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氣像破堤的洪水,從水靈祭壇的石縫裡湧進來,瞬間裹住大半個祭壇,連水晶棺的光都被壓得暗了些。林默剛碰到龍涎心的指尖頓住,一股刺骨的寒意順著空氣爬上來——不是海底的涼,是帶著煞氣的冷,像冰錐紮在皮膚上,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吼——”粗啞的嘶吼聲從黑氣裡炸開,比血煞統領的聲音更沉,震得祭壇的水晶壁都微微發顫。黑氣慢慢凝聚,一個丈高的人影從裡麵鑽出來——是水煞統領!它比血煞統領壯了一圈,渾身裹著濃黑的煞氣,煞氣上還纏著淡藍的黑水,像剛從墨池裡撈出來;最嚇人的是它的胸口,刻著道扭曲的龍紋,黑水裡的龍紋泛著紅光,像活物似的在煞氣裡蠕動;它沒有手,取而代之的是兩條粗壯的黑水觸手,末端泛著尖刺,對著水晶棺的方向就抓!
“休想碰龍涎心!”龍伯的反應比閃電還快,隻見他手腕一翻,之前捏在手裡的淡藍珠子“唰”地變成杆長槍——槍身是深海寒鐵做的,泛著冷光,槍尖裹著淡藍的水靈,像凍住的海浪,對著黑水觸手就刺!
“嘭!”長槍和觸手撞在一起,淡藍光和黑水瞬間炸開,祭壇的地麵被震得裂開小縫,林默被衝擊力逼得往後退了兩步,懷裡的羅盤“嗡”地亮了,藍光自動裹住他,才沒被煞氣沾到。
“好強的煞氣!”林默趕緊穩住身形,指尖按在羅盤上,“水靈借道,化箭!”這次的水靈箭比之前粗了三倍,箭尖裹著龍鱗的藍光,像支小冰箭,對著水煞統領的胸口就射,“龍伯,射它的龍紋!那是它的煞氣源!”
龍伯眼睛一亮,握著長槍往旁邊閃,躲開橫掃過來的另一條觸手:“好!你引水靈箭牽製它,我來刺龍紋!”長槍在他手裡轉了個圈,淡藍光暴漲,像條小海龍纏在槍身上,對著水煞統領的胸口就紮。
水煞統領見兩人配合,嘶吼著往後退,黑水觸手對著水靈箭就拍——“滋啦”一聲,箭尖的藍光澆在黑水上,黑水瞬間被凍住,碎成冰碴落在地上,可觸手很快又恢複原樣,對著林默的方向就卷!
“汪!”蒼牙突然從旁邊竄出來,對著觸手就咬——靈犬的氣息像團小火焰,剛碰到黑水,就冒起白煙,觸手被燙得往回縮,蒼牙趁機往水煞統領的腿上撲,爪子抓著煞氣,留下幾道淺淺的白痕。
“好樣的蒼牙!”林默趁機又引了道水靈箭,這次的箭帶著龍鱗的光,對著水煞統領的眼睛就射,“讓你再囂張!”
水煞統領被蒼牙纏得沒法專心,隻能偏頭躲開水靈箭,可箭尖的藍光還是擦過它的臉頰,煞氣被融掉一大塊,露出裡麵泛著黑灰的“皮膚”,看得人頭皮發麻。它徹底怒了,兩條觸手同時揮出,黑水像暴雨似的灑向祭壇,對著林默和龍伯就潑!
“快躲!黑水沾到會被煞氣纏上!”龍伯拉著林默往水晶棺後麵躲,長槍在身前劃了個圈,淡藍光形成個小盾,擋住潑過來的黑水——黑水落在光盾上,“滋滋”冒白煙,光盾竟慢慢變黑,淡藍光也暗了些。
林默躲在後麵,看著水煞統領的動作,突然發現它的注意力始終在水晶棺上:“龍伯,它是想毀水晶棺!隻要棺破了,龍涎心就會被煞氣汙染,到時候核心就激活不了了!”
話音剛落,水煞統領突然轉身,兩條觸手對著水晶棺就砸——“嘭!”觸手撞在棺身上,水晶棺的光瞬間暗了,棺身竟慢慢出現一道裂縫,黑紅色的煞氣從裂縫裡滲進去,龍涎心的淡藍光肉眼可見地弱了些,像快熄滅的燭火!
“不好!龍涎心要被汙染了!”林默急得跳起來,也顧不上躲黑水,直接引了道最粗的水靈箭,對著水煞統領的後背就射,“你這黑玩意兒,敢毀水晶棺!我跟你拚了!”
水靈箭“唰”地穿過煞氣,紮在水煞統領的後背上,藍光瞬間炸開,煞氣被融掉一大片,露出裡麵的龍紋——龍紋的紅光暗了些,水煞統領的動作也頓了頓,顯然受了傷。
龍伯趁機繞到水煞統領的側麵,長槍對著它的胸口就刺:“趁現在!刺龍紋!”淡藍光裹著槍尖,“噗”地紮進龍紋裡——水煞統領發出撕心裂肺的嘶吼,兩條觸手瘋狂揮舞,黑水灑得滿地都是,祭壇的水晶壁上濺滿了黑漬,像被墨染過。
蒼牙也趁機跳起來,對著水煞統領的腿咬了一口,靈犬的氣息順著傷口往裡滲,煞氣被融掉不少,水煞統領的“身體”開始慢慢變淡,不再像之前那麼凝實。
“再加把勁!它快撐不住了!”林默又引了道水靈箭,這次的箭帶著羅盤裡祖父的氣息,藍光比之前亮了十倍,對著水煞統領的龍紋就射,“祖父,幫我一起斬它!”
羅盤突然“嗡”地亮了,淡藍的人影從裡麵飄出來——是林山的殘魂!他飄在水靈箭旁,對著箭尖吹了口氣,水靈箭的光瞬間暴漲,像條小海龍似的,對著龍紋就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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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水靈箭紮進龍紋的瞬間,水煞統領發出最後一聲嘶吼,胸口的龍紋“哢嚓”一聲裂了,煞氣像泄了氣的氣球,慢慢往四周散,黑水也不再冒,兩條觸手軟軟地垂在地上,開始慢慢化灰。
“想跑?沒門!”龍伯握緊長槍,對著水煞統領的核心就刺,“今天就把你徹底斬了,省得你再去禍害其他地脈!”
淡藍光穿過水煞統領的核心,它的“身體”開始快速化灰,最後隻剩一縷淡淡的黑氣,被林默的水靈箭融成了灰,飄在祭壇的空氣裡,慢慢散掉。
林默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手裡的羅盤還在微微震動,林山的殘魂也慢慢淡了,回到羅盤裡:“玄兒……還好你沒事……龍涎心……快拿……不然裂縫會更大……”
“對!龍涎心!”林默趕緊爬起來,跑到水晶棺旁——棺身的裂縫已經有手指寬了,黑紅色的煞氣還在往裡滲,龍涎心的淡藍光隻剩薄薄一層,像快被吹滅的燈,“龍伯,快幫我想想辦法!怎麼拿龍涎心?裂縫再大,它就真的被汙染了!”
龍伯也走過來,蹲在水晶棺旁,仔細看了看裂縫:“棺身的結界被黑水破了,現在隻能直接拿——你用羅盤的水靈裹住手,再把龍鱗放在手心,這樣煞氣就不會沾到你,也能護住龍涎心不被汙染。”
林默趕緊照做,把龍鱗放在手心,又用羅盤的水靈裹住雙手——藍光裹著雙手,像戴了副藍手套,暖暖的,不再有之前的寒意。他深吸一口氣,慢慢伸進水晶棺,指尖再次碰到龍涎心——這次沒有寒意,隻有溫潤的水靈力量,順著指尖往心口鑽,和羅盤的氣息完美融合。
“就是現在!把它拿出來!”龍伯在旁邊護法,長槍的淡藍光對著裂縫,擋住往裡滲的煞氣,“彆慌,慢慢來,龍涎心認你,不會反抗的。”
林默小心翼翼地握住龍涎心,珠子在手心輕輕顫動,像有生命似的。他慢慢把珠子從水晶棺裡拿出來——剛離開棺身,龍涎心的淡藍光突然亮了,比之前亮了十倍,像個小太陽似的,裹住林默的手,祭壇裡殘留的煞氣被光一照,瞬間融成了灰,連水晶棺裂縫裡的煞氣都被吸了出來,慢慢散掉。
“好純的水靈力量!”龍伯忍不住感歎,手裡的長槍也跟著亮了,“這就是龍涎心的力量!有了它,激活水靈核心就沒問題了!”
林默握著龍涎心,感覺羅盤在懷裡輕輕震動,祖父的氣息越來越清晰,像是在為他高興:“龍伯,水靈核心在哪?咱們現在就去激活吧!臨時封印隻能撐三天,我怕晚了會出事。”
龍伯點點頭,領著林默往祭壇深處走:“核心在祭壇最裡麵的水晶體裡,那是我們龍族的聖地,隻有龍涎心的力量能打開入口。你跟著我,彆亂碰周圍的水晶,那些都是地脈的靈體,碰了會驚動核心。”
蒼牙也跟著站起來,雖然剛才打鬥時爪子被黑水燙了下,微微發紅,卻還是蹦蹦跳跳地跟在後麵,時不時對著周圍的水晶好奇地嗅兩下,尾巴輕輕晃著,不再有之前的警惕。
走了約莫半炷香的時間,前方出現一個圓形的水晶體——比水晶棺大了三倍,通體透明,裡麵能看到淡藍的水流在轉,正是水靈地脈核心!水晶體的周圍,刻著和羅盤上一樣的陰陽魚紋路,顯然是初代水使者林玄留下的。
“那就是水靈核心!”龍伯指著水晶體,聲音放輕了些,“你把龍涎心放在水晶體的中央,再用羅盤的水靈引著,核心就會被激活。激活後,水靈力量會順著地脈傳到昆侖,能暫時穩住臨時封印,還能幫你補全水靈信物。”
林默走到水晶體前,深吸一口氣,把龍涎心放在中央的凹槽裡——剛放上去,龍涎心就“嗡”地亮了,淡藍光順著水晶體的紋路淌,和裡麵的水流纏在一起,水晶體的光也慢慢亮了,像把整個東海的水靈都聚在了裡麵。
可就在這時,祭壇外麵突然傳來水族侍從的喊聲:“龍伯!不好了!外麵又冒黑氣了!好像是水煞統領的殘魂,在往龍宮大殿跑!”
林默心裡一沉,握緊羅盤:“它還沒死透!想跑出去禍害其他地方!”
龍伯皺了皺眉,對著侍從喊:“你們先用水靈擋著!彆讓它跑出去!我和林默激活核心就來幫忙!”他回頭對林默說,“彆管它,殘魂成不了氣候,先激活核心要緊!隻要核心激活,水靈力量能自動清掉殘魂!”
林默點點頭,指尖按在羅盤上,嘴裡念著引水訣:“水靈借道,激活核心!”羅盤的藍光順著水晶體的紋路淌,和龍涎心的光纏在一起,水晶體裡麵的水流轉得越來越快,淡藍光也越來越亮,整個祭壇都被照得通亮,連海底的海水都跟著泛著藍,像被染了色。
水晶體的光越來越盛,林默能清晰地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水靈力量順著地脈往昆侖的方向流,和羅盤裡祖父的氣息完美融合,手裡的羅盤也慢慢變亮,之前的磨損痕跡竟慢慢消失,變得像新的一樣——水靈信物,正在被補全!
而祭壇外麵,水煞統領的殘魂還在嘶吼,想衝破水族的阻攔,可它不知道,隻要水靈核心徹底激活,它的殘魂也會被融成灰,再也不能禍害陽界。林默看著水晶體的光,心裡充滿了希望——激活完水靈核心,他就能儘快趕回昆侖,和蘇小滿、張陽彙合,一起補全其他地脈核心,徹底封死輪回門,守住祖輩們用生命守護的陽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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