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陽凝視著張宇,眼中滿是信賴,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依賴:“夫君一定有辦法對吧?”
張宇緩緩歎了口氣,指尖在案幾上輕輕敲擊著:“很難,但還是有辦法的。其實我們也是有自己的優勢的,那就是天命。”
他抬眼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目光似乎穿透了重重帷幕,落在了遙遠的雲台山脈:“而夏國的天命在雲台山脈,那地方與夏國本土隔著楚國和白河。
一旦楚國沒了,夏國接觸到他們的天命,我們的優勢將蕩然無存。”
他頓了頓,繼續道:“夏國現在就像一顆正在熊熊燃燒的太陽,光芒萬丈,可再熾熱的火焰也有燃料耗儘的一天。
他們的係統雖然能憑空變出物資,卻是有條件的。
我推算過,條件無非是征服土地、安撫百姓、推動發展。這些事情,哪一樣不需要時間和精力?
他們現在看似勢不可擋,可北有北猶的騎兵襲擾,南有楚國的密林阻隔,東有齊國的海港牽製,西有韓國的關隘擋路,處處都是需要費心的地方。
他們既然要擴張,就要打敗四國,而他們打哪一國,那我們就幫助哪一國就行了。”
他看著韓國版圖輕笑道:“韓國其實是最安全的,可惜他們自己看不清局勢,以為我們要拿下他們。
其實我所做的這一切,不過是給限製夏國鋪好先決條件罷了。”
晉陽望著丈夫的側臉:“那我們最終呢?最終要靠什麼?”
張宇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吐出一個字:“熬!”
晉陽柳眉微蹙,眼中滿是不解:“為什麼會是‘熬’字?”
張宇放下手中的茶盞,水汽氤氳中他的笑容帶著幾分無奈:“因為我們弱小啊,且無助啊。”
晉陽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伸手捶了下他的胳膊:“夫君又在裝模作樣了。我們都滅了那麼多國家,版圖都擴張到這地步了,哪裡弱了?”
張宇臉上的笑意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沉凝:“如果沒有夏國那隻熊,或許我們確實算得上強國。
但夏國擁有著無與倫比的科技傳承,他們的工匠能造出飛天的器械,能煉出削鐵如泥的精鋼,能算出日月星辰的軌跡。”
他攤開手,語氣裡帶著一絲沉重,“而我們有什麼呢?
隻有這片看似遼闊卻大多荒蕪的土地,有還在刀耕火種的農夫,有隻會揮砍的士兵。我們拿什麼和他們打?”
他話鋒一轉,眼中又燃起些許光亮:“所以我們要和他們互市,把他們的絲綢、瓷器、精巧器械換過來,不是為了享受,是為了拆解,為了學習。
科技這東西,上升一步基本上就是碾壓。
我這是在通過互市給虞國交學費,讓我們變得更強。
或許未來韓、楚、齊都會在時代的浪花裡被消磨掉,但我們和夏國,說不定真能爆發出一場精彩對決!”
說到這裡,他話鋒又沉了下去:“不過我也清楚我們的命門所在。”
晉陽下意識地挺直了脊背,追問道:“命門?我們有什麼致命的弱點嗎?”
張宇的目光落在晉陽微微隆起的肚子上,眼神複雜難明:“虞國最後的輝煌,估計要在虞王、你,還有我們的孩子身上發揮出來了。
之後,可能就會走向沒落。”
晉陽的心猛地一沉,聲音都有些發顫:“為什麼夫君會這麼說?”
“因為虞國最強的兩個人,或許能帶領虞國走向巔峰,但時光會流逝啊。”
張宇的聲音帶著一絲歎息,“你父王終會老去,到時候,就該晉陽你上了!”
晉陽震驚地抬起手,指著自己,眼睛瞪得圓圓的:“夫君說什麼胡話呢?我是個女的啊,怎麼能當王?”
張宇握住她的手,指尖傳來溫熱的觸感:“這就是你父王的手段了。
虞王無子,隻有你一個女兒,不傳給你,還能傳給誰?我嗎?絕無可能。”
晉陽還是覺得難以置信,搖著頭:“可是……我隻是個小女人啊,從小到大學的都是女紅、詩書,怎麼能勝任君王之位?”
“沒有什麼可是的,要相信自己。”張宇握緊了她的手,語氣堅定,“你可是我的女人,每天陪在我身邊,耳濡目染,怎麼會差?
那些朝堂謀略、天下局勢,你看得還少嗎?”
“可我是個女子啊。”
晉陽又一次強調道,語氣裡帶著深深的為難,“自古都是男子繼承王位,我一個女子,如何能讓滿朝文武信服?如何能讓百姓們擁戴?”
“誰說女子就不能當王?”
張宇的聲音陡然提高了幾分,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夏國的高層裡,就有好幾位女子,她們掌管著工部、戶部,把事情做得井井有條。
難道她們就不是女子嗎?
晉陽,你跟著我學了這麼久的算術、管理,甚至還能看懂簡易的工程圖紙,你的能力早就超過了朝中的許多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