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這下全完了...“楚王看著眼前的一幕在心裡哀嚎,“李自啊李自,我讓你化解危機,沒讓你把人給殺了啊!
這五萬大軍要是打進來,楚國可怎麼辦啊!
“他看著李自收刀入鞘,動作乾淨利落,仿佛隻是切了顆白菜,心裡又是氣又是怕,可偏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知道,事到如今,再責怪李自也沒用了,當務之急是想辦法應付城外的虞國軍隊。
“傳...傳孤的旨意。
“楚王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顫抖,“命...命大司馬即刻領兵守城,關閉所有城門,不得放任何人出入!
“大司馬這才回過神來,連忙跪地領旨:“臣遵旨!“李自卻像是沒事人一樣,對著楚王躬身行禮:“驚擾陛下聖駕,臣罪該萬死。
但此等狂徒不除,難平眾怒,還請陛下恕罪。
“楚王看著李自那張平靜無波的臉,心裡真是五味雜陳。
他想發作,可轉念一想,剛才若不是李自出手,自己怕是要被王林活活氣死。
再說這李自敢在大殿上殺人,必然有恃無恐,說不定真有應對虞國大軍的辦法。
“李愛卿快快請起。”
“楚王強裝鎮定,擺了擺手,“王使臣以下犯上,死有餘辜,愛卿何罪之有?
隻是...“他話鋒一轉,臉上露出愁容,“城外五萬虞軍,該如何應對啊?
“李自抬起頭,眼神裡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大王放心,外臣早有準備。”
“與此同時,虞國國師府裡,卻是另一番景象。
張宇正坐在的軟榻上,對麵的妻子晉陽正蹙眉盯著棋盤,指尖撚著的白子懸在半空,遲遲未落。
張宇見狀,笑著對坐在對麵的妻子晉陽說道:“你看這步棋,若是走這裡,是不是就能反敗為勝了?”
“夫君這步棋藏得也太深了,我這腦子,怕是跟不上了。”
晉陽輕嗔一聲,眼尾的笑意卻藏不住,“若不是夫君教我,怕是又要中你的圈套。”
她將白子落在天元附近,棋盤上的局勢頓時變得微妙起來。
張宇放下黑子,伸手替她理了理鬢邊的碎發,溫聲道:“你懷著身孕,本就該多歇息,偏要陪我耗著。”
晉陽輕輕抓住他的手,笑道:“整日悶在房裡才難受呢。
對了,楚國那邊有消息了嗎?
王林去了這麼久,也該有個回信了。”
她話音剛落,院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名侍衛捧著信封快步走進來,手裡拿著一封密信躬身道:“啟稟國師,楚國加急信件,是王林使臣親筆。”
張宇的眉頭幾不可察地動了一下。按日程算,王林抵達楚國已有三日,本該早就傳來消息,偏偏拖到此時,還用上了“加急”的令牌。
他接過信封,蠟封上印著虞國使臣的專屬紋章,完好無損。
拆開信紙的瞬間,張宇的指尖頓了頓。
信紙是楚國宮廷用的暗紋宣紙,邊角卻有些褶皺,像是被人攥過許久。
他逐字逐句地讀下去,起初還算平靜,讀到一半時,嘴角的弧度漸漸沉了下去,握著信紙的手指也慢慢收緊。
“夫君?”晉陽看著丈夫臉色越來越難看,輕聲喚道,“怎麼了?信上寫了什麼?是不是楚國那邊戰事吃緊?”
張宇無奈搖頭一笑,隻是將信紙遞了過去:你看吧!
晉陽接過一看,隻見上麵用王林那略顯張揚的筆跡寫著:“楚王道貌岸然,不堪受辱而退,其心已亂。三城之約,歲貢之數,皆在掌控之中,可期矣……”
她從頭讀到尾,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甚至覺得王林把事情說得頗為順利。
可抬頭見張宇臉色鐵青,就知道事情不對!
她心裡咯噔一下,試探著問:“怎麼了?是不是……楚國那邊戰事吃緊?
王林他是不是在虛報戰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