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羅漢還討好地笑道:
“勝佛今日難得回山,不知可有能替勝佛分勞之處?”
六耳獼故意裝作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樣,懶洋洋地擺擺手:
“去去去,爺爺我今日心情好,四處逛逛,爾等好生看守,莫要聒噪;”
他就這樣儼然一副主人做派,甚至比往常更加“不拘小節”,進了靈山也沒有一個明確的拜訪目標,反而興致勃勃地這裡逛逛,那裡瞧瞧,時而對著某處裝飾物像評頭論足:
“這金漆刷得不夠亮,改日得換換;”
時而又去逗弄一下巡山的神駿靈獸,揪下一根鬃毛引得靈獸不滿地嘶鳴,引得一些路過的佛陀、菩薩暗自搖頭,卻也都習以為常,見怪不怪,無人過多理會;
他就這樣看似漫無目的地閒逛著,實則步伐精妙,正不著痕跡地朝著後山那片守衛森嚴的禁地方向迂回靠近;
附著在他身上的江辰和牛魔王,則屏息凝神,以神念進行著無聲的交流,將沿途的崗哨布置、陣法節點、巡邏規律一一牢記於心;
“東南角三處暗哨…西北方陣法有微弱波動…巡邏間隔約半柱香…”
江辰雖然來過一次靈山,但過於匆忙,因此這回格外謹慎,趁著六耳獼猴亂逛的功夫用心記著一會兒可能會用到的逃跑路線;
終於,在一處偏僻靜謐、僅有幾座古樸石雕假山點綴的園林角落,六耳獼猴趁著四下巡邏守衛交替的空隙,身形極快如鬼魅般一閃,指尖微不可察地彈出一道極其隱晦的妖力,精準擊中其中一座假山底部某塊看似與山體毫無二致的岩石;
“哢噠”
一聲幾不可聞的輕響,假山基座悄然滑開一道僅容一人通過的幽深縫隙,露出後麵向下延伸的、寒氣森森的石階;
一股更加森嚴,冰冷的強大禁製氣息從中彌漫而出,令人心悸;
六耳獼猴毫不猶豫,身形一晃便閃入其中。入口隨即在他身後無聲無息地嚴密閉合;
一進入陰暗冰冷的甬道,江辰和牛魔王立刻從他身上飛落,瞬間恢複原本身形。六耳獼猴語速極快地低聲道:
“江辰,我隻能送你們到此,藏寶閣在另一方向,我去取你的東西,如果能順利找到的話,我便會製造混亂吸引注意,你記得時刻注意外邊兒的動靜,還有,一定要抓緊時間,能否成功,在此一舉!”
說完,不待回應,身形已化作一道難以捕捉的淡影,沿著來路悄無聲息地退回地麵;
“江辰,牛魔王,接下來就看你們的了,我通風大聖的戲,也該開場了!”
六耳獼猴如此想著,速度又快了幾分;
甬道內頓時隻剩下江辰和牛魔王二人,光線晦暗,空氣冰冷刺骨,彌漫著濃鬱得令人窒息的佛門禁製威壓,越往深處前行,那股壓力越是磅礴,仿佛整個靈山的重量都壓了下來;
兩人不敢有絲毫怠慢,依據唐僧提供的詳儘路線圖,將身法速度提至極限,如同兩道鬼影,急速向下潛行;
甬道曲折向下,深入地底山腹,沿途並非毫無守衛,但皆被二人以雷霆萬鈞之勢瞬間無聲製伏或巧妙繞過,未發出任何警報;
很快,一扇厚重無比,遍布玄奧金色梵文符咒的巨大石門擋住了去路;
石門之上佛光流轉,氣息浩瀚磅礴,帶著鮮明無比的燃燈古佛本源印記,散發出一種萬法不侵的堅固意味;
“江辰你讓開,看俺老牛一棍砸爛這龜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