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劍剛碰到張陽手心，就像活過來似的。原本泛著冷光的劍身，突然暖了起來，順著掌心往胳膊上竄，連帶著那道還在發燙的血紋，都跟著輕輕顫了顫——不是之前那種鑽心的疼，反倒像有股暖流在順著血紋走，把殘留的煞氣慢慢往外推。張陽握緊劍柄，指節都有點發白，他能清楚感覺到，劍身上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醒過來，順著他的力道往劍尖湧。
“凝神！用破邪劍法的‘斬煞式’！”劍心的聲音在旁邊響起來，帶著點急切，又藏著點期待，“這劍認你了，隻有你能引動它的金靈之力！”
張陽深吸一口氣，把疼勁兒壓下去，腦子裡飛快過著師父教的破邪劍法。斬煞式是基礎裡最剛猛的一招，講究快、準、狠，專斬邪祟的要害。他雙腳分開站穩，手腕一沉，舊劍順著力道往下壓，再猛地往上一挑——劍尖的金光“嗡”地一下爆開來，像撒了把碎金子，裹著劍尖就往金煞斬去。
金煞原本還在晃悠著劍影，見金光過來，突然停住了，黑蒙蒙的身影裡好像有雙眼睛在盯著張陽。可沒等它反應過來，金光就已經斬在了它身上。“滋啦——”一聲脆響，像燒紅的鐵碰到冰，金煞的劍影瞬間就散了一半，黑煞氣往周圍飄，還帶著點火星子。它發出刺耳的嘶叫，聲音比剛才更尖，聽得人耳朵發麻。
“成了！”林默攥緊羅盤，眼睛亮了亮，剛想再引水靈幫忙，就見那團快散架的金煞突然“砰”地一下炸開，分成了三隻小一號的金煞，每隻都舉著迷你版的黑劍影，朝著三人撲過來。
“不好！金煞會分裂！”蘇小滿趕緊把青丘珠舉起來，青光一閃，地上竄出好幾根帶刺的木靈藤，像鞭子似的抽向最前麵那隻小金煞。木靈藤一碰到小金煞，就纏住了它的腿，刺紮進黑煞氣裡，小金煞嘶叫著掙紮，可藤越纏越緊，慢慢把它勒得散了架。
可另外兩隻小金煞沒被纏住，一隻朝著林默撲，一隻朝著劍心撲。林默趕緊退了兩步，握緊羅盤對著撲過來的小金煞一點：“水靈凝刃！”旁邊石縫裡滲出來的水珠突然聚在一起，凝成一把透明的水刃，“嗖”地一下飛出去，正好砍在小金煞的腰上。小金煞晃了晃，黑煞氣散了不少，林默趁機又補了一道水刃，把它徹底斬散。
另一邊，劍心剛撿回自己的舊劍，就見小金煞舉著劍影衝過來。他畢竟是練了幾十年的老劍客，手腕一轉，舊劍就擋住了劍影，再輕輕一推，劍身上也泛起點淡金光——不是張陽那把劍的亮，卻帶著股沉穩的勁兒，是他自己的金靈之力。“哼，雕蟲小技。”劍心低喝一聲，手腕再一翻，舊劍順著劍影劃過去，小金煞的劍影瞬間就斷了，整個身影也跟著散了。
沒一會兒，三隻小金煞就全被滅了，劍塚裡的黑煞氣慢慢散了，空氣也清新了不少。張陽握著劍，還在喘著粗氣，手心的血紋已經淡回了之前的樣子，不疼了，就是有點發麻。他看了看手裡的舊劍，劍尖的金光還在微微閃著，像在跟他打招呼。
“師父，這劍……”張陽剛想說話，就見劍心走過來，伸手摸了摸舊劍的劍身，眼神裡滿是感慨，還有點欣慰。
“這是咱們斷劍門先祖劍塵的殘劍，藏在劍塚裡幾十年了，一直沒人能讓它亮起來。”劍心的聲音比剛才溫和多了，他拍了拍張陽的肩膀，“剛才它跟你的血紋共鳴，還爆了金靈光，說明它認你這個主人了。張陽，你不是普通的學徒，你是斷劍門的‘金靈使者’，是天生能引動金靈之力的人。”
“金靈使者？”張陽愣住了，手裡的劍都有點握不住，“俺……俺就是個農村來的，咋會是使者呢？”
“跟出身沒關係，跟緣分和天賦有關係。”劍心笑了笑，指了指劍身上的一道缺口，“不過這劍隻是殘劍，還不是完整的金靈信物，你看這缺口，得用北冥龜族的龜甲石才能補全。補全之後，它才能真正發揮金靈信物的力量，幫你對付幽冥之主。”
蘇小滿走過來，看了看舊劍，點了點頭：“我在《青丘手記》裡見過，金靈信物是把完整的古劍，叫‘斬邪劍’，是劍塵先祖用龜甲石和金精鑄的。龜甲石不僅能補劍，還能幫張陽除血紋，一舉兩得。”
林默也湊過來，摸了摸劍鞘：“那咱們接下來就去北冥找龜族？正好能補劍，還能除血紋，順便找土靈線索，一舉三得。”
張陽看著手裡的舊劍，又摸了摸手心的血紋，眼神慢慢堅定起來。以前他學武就是想保護村裡，現在知道自己是金靈使者，還有這麼重要的劍，更得好好乾了。“俺聽師父和你們的，去北冥找龜甲石！”他把劍抱在懷裡，像抱著個寶貝，“俺一定好好補劍，以後用它斬更多邪祟！”
劍心看著他這模樣，笑著搖了搖頭，又從懷裡掏出個布包，遞給張陽：“這裡麵是劍塚的地圖，還有我以前去北冥時記的路線，龜族的老族長龜玄是我的老朋友，你拿著我的信物去，他會幫你們的。”他頓了頓，又看向林默和蘇小滿，“你們倆是張陽的好朋友，也是五靈的夥伴，以後還得靠你們多幫襯他。”
“劍心師父放心，我們會的！”林默和蘇小滿同時點頭，蒼牙也湊過來，用腦袋蹭了蹭張陽的腿，像是在鼓勵他。
劍塚裡的光線慢慢亮了起來，外麵的太陽應該快落山了，透過洞穴的縫隙，灑進來幾道橘紅色的光，照在舊劍上，金光和霞光混在一起，特彆好看。張陽把布包收好，又把舊劍插回劍鞘，緊緊係在腰上。他知道，接下來的路肯定還有很多危險，可隻要有這把劍，有林默和蘇小滿在，還有蒼牙陪著，他就不怕。
“那我們明天一早就出發去北冥？”林默看向大家，手裡的羅盤輕輕轉了轉，像是在讚同他的提議。
“好！”張陽和蘇小滿異口同聲地答應，三個人的目光碰到一起，都笑了。窗外的風從洞穴縫裡吹進來，帶著點山裡的涼意，卻吹不散他們心裡的熱乎勁兒。找龜甲石，補斬邪劍，除血紋，還有更多五靈的秘密在等著他們，新的旅程，馬上就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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