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序內部，目前大致可以分成三種人。
是“三種人”而是不是“三股勢力”。
就算理念相同，支持每種思想的人，也會具體想法、師承、乃至往日恩怨的不同，而混雜組成不同的小團體。
第一種，是擴張派。
他們的主導思想是“唯恒序論”，既然恒序是維持秩序的定海神針，那麼，想要維持秩序，就必須保證恒序的絕對優越地位。
所以他們的想法是，希望恒序利用自己斷檔的統治力，去滾雪球不斷強化自身，甚至不惜以鐵血手段清除一切反對聲音。
第二種，是收縮派。
支持這種理念的人，認為秩序大於恒序，是“唯秩序論”。
這一派係的人，多少都察覺到了恒序體係的部分弊端，甚至對此產生不滿。
他們希望對內發力，進行深層次的改造，探索更合理的秩序維持方式。
為此甚至不惜削弱恒序的部分權力。
第三種，是中立派。
這種人主張“維持現狀”，算是“唯我論”。他們身為既得利益者，不希望看到恒序改變。
因為不管擴張還是收縮，都可能威脅到他們的地位和利益。
這三種人在恒序內部相互牽製，形成了微妙的平衡。
林寒見過的每一個恒序的人，都能對號入座找到合適的標簽。
誰都想要掌握主導權，但是誰都又做不到，也因此大家都在想著擴張勢力，去爭取、吸納抱有相同想法的新鮮血液。
“我知道，你肯定也是跟我們抱有同樣想法的人，恒序確實是有諸多不合理之處，但也是目前唯一能夠維持大局的力量，所以輕易動搖不得。
改變一個古老的秩序框架，從來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它需要耐心、需要智慧、更需要每一個有識之士的共同努力。
你……願意加入我們嗎？”
一號說話的方式很有意思，一點都不像隱世山門的弟子，反而更像是……一個善於激勵演講的政客？
這種感覺，就很奇怪。
所以在一號說明他的意圖後，林寒並沒有立刻表態。
老實說，一號的觀點，林寒大致是支持的。
但是林寒的想法還是跟之前一樣，他不太想去趟這趟渾水……起碼現在不想。
都是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妖精，跟他們玩，怕是自己怎麼被玩死的都不知道。
哪怕理念一致，不也有需要做出犧牲的時候嗎？
萬一犧牲的人就是自己呢？
而且一旦進了恒序，他絕對不會有現在這樣的自由。
所以……
“時間不早了，請回吧……”
林寒選擇直接裝作沒聽見。
一號倒也沒有灰心，要是林寒真的這麼容易被打動，當初就不會拒絕駱訓海的拉攏了。
“你身上有彆人不具備的天賦，隻要不夭折，遲早有被圈進這些事的那一天。
與其被動被牽扯進來，不如掌握主動權。要是改變想法了，可以隨時通過萬晴聯係我……”
說完就真的離開了。
林寒則是皺著眉，思考起對方最後說的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