合,加快了腳步。快到青山村時,遠遠就看見王大娘在村口的老槐樹下張望,看見他們就揮著手跑過來:“玄兒!小滿姑娘!張陽!你們可回來了!俺天天在這兒盼,就怕你們出事!”
“大娘,讓您擔心了。”林默趕緊迎上去,王大娘拉著他的手,又摸了摸張陽的手心,歎了口氣:“這手咋還包著?是不是遇到啥危險了?”
蘇小滿趕緊解釋:“大娘放心,就是點小傷,已經快好了。我們這次回來,想再去後山的古宅看看,找些對付邪祟的線索。”
王大娘一聽“古宅”,臉色就變了:“那地方邪乎得很,你們還去啊?前幾天李嬸家的小子還說,夜裡聽見古宅那邊有動靜,像有東西在哭。”
“沒事大娘,我們有小滿姑娘的青丘珠,還有羅盤和斷劍,能應付。”林默安慰道,又問了問村裡的情況,知道李嬸家的小子已經沒事,其他人家也都平安,才放了心。
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三人就往後山古宅出發。剛到古宅門口,就看見院牆上的黑印還在——那是上次燒血煞母巢時留下的痕跡,隻是比之前淡了些,空氣裡的腥氣也弱了,隻剩下點若有若無的黴味。
“煞氣確實散了不少,但地下說不定還有殘留。”蘇小滿掏出青丘珠,珠子泛著淡青光,在古宅裡掃了一圈,最後停在大堂的地麵上,“靈氣在這裡聚了個點,下麵應該有密室。”
林默點點頭,掏出羅盤,指尖按在盤麵的陰陽魚上,默念祖父教的引陽訣:“水靈借陽,開!”隻見羅盤突然爆發出柔和的白光,順著地麵蔓延開,像一層薄紗,覆蓋了大堂的地麵。白光掃過的地方,原本不起眼的一塊青石板突然亮了起來,石板邊緣有明顯的縫隙——正是密室的入口。
“找到了!”張陽趕緊跑過去,想把石板掀開,卻被林默攔住了:“先彆急,說不定有機關。”他讓蘇小滿用青丘珠在石板周圍照了照,確認沒有煞氣和陷阱,才和張陽一起,合力把石板掀了起來。
石板下麵是個黑漆漆的通道,深不見底,隱約能看見往下的石階,還能聞到股潮濕的土味。林默把羅盤的白光調亮些,照向通道裡:“我走前麵,張陽你斷後,小滿你在中間,注意周圍的動靜。”
蒼牙也跟著鑽了進去,在前麵帶路,鼻子不停嗅著,時不時停下來對著暗處低吼兩聲,確認安全後再繼續走。通道不算窄,剛好能容兩個人並排走,石階上長滿了青苔,走起來滑溜溜的,張陽還差點摔了一跤,趕緊扶著牆壁。
走了大概十幾步,眼前突然開闊起來——是個約莫一間屋子大的密室,牆壁是土坯的,卻異常乾燥,上麵還刻著些密密麻麻的紋路,像是畫出來的劍招。
“這是……劍譜?”張陽湊過去,借著羅盤的白光仔細看,越看越驚訝,“俺師父教的‘破邪劍法’基礎式!你看這招‘直刺’,還有這招‘橫斬’,跟師父教的一模一樣!”
林默和蘇小滿也湊過去看,隻見牆壁上的劍譜殘頁,每一招都刻得很細致,從起手到收招,連發力的位置都標了出來,隻是有些地方被磨平了,看不清完整的招式。“《青丘手記》裡說,五靈的金靈使者是斷劍門的先祖,看來這些劍譜就是他留下的。”蘇小滿摸著牆壁上的刻痕,“這些劍招應該是用來配合金靈信物的,張陽你練過破邪劍法,說不定能看懂這些殘頁的意思。”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張陽點點頭,又往前走了幾步,突然停住了——密室中央有個半人高的劍架,是黑木做的,上麵空蕩蕩的,沒有劍,隻有一層薄薄的灰塵。劍架的底座上,刻著四個模糊的字,張陽蹲下來,用手擦了擦灰塵,才看清是“金靈在劍塚”。
“金靈在劍塚……”張陽喃喃道,心裡又激動又疑惑,“劍塚是斷劍門的禁地,俺隻聽說過,從來沒去過,沒想到金靈線索在那兒。”
就在這時,張陽手心突然發燙——是那道淡紅的血紋!他趕緊攤開手,隻見血紋突然亮了起來,像條紅色的小蛇,在手心慢慢蠕動,還發出微弱的紅光。更神奇的是,劍架也跟著亮了起來,從底座往上,泛起淡淡的金光,和血紋的紅光遙遙相對,像是在呼應。
“這是咋回事?”張陽趕緊把手收回來,血紋的光芒才弱了些,劍架的金光也跟著暗了下去,“俺的血紋怎麼會跟劍架有反應?”
蘇小滿湊過來,用青丘珠照了照張陽的手心,又照了照劍架,眉頭微微皺起:“這血紋是幽冥之主的標記,而劍架是金靈使者留下的,按說不該有反應才對……難道是幽冥之主的煞氣,早就沾過金靈相關的東西?”
林默也掏出羅盤,放在劍架旁邊,羅盤的陰陽魚轉得快了些,卻沒有發出警示的紅光,反而泛著點淡藍光:“羅盤沒感應到煞氣,說明劍架是乾淨的。或許是張陽的斷劍和劍架有聯係——你的斷劍是斷劍門的入門劍,說不定跟金靈使者的劍有關聯,血紋又在你手上,所以才會有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