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裡斯蒂娜沒說話。
她隻是把視線，從狗血電視劇上，緩緩移開，落在了秦小雅的臉上。
那雙鉑金色的眸子，平靜得像一汪深不見底的湖，卻又帶著一種能將人靈魂都看穿的銳利。
她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著秦小雅。
從她那依舊殘留著潮紅的臉頰，到她微微紅腫的嘴唇，再到她脖頸上，那幾個根本來不及遮掩的、曖昧的印記......
最後，克裡斯蒂娜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哦？”
她拖長了尾音，“玩遊戲啊......”
“看來是那種需要兩個人，在床上，從天黑玩到天亮，很耗費體力的，對抗性很強的......”
“雙人運動遊戲？”
“轟——！”
秦小雅的腦子，炸了。
她感覺自己的每一寸皮膚，都在發燙。
“你......你！”她指著沙發上那個癱得毫無形象的前天使，氣得渾身發抖，“你彆太過分！說得好像你很懂一樣！你......你還不是一樣！你也沒經驗啊！”
對！
沒錯！
大家都是菜鳥，憑什麼你一副過來人的樣子調侃我！
秦小雅為自己找到了一個絕佳的反擊角度，瞬間挺直了腰杆。
然而。
“嘎嘣。”
克裡斯蒂娜又往嘴裡塞了一片薯片，嚼得嘎嘣作響。
她甚至都懶得坐起來，隻是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用一種“你在說森麼”的無辜眼神看著秦小雅。
“我是沒有。”
她承認得坦坦蕩蕩，沒有半點不好意思。
“但我至少，比你外向。”
克裡斯蒂娜頓了頓，補上了最致命的一刀。
秦小雅瞬間被乾沉默了。
她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那股好不容易鼓起來的氣勢，像是被針紮破的氣球，“咻”的一下，全泄光了。
是啊。
自己連跟楚淵多說幾句話都會臉紅，鼓起畢生勇氣才敢讓他親一下。
這怎麼比？
沒法比！
看著秦小雅那副鬥敗了的公雞模樣，克裡斯蒂娜這才心滿意足地，拍了拍手上的薯片渣。
“好了，不逗你了。”
她坐直了身體，表情也認真了幾分，“跟我說說具體情況吧，恭喜你，總算是邁出了第一步。”
聽到這話，秦小雅心裡那點委屈和鬱悶，瞬間煙消雲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找到了組織，找到了戰友的激動。
她湊了過去，坐在地毯上，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事無巨細地，全都跟克裡斯蒂娜彙報了一遍。
從電競酒店，到燒烤攤，再到電玩城，最後，回到那張隻有兩個人的床上......
說到最後，秦小雅的聲音越來越小，臉也越來越紅，但那雙眼睛裡，卻閃爍著藏不住的幸福。
克裡斯蒂娜安靜地聽著，沒有打斷她。
直到秦小雅說完，她才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