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毀了我的家園,殺死了我的父母,把年幼的我和其他兒童關進奴隸船,用編號代替名字,訓練我們成為工具,變成殺戮的傀儡。”
紗夜麵無表情地陳述著,仿佛不是在訴說自己的過往,而是冷讀著一段審訊檔案。
謝利烏斯的額頭冒出冷汗。
望著紗夜那宛若二月寒風般的眼神,他的緊張卻是逐漸消弭了。
肉身也隨之放鬆下來。
他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嗬嗬、嗬嗬嗬.......”
謝利烏斯發出慘笑。
沒想到。
以前種下的業火,時至今日卻燒到了他的身上。
“砰——!”
一束鐳射光精準地貫穿了謝利烏斯的胸膛。
謝利烏斯的身體猛地一顫,眼中絕望、無奈與悔意交織,下一秒便無聲地垂下了頭。
他的胸腔中間空出了一個大洞,可以看到後麵的牆壁,牆壁上麵有個焦黑的孔,冒著白色的煙。
房間裡焦灼味和血腥味蔓延開來。
謝利烏斯的屍體緩緩倒下,血跡在金屬地板上暈開一團黯淡的紅。
紗夜收起手中的鐳射槍,站在原地沉默了幾秒。
她閉上眼,長長吐出一口氣。
埋藏心底、積壓了太多年的仇恨與壓抑,終於在這一刻徹底釋放。
但她沒有迷失。沒有空虛。
那種完成複仇後的空殼感,她沒有絲毫感受到。
相反,她的眼神前所未有的清澈、堅定。
她緩緩轉過頭,看向站在門邊的楚淵。
那一瞬,她的眼眸之中,全然倒映著楚淵的模樣,以及他所在的道路,所往的方向。
她的全部,隻為他而存在。
“謝謝您......主人。”紗夜的聲音比以往的平靜出現了一絲波瀾,仿佛輕顫。
楚淵沒有說話,隻是走過來,笑著,抬手輕輕揉了揉她的發頂。
“結束了呢,紗夜。”
“是的,主人。”
紗夜金黃色的瞳眸不住搖曳。
宛若清風徐過,翩然起舞的水中月。
......
【這之後,你把拿到的證據備份了一份,去找到楚洪】
【你將這份備份了的證據交給楚洪,並向他請求返航回皇室那邊】
【你給出的理由是,因為傑諾·萊比恩是公爵家,所以要能直接給他定罪的話,將證據呈遞給皇家,是最好的選擇】
【而你如今的身份是二皇女艾莉西婭的婚約候選人,也不算僭越】
【反而是傑諾·萊比恩反了不可饒恕之罪】
【思量片刻,楚洪答應了你的請求】
【最終,在他的下令下,楚家的星艦艦隊開始調頭,向修洛皇家星域返航】
【預計兩日內就能回到修洛皇家星域】
......
浴室內水霧氤氳,熱氣升騰。
楚淵坐在浴池邊的高級玉石凳上,閉著眼,感受著水流衝刷著身體殘留的疲憊。
之前的高強度作戰,即便是以他如今近乎怪物的體能,也還是積攢了些肌肉的酸脹感。
不久後。
腳步聲輕巧傳來,紗夜走入,麵無表情,動作卻利落自然地拿起毛巾沾水、打泡,然後半跪在楚淵身後,開始為他搓背。
“主人,力度可以嗎?”
“嗯。”楚淵點頭,嘴角帶著一絲愜意。
紗夜的動作一如既往地精準,恰到好處地揉壓著他肩背的肌肉群,又不會太過用力讓人難受。
她本就是接受過係統性訓練的專屬女仆,服侍的每一項技藝都近乎完美。
更何況如今解除了eock的她,不再會因為情感刺激而感到排斥或痛苦,能為他服侍到更多的地方。
就很舒服。
不過紗夜孜孜不倦地主動做著這些,也不完全是因為女仆的職責。
楚淵其實很早之前就感受到,紗夜在服侍他的時候仿佛能找到某種歸屬感。
就連情緒都會變得稍微婉和一些。
當然。
紗夜的情緒是很難簡單用高興或者生氣來量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