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飯點了,你們......要不要在我這湊合吃一口?”
“不了不了!”秦小雅連忙擺手,“我們吃過了!”
她哪好意思再給這個已經快把自己掏空了的女孩添麻煩。
“哦......那好吧。”
陳醫生點了點頭,也沒再強求,轉身走進了那間既是診所又是廚房的小屋。
很快,屋裡就傳來了“刺啦刺啦”的燒火聲,和一股淡淡的,混合著米香和某種植物清苦味的奇特氣味。
秦小雅忍不住,悄悄探頭往裡看了一眼。
灶台上,一口黑漆漆的鐵鍋裡,正“咕嚕咕嚕”地冒著泡,煮著一鍋看起來很稀的粥。
粥裡,除了零星的幾粒米,更多的是一些切碎了的,不知名的野菜和幾顆紅色的野果。
這就是......她的午飯?
秦小雅的心,又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這種東西,彆說吃了,在城裡,恐怕連喂給寵物狗,都會被嫌棄吧?
克裡斯蒂娜也看到了,她那雙鉑金色的眸子裡,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波動。
她不理解。
凡人的身體,脆弱而又充滿了欲望,對食物的渴求,是寫在基因裡的本能。
可眼前這個女人,吃的,竟然是這種連最卑賤的牲畜都不會去碰觸的東西。
幾分鐘後,陳醫生端著一個豁了口的粗瓷碗,從屋裡走了出來。
她就那麼蹲在診所的門檻上,一邊吹著碗裡燙嘴的粥,一邊小口小口地,吃得津津有味。
“陳醫生......”秦小雅看著她,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您......您平時就吃這些嗎?”
“對啊。”陳醫生抬起頭,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村裡條件就這樣,大家都這麼吃,山上的野菜野果多著呢,餓不死的。”
她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
“我已經吃了好幾年了,習慣了。”
好幾年了。
這四個字,像四根滾燙的鋼針,狠狠地紮進了秦小雅的心裡。
她一個在城市裡長大,連外賣稍微涼了一點都要給差評的宅女,根本無法想象,一個人,是怎麼能忍受好幾年這樣的生活的。
“陳醫生,我能問一下嗎......”楚淵的聲音平靜響起,他手中的相機,鏡頭始終對準著陳醫生,“您是......委派生嗎?”
所謂的委派生,是國家為了扶持偏遠地區,從各大高校應屆畢業生中,選拔出來,派往基層服務的特殊群體。
待遇不高,環境艱苦,基本上就是個吃力不討好的苦差事。
“是啊。”陳醫生點了點頭,“我大學學的就是臨床醫學,畢業那年,看到有這個政策,就報名了。”
“那......”楚淵問出了那個最關鍵的問題,“跟您一起來的,應該還有其他人吧?他們......”
“都走了。”
陳醫生的回答,乾脆利落。
“第一年就走了三個,第二年又走了兩個。”
“到現在,就隻剩下我一個人了。”
“為什麼?”
“因為苦啊。”陳醫生笑了笑,那笑容,帶著幾分自嘲,卻又無比坦然,“這種地方,誰待得下去啊?沒水沒電沒網的,跟坐牢一樣。”
“那你為什麼不走?”楚淵追問道。
這個問題,讓陳醫生的動作,停了下來。
她低著頭,看著碗裡那清湯寡水的粥,沉默了許久。
山風吹過,卷起她額前的幾縷碎發。
“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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