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錦璃與孫裕率領的鐵騎一路走走停停,在那蜿蜒崎嶇、布滿碎石與荊棘的山路上艱難前行。
山中氣候多變,時而烈日高懸,烤得鎧甲滾燙,將士們汗流浹背;
時而又烏雲密布,豆大的雨點劈裡啪啦地砸下,打濕了軍旗,更讓本就崎嶇的山路愈發泥濘難行。
就這樣,曆經一周左右的艱苦跋涉,他們終於抵達了雲台山上。
葉錦璃勒住韁繩,抬眼望向四周那高聳入雲、雲霧繚繞的山峰,長舒一口氣,聲音中帶著幾分疲憊與感慨:“終於到了,雲台上的路可真不好走!
每一步都像是在與這山川較量,稍有不慎就可能人馬俱傷。”
孫裕也同樣麵露倦色,他緊了緊手中的韁繩,點頭附和道:“可不是嘛,這一路狀況不斷。
可彆再出什麼岔子了,真希望能早點把啟航接回去,我這心裡才能踏實。”
葉錦璃眉頭微微一蹙:“這話可不興說,這雲台山脈神秘莫測,萬一成真了咋辦?我們還是小心為妙,彆亂了心神。”
孫裕爽朗地笑道:“哈哈,虞國那麼強大的軍隊都被我們打跑了。
那些如狼似虎的敵人在咱們的英勇奮戰下都丟盔棄甲。
我就不信,還有彆的敵人敢來為難我們!咱們這三萬人馬,氣勢如虹,足以震懾四方。”
葉錦璃聽他這麼一說,覺得確實有幾分道理,不禁點了點頭:“也是,我們身經百戰,自然也不懼這一路的艱難險阻。
但此處畢竟雲台山脈,還是謹慎些好。”
另一邊,當葉錦璃和孫裕所率的三萬人馬踏碎雲台山脈清晨那如輕紗般的晨霧時,鄭信正悠然自得地蹲在天池邊。
他麵前的石桌上擺放著古樸的青銅爵,手持酒壺,動作嫻熟地為其斟酒,那酒液如一條透明的絲線,落入爵中,濺起細微的水花,酒香也隨之飄散開來。
“鄭王,南邊山口有動靜!”
趙武手持長戟,腳步匆匆地奔了過來。
他的聲音打破了山間的寧靜,帶著一絲急切,“看旗號是夏國的人,足足有三萬多!”
鄭信聽到這話,手中的動作微微一頓,他抬起頭,目光平靜地看向趙武,說道:“老趙啊,說了多少遍了,彆叫我鄭王,叫我老鄭就行。
自從來這雲台山脈後,我不當鄭王很久了。
過往的身份已如過眼雲煙,在這裡,我們不過是追隨仙人、守護這片土地的人罷了。”
趙武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發,憨笑道:“一時有些不習慣呢!以前叫順口了,這稱呼一下子改不過來。”
鄭信輕輕擺了擺手,說道:“慢慢習慣就好了。
這三萬人突然來到這裡,到底要乾什麼,一會便知。
他們既然來了,我們就過去會會他們,看看他們要乾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
趙武看著鄭信那鎮定自若的模樣,心中卻忍不住泛起嘀咕,小聲道:“我們能調用的人手就三百多人,你不怕嗎?
對方可是三萬大軍,這兵力懸殊太大了。”
鄭信將爵中的酒一飲而儘,隨後隨手將空器摜在石桌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他站起身來,眼神堅定,大聲道:“怕個甚!
當年虞國黑棋也是好幾萬人,還不是被仙人的術法所控製住了!
我相信仙人的力量,也相信他們不會輕易對我們亂來的!
我們身後有仙人庇佑,有何可懼?”
“列陣!”
鄭信運足了力氣,發出一聲如洪鐘般的吼聲,這吼聲撞在山壁上,不斷地反彈回來,在山穀間回蕩。
聽到命令,侍衛們迅速行動起來,他們動作整齊劃一,迅速結成方陣,盾牌相互扣合,發出“砰砰”的聲響,連成一片,宛如一道堅固的壁壘。
趙武看著鄭信如此鄭重其事地列陣迎敵,在心裡暗自吐槽:如果當年你在鄭國也能這樣雷厲風行、果斷決策。
或許……
或許鄭國的國運能延續得更久一些吧!
不過,現在說這些也已經無濟於事了,當下還是得應對眼前這三萬夏國軍隊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