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準備進一步下達具體指令時,突然眼神微微一動,似乎感應到了某種隱秘的傳訊;
孫悟空擺了擺手,語氣恢複了之前的淡漠:
“罷了,暫且按原定計劃推進,但進度必須加快,下去吧,本座自有計較;”
“是,老祖!屬下告退!”
青鳶和鬼槐聞言頓時如蒙大赦,不敢再多言半句,恭敬地行了大禮,然後低著頭,一步步退出了這座令人窒息的大殿;
空曠陰森的王座大殿內,隻剩下孫悟空獨自一人;
寂靜重新籠罩,隻有妖火燃燒的劈啪微響,片刻之後,一個清冷平和,卻又帶著一絲異樣恭順的女聲,自他王座後方的陰影中悄然響起:
“菩提老祖;”
一道白衣身影,周身散發著淡淡的清淨柔和之光,緩緩從陰影中步出。她麵容慈悲莊嚴,麵無表情,手持玉淨瓶,楊柳枝翠綠欲滴,赫然是南海普陀山觀世音菩薩;
隻是,若仔細觀察,便會發現她那雙原本蘊含無儘慈悲與智慧的眼眸深處,此刻卻少了幾分普度眾生的柔和,多了幾分難以言喻的算計與對王座上那道身影的一絲恭順;
“觀音,南瞻部洲與西牛賀洲的情況,進展如何了?”
似是早已習慣了觀音的神出鬼沒,孫悟空聞言也並未回頭,目光依舊若有所思的望著東方,語氣平淡地問道;
觀音恭敬地答道:
“菩提老祖,南瞻部洲人道昌盛,眾生易於接受新念,勝佛廟借助我佛門舊有的一些根基和渠道,推進頗為順利,目前已分布大小廟宇百餘座,信眾增長迅速,香火願力頗為可觀;
然西牛賀洲乃是佛門根本之地,靈山腳下,阻力自然大了許多,主要是來自其他菩薩羅漢法脈的隱性排斥,但憑借弟子多年經營的人脈和暗中操作,也在一些偏遠城鎮和王國暗中發展了不少信眾;
隻是……”
她語氣微頓,帶上了一絲凝重;
“彌勒尊佛似乎已有所察覺,近幾日,他座下的弟子,如黃眉童兒等,活動明顯頻繁,四處查訪,雖未直接針對我們,但恐怕……這層窗戶紙,瞞不了那位‘未來佛’太久了;”
“彌勒佛麼……”
孫悟空輕聲念著這個名字,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不屑,但隨即被更加強烈的野心光芒所覆蓋;
“如來老兒閉關不出,看來如今佛門暫由此獠執掌,此獠素來笑裡藏刀,看似大肚能容,實則心思縝密,確比尋常佛陀難纏些;
不過,無妨,一切都在本座算計之中,待本座成功收集足夠的眾生信仰煉化,提取出那一道天道氣運,踏出那一步,便是如來親至,靈山上下,亦要對本座俯首稱臣;”
聽聞此言,觀音小心翼翼地上前半步,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盼問道:
“菩提老祖…那…關於之前所請之事…”
孫悟空這才緩緩轉過頭,目光落在觀音那張寶相莊嚴的臉上,停留了片刻,語氣似乎緩和了些許:
“你放心,觀音,你押注本座多年,助本座良多,更是昔日西遊之局得以順利推進的關鍵策劃者與執行者,你的功勞苦勞,本座皆銘記於心;
待本座踏入聖境,超脫此界束縛,自會履行承諾,為你奪取一道他人的天道氣運,助你斬卻執念,登臨準聖之位,甚至可能是半聖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