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之巔,夜色如墨,烏雲遮月;
伏羲大帝布下的結界泛著淡淡的青光,將中央玉台籠罩其中,青螢靜臥台上,眉宇緊鎖,周身黑氣如活物般蠕動翻滾,不時爆發出細微卻尖銳的嘶鳴,那是無數上古萬妖國大妖殘存妖念的掙紮;
伏羲大帝靜立一旁,指訣虛引,道道清輝如韁繩般束縛著那股躁動不安的邪力,神色平靜卻隱含凝重;
突然,一金一白兩道流光撕裂夜幕,幾乎是同時落在結界之外,光芒斂去,現出江辰與唐僧身影;
伏羲目光如電,瞬間掃過,在唐僧那純淨的佛光上停頓一刹,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訝異,隨即了然,緩聲道:
“旃檀功德佛?”
聲音平和,卻帶著一絲意料之外的驚訝語氣;
唐僧即刻上前一步,雙手合十,躬身行禮,姿態謙遜卻自有風骨:
“貧僧玄奘,冒昧叨擾,見過東方青帝陛下,事急從權,未及通傳,萬望陛下海涵;”
伏羲微微頷首,目光轉向江辰,直接詢問道:
“金蟬子十世修行,功德圓滿,我此前亦有耳聞,你二人同至,想必已有定計?”
江辰快步上前,語氣因急切而略顯急促,眼神卻異常堅定:
“伏羲大帝,此乃旃檀功德佛,他說或可以佛法嘗試淨化青螢神魂內的妖孽雜念。我在天庭沒有找到辦法…隻得寄希望於讓他一試;”
他的目光始終未離玉台上痛苦掙紮的青螢,焦慮與期盼幾乎要溢出眼眶;
伏羲沉吟片刻,目光再次落回唐僧身上,仔細審視著他那清澈見底,悲憫而不失堅定的眼神,緩緩點了點頭:
“佛法度化,滌蕩心魔,確是對症之法,雖險,卻已是當下唯一可行之途,我會傾力助你壓製其體內妖念反撲;
旃檀功德佛,務必謹守靈台,萬不可傷及其本源神魂;”
“阿彌陀佛,慈悲為懷,普度眾生,本是貧僧宏願,陛下放心,貧僧定當竭儘所能,小心行事;”
唐僧麵色肅穆,再次躬身,他步履沉穩地走至玉台前三丈處,盤膝坐下,並未立刻施為,而是緩緩閉目,手結禪定印;
周身漸漸彌漫出純淨而柔和的佛光,不耀眼,不熾烈,卻如月華般清涼,似暖流般溫潤,帶著一種安撫人心的奇異力量,連周遭躁動的妖氣似乎都被稍稍撫平;
江辰不由自主地後退幾步,為唐僧讓出空間,同時藏龍戟無聲無息地滑入手中,斜指地麵;
他全身肌肉緊繃,眼神銳利如鷹,既緊盯著青螢的任何細微變化,也分出一縷神思鎖定唐僧,即便對方願意曆經艱辛救青螢,對佛門根深蒂固的戒備仍讓他無法完全放鬆;
約莫一炷香後,唐僧緩緩睜開雙眼,眸中已是一片澄澈空明,倒映著萬千慈悲,他開口,聲音不高,卻似洪鐘大呂,每一個音節都清晰無比,蘊含著奇特而磅礴的力量: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摩訶般若波羅蜜多心經》的經文自他口中誦出,化作一個個實質般的金色梵文,宛若擁有生命的精靈,旋轉著、跳躍著,帶著柔和卻堅定的佛力,輕盈地飄向青螢,試圖融入其劇烈起伏的眉心;
“呃啊——!”
經文之力甫一觸及神魂,青螢身軀猛地劇震,如同被無形的重錘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