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腰鑽進洞口的瞬間，一股更濃的腥氣撲麵而來，像是打翻了陳年的血罐，嗆得人喉嚨發緊。林默趕緊把陽氣火往身前送了送，藍紅交織的火苗照亮了通道——土壁上滿是暗紅色的粉末，手指一碰就簌簌往下掉，粉末落在地上，竟慢慢滲進土縫裡，留下一道深色的印子，像是活物在呼吸。
“這通道咋這麼邪乎？土壁都在滲煞氣。”張陽用斷劍戳了戳旁邊的土壁，劍尖剛碰到粉末，就傳來“滋啦”一聲輕響，劍身上的金紋亮了亮，把粉末逼得往後退，“還好俺的劍能克煞，不然這壁上的煞氣都能把人纏上。”
蘇小滿把青丘珠舉得高些，青光散開來，在三人周圍形成一個淡綠色的光罩，擋住從土壁裡滲出來的黑氣：“卓爺爺說泉眼是幽冥之主的血源，這通道肯定是煞氣走的路，咱們得走快點，彆讓煞氣滲進身子裡。”
蒼牙叼著艾草，走在林默腳邊，鼻子時不時往土壁上湊，每走幾步就對著某個方向低吼——它能感覺到，通道深處的煞氣越來越重，還有股若有若無的壓迫感，像是有東西在暗處盯著他們。
走了約莫十幾步，通道突然拐了個彎，前麵的土壁上竟嵌著塊石板，石板上刻著清晰的龜紋，和龜玄給的令牌紋路一模一樣，隻是比令牌上的更複雜，龜甲的每片紋路裡都泛著淡淡的黃光，像是在和張陽懷裡的龜甲石碎片呼應。
“這是暗門！”林默停在石板前，用手摸了摸龜紋，石板溫溫的，不像周圍的土壁那麼涼，“龜紋和龜玄族長的令牌一樣，說不定得用龜甲石碎片才能打開。”
張陽趕緊從懷裡掏出那塊龜甲石碎片，碎片一靠近石板，石板上的龜紋突然亮了起來，黃光順著紋路蔓延，和碎片的光融在一起。“哢嗒”一聲輕響，石板慢慢往裡縮，露出一道往下的石階，石階兩旁的土壁上，嵌著些發光的礦石，淡藍色的光照亮了石階，卻照不亮石階儘頭的黑暗，隻能看到股股黑氣從下麵往上冒。
“石階這麼陡，還這麼黑，俺們得小心點，彆摔下去。”張陽先踏上一級石階，石階有點滑，他趕緊用斷劍戳進旁邊的土壁，穩住身子，“俺走前麵開路，林默你在中間照路，小滿你斷後，護著蒼牙。”
林默點點頭，把陽氣火往石階下方送了送，火苗的光順著石階往下延伸，能看到石階上也沾著暗紅色的粉末，踩上去“咯吱”響，像是踩著碎骨頭。“大家把腳踩實，石階兩邊的土壁能抓，彆慌。”
蘇小滿抱著青丘珠，走在最後，時不時用木靈藤纏一下蒼牙的腰，怕它踩空：“蒼牙，跟緊我，彆亂跑，下麵的煞氣重，彆亂碰。”
蒼牙“汪”了一聲，乖巧地跟在蘇小滿腳邊，爪子扒著石階，慢慢往下走。它的眼睛在暗處亮著，像兩盞小燈，警惕地盯著石階儘頭的黑暗。
石階比想象中長，走了約莫幾十級，周圍的黑氣越來越濃，腥氣也更重了，連蘇小滿的青靈光罩都開始微微震動，光罩上沾了不少黑氣，像是蒙了層灰。“煞氣快把光罩撐破了！”蘇小滿的聲音有點急，指尖用力，催著靈力往光罩裡送，“再堅持會兒，應該快到了！”
話音剛落，前麵的張陽突然停了下來：“俺看到底了！下麵有個大空間！”
林默趕緊把陽氣火往下送，火苗的光瞬間照亮了下方——是個約莫半畝地的洞穴，洞穴中央有個圓形的泉眼，泉眼裡的水是黑紅色的，像摻了血的墨，正“咕嘟咕嘟”冒著泡，每冒一次泡，就有一股黑氣往上飄，黑氣升到洞穴頂部，又順著洞壁往下淌，像黑色的水流。泉眼旁邊的石頭上，刻著四個暗紅色的字：幽冥血源。
“那就是血煞泉眼！”林默的聲音有點發緊，手裡的羅盤突然轉得飛快，邊緣的藍光對著泉眼閃個不停，“煞氣比輪回門的還重！咱們得想辦法把它封了！”
蒼牙突然對著泉眼低吼起來，尾巴豎得筆直，毛發都炸了——它看到泉眼冒出來的黑氣裡，竟纏著些細小的紅絲，像血線似的，正朝著三人的方向飄過來。“汪！汪！”蒼牙對著紅絲狂吠，想提醒三人躲開。
可紅絲的速度太快了，還沒等林默反應過來，幾根紅絲突然纏住了蒼牙的後腿。蒼牙“嗷”地叫了一聲，想往後退，卻被紅絲拉著往泉眼方向拖，後腿上的毛很快就被黑氣染黑，開始往下掉，露出粉色的皮膚，看得人心疼。
“蒼牙！”蘇小滿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趕緊用木靈藤往蒼牙身上纏，想把它拉回來，可木靈藤剛碰到紅絲，就被黑氣纏上，瞬間變黑，斷成了兩截，“不行！木靈藤擋不住它！”
張陽想衝過去用斷劍斬紅絲，卻被林默拉住：“彆去！紅絲和泉眼連在一起，斬了還會有，你一靠近，黑氣會纏上你！”他趕緊把陽氣火往蒼牙那邊送，又引了點羅盤的水靈，讓火苗變得更旺，“小滿，把鳳羽花的火借我點！用陽氣火燒紅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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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滿趕緊把鳳羽花遞過去，花瓣的火剛碰到陽氣火，火苗瞬間躥高，藍紅交織的光裹住蒼牙後腿上的紅絲。“滋啦——”紅絲發出刺耳的嘶叫聲，像被燒融的塑料，慢慢變黑，鬆開了蒼牙的後腿。
林默趁機操控著火苗，把蒼牙周圍的黑氣都燒了一遍，蒼牙趕緊往後退，躲到蘇小滿腳邊，後腿微微發抖，卻還是對著泉眼低吼，像是不服氣。
蘇小滿趕緊蹲下來，用青丘珠的青光裹住蒼牙的後腿，青光慢慢滲進皮膚裡，蒼牙的叫聲輕了些，用腦袋蹭了蹭她的手，像是在說“我沒事”。“嚇死我了，剛才要是晚一步，你就被拉進泉眼裡了。”蘇小滿的聲音有點哽咽，輕輕摸了摸蒼牙的頭。
張陽握緊斷劍，盯著泉眼冒出來的黑氣，眼神裡滿是憤怒：“這泉眼的煞氣也太邪門了！還會主動纏人！俺們咋封啊？硬拚肯定不行，煞氣太多了。”
林默走到洞穴邊緣，仔細觀察著泉眼周圍的石頭，突然發現泉眼旁的石頭上，竟刻著些細小的紋路，像是五靈的圖案，隻是被黑氣蓋了大半，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你們看，泉眼周圍的石頭有五靈紋路！”他指著紋路，“說不定得用五靈的力量才能封泉眼，咱們現在隻有四靈碎片，還差金靈的劍塵殘魂。”
蘇小滿也湊過來看，青丘珠的青光對著紋路照了照，紋路裡的黑氣慢慢淡了，露出清晰的五靈圖案：龍、鳳、狐、龜、劍，正好對應五靈信物。“真的是五靈紋路！卓爺爺說的沒錯，泉眼是幽冥之主的血源，隻有五靈合力才能封。可劍塵殘魂在哪啊？祭壇上沒找到，這裡也沒看到。”
就在這時，洞穴頂部的黑氣突然往下壓，泉眼冒出來的泡越來越大，黑紅色的泉水開始往上湧，像是要溢出來。林默的羅盤突然對著洞穴的某個角落閃個不停，邊緣的藍光裡竟泛著點金光。“那邊有金靈的氣息！”他指著角落，“劍塵殘魂可能在那邊！”
三人趕緊往角落走，蒼牙也跟在後麵，雖然後腿還疼，卻依舊警惕地盯著泉眼。角落的土壁上，竟嵌著張泛黃的紙，紙上畫著五個人形，分彆拿著水、木、火、土、金的信物，紙的邊緣泛著金光，像是被靈力護著，黑氣根本靠近不了。
“這是啥？五靈紙神？”張陽蹲在紙前，用手碰了碰，紙溫溫的，還帶著點靈力，“上麵畫的五靈信物，和俺們的一模一樣！”
林默盯著紙，突然想起《青丘手記》裡提過的五靈紙神——是上古時候修士用來召喚五靈力量的法器，隻要用對應的五靈信物激活，就能召喚出五靈的虛影，合力對抗邪祟。“這是五靈紙神！有了它，隻要找到劍塵殘魂，激活五靈，就能封泉眼了！”
可還沒等他們高興，泉眼突然“轟隆”一聲，黑紅色的泉水溢了出來，黑氣像潮水似的往角落湧，五靈紙神的金光開始微微震動，像是要被黑氣壓下去。“不好！泉眼的煞氣漲了！”林默趕緊用陽氣火擋住黑氣，“咱們得趕緊找到劍塵殘魂，不然五靈紙神也護不住！”
蒼牙對著洞穴深處低吼起來，尾巴指向洞穴的另一個角落——那裡的黑氣更濃，卻隱隱泛著點金光，像是劍塵殘魂藏在裡麵。“劍塵殘魂在那邊！”張陽握緊斷劍，“俺們過去！不管裡麵有啥，俺都能斬！”
三人護著五靈紙神，朝著洞穴深處走去，泉眼的黑氣在後麵追，五靈紙神的金光越來越暗，他們知道，必須儘快找到劍塵殘魂，激活五靈，不然不僅封不了泉眼，連自己都要被困在洞穴裡。而洞穴深處的黑暗裡，正藏著劍塵殘魂，還有守護殘魂的最後一道阻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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