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昌旭的苦苦哀嚎,隻換來林寒的一句冰冷的報時。
眼看求饒無效,為了活命,彭昌旭隻好咬緊牙關再次邁開步子,每一步都伴隨著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玻璃渣與針頭無情地撕裂著他的肌肉,鮮血淋漓。
彭昌旭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幾步,更不知道有多少針頭斷裂在體內,隻感覺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意識逐漸模糊。
終於,當他再次踩在兩盞燈之間的安全區的時候,他幾乎耗儘了所有力氣,顫抖著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微弱的希望……
此時的他,雙腳已經徹底看不出人形了,皮肉外翻、沾滿了玻璃渣和凝固的血塊。
同時腳底也徹底失去了感知,連疼痛都變得麻木。
彭昌旭不敢看林寒的眼睛,隻覺得那兜帽下的不是人,而是活生生的魔鬼。
這種折磨人的手段,可比他殺徐總監的時候,要殘忍的多!
彭昌旭的眼前出現了一個清澈的水盆,水盆映出他扭曲的麵容,臉上淚水、鼻涕混著汗水,哪裡看得出往日光鮮的模樣?
林寒開口道:“這是藥水,你可以用它清洗一下傷口。
雖然過程會有些疼,但相信我,下一關你需要保持雙腳的感知……”
彭昌旭將麻木的腳顫抖著伸向水盆,剛觸碰到藥水,原本麻木的感知瞬間激活,劇痛如電擊般傳遍全身,他忍不住慘叫出聲,藥水也迅速染紅。
“啊——啊~!”
彭昌旭緊咬嘴唇,強忍劇痛,伸手在糜爛一片的腳底摸索著斷裂的針頭和深入肉中的玻璃渣。
這一過程,彭昌旭整個人直冒冷汗,不一會,整個人已經徹底濕透,仿佛是在水盆裡洗了個澡一般。
如林寒說的一樣,在藥物的刺激下,雙腳的感知很快重新恢複了過來。
彭昌旭趴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開始爬行起來。
他現在的雙腳根本就不敢觸碰地麵,隻要一觸碰外物,劇痛便如潮水般湧來,仿佛有成千上萬的針在刺紮。
林寒似乎有些意外:“倒是我失策了,不過這樣也行吧,如果你能爬到我麵前來,我說的話依舊算數……”
彭昌旭聞言大喜,趕忙加快速度。
林寒已經不再報時了,他必須爭分奪秒!
可當彭昌旭看到下一關的情景時,心情頓時跌入穀底。
下一關的地麵上滿是蜈蚣、蠍子蜘蛛等毒蟲,密密麻麻地蠕動著,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沙沙聲。
“你耍我!”
彭昌旭怒吼,眼中滿是絕望。
這一關,他怎麼可能爬的過去?
要是雙腳依舊保持麻木,這一關他或許還能硬撐,但現在感知恢複,他又怎麼可能站得起來?
林寒確實攤了攤手,解釋道:
“我確實沒騙你,這毒蟲池裡,有一根針劑,是用來解毒的。你必須在淌過來的過程中,用腳仔細感知,並把針劑從池子裡撈出來。
否則就算你人過來了,沒有解毒劑,你也堅持不了三分鐘……”
彭昌旭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前兩關都熬過來了,‘沉沒成本’讓他無論如何都不甘心現在放棄。
不用林寒催促,彭昌旭咬緊牙關,緩緩將腳伸入毒蟲池。
很快就有毒蟲爬上他的腳背,針紮般的疼痛讓他幾近崩潰,但他仍堅持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