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頭斷裂的瞬間,寒淵悶哼一聲,向來波瀾不驚的臉上露出痛楚萬分的神色,一口血“噗”的吐出,差點雙膝跪地。
好痛!萬年來這是第二次這麼痛,原來找回了情欲的感覺是這麼真實,痛的他額頭冷汗直冒,無法抑製。
半截被折斷的骨頭被他從胸口取出,骨頭上藍色神紋覆蓋,磅礴的靈力從骨頭上散發,其中的強大不言而喻。
裴玄陵看著他這番動作,滿目的鮮血刺紅他的眼睛,奮力掙紮卻不為所動,哭著崩潰的大喊:“停下,我求求你了寒淵,我求你停下好不好!”
即便此刻的裴玄陵再怎麼眼瞎,他也知道這是神骨,是神明穩坐神座的脊柱,更是成神的象征。
寒淵把神骨遞到他麵前,蒼白的笑道:“把這半根神骨給你,你就不用受祂束縛,可以為自己而活。”
寒淵要把這半根神骨給他!
可是沒了這半根神骨,寒淵實力大跌,他和鬱朧的決戰會落於下風,會不敵鬱朧,甚至會……死!
“不!我不要!”
眼看寒淵就要伸手過來,裴玄陵扭動著身體想躲開,奈何避無可避。
寒淵安撫道:“埋神骨會很疼,你忍忍。”
隨著寒淵手放到他胸口,劇烈的疼痛從胸口蔓延至全身,仿佛有萬千根鋼針紮進他每一寸皮肉,疼痛將他吞沒在無儘的黑暗中。他痛的蜷縮成一團,待劇痛終於減輕,背後的衣服已經被打濕,精疲力儘的倒在地上,意識越來越沉。
神骨埋好,寒淵又吐出口血,本就蒼白的臉上更無血色,他抬手擦去嘴裡血水,又把手上的血擦乾淨,才伸手去撫摸裴玄陵,語氣溫和:“你自由了,阿藏。”
丹溯看著老友滿身血跡,眼中全是不忍,出聲道:“該走了。”
寒淵留戀的撫過他的眉眼,氣絲若遊的道:“等我回來。”
說罷,他起身拔腿欲走。
裴玄陵費力的抬手抓住他的衣角:“彆……彆走!”
衣角掙脫他的手,寒淵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留給他一個孑然的背影。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大殿內再次響起腳步聲。以為是去而複返的裴玄陵抬頭,視線剛好撞進魏子青的眼中。
他像是見了救命稻草:“子青,你能解開結界的對吧,你放我出去好不好!”
魏子青臉上難色儘顯,不知該說什麼,乾巴巴的道:“抱歉,我答應過叔父和前輩,暫時不能放你出去。”
裴玄陵還想說什麼,刹那間,埋神骨的疼痛再次從心口蔓延開來,刀絞般的疼痛讓他感到窒息,頭暈目眩間,好似整個大殿都在旋轉,精疲力儘的昏了過去。
……
雪神台,大雪紛飛,黑雲壓頂,蒼雷時不時落在神台周圍,劈碎周圍山石。
寒淵慢悠悠的走到九根柱子中央,準備撕開手上傷口畫法陣,丹溯急忙阻止他。
“欸欸欸!”
寒淵不解的看他:“做甚?”
丹溯咳嗽兩聲,道:“我來吧,你剛斷了半根神骨,現在急需恢複法力,再布這陣可能對你恢複不利。”
說到底和鬱朧算舊賬的不止他一人,什麼事都讓寒淵去做,他什麼也不做,有點說不過去。
他說的有理,寒淵讓開位置,示意他來。
丹溯上去利索的用朱雀血落下大陣,順帶扔下離火和鳳火罩住大陣,扔完還有點意猶未儘,生怕保險不夠讓鬱朧給跑了。
做完一切,他又閃到寒淵麵前,檢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怕他關鍵時刻掉鏈子。
斷神骨讓寒淵如今實力打折扣,體內的神力遠沒以前渾厚,神印也淡弱幾分。
丹溯道:“鬱朧快來了,以你現在的狀況,有十足的把握贏?”
寒淵道:“有,彆忘了我還有一張底牌沒用。”
見他提到底牌,丹溯的神色變得凝重:“你確定要用那東西?用了保不準你真就魂飛魄散了!”
寒淵道:“無事個……”
轟隆隆!
雷聲打斷了他接下來話,藏匿骨血的東、南、北三處法陣被依次觸發,雲層中落下的蒼雷更加密集。
鬱朧來了!
寒淵看向丹溯,交代道:“若我這次沒能活著回去,請你務必照顧好阿藏,大恩不言謝!”
說完就要躬身行禮,丹溯瞬移過去扶住他的手,沒好氣的道:“彆給我托孤,我自己的孤還沒托,你要真的在意他,就全須全尾的回去,彆在我麵前搞遺言這一套,我不吃!”
知老友刀子嘴豆腐心,寒淵難得笑道:“托你吉言。”
希望我們都能平安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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