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爺他姓張,但是大名叫什麼,無從知曉,多大歲數也沒人知道,有的老人說他們小時候看他就是這模樣,所以方圓百裡的老百姓,無論老少都管他叫空爺。
空爺表麵上是一個殯葬師,穿衣、化妝、入殮等流程無一不精,紙紮活兒也是技藝精湛,棺材做的更是獨步天下,誰家過白事兒都會請他去操持。
暗地裡他其實是一個驅魔人,度妖、度魔、度鬼、度怪,度一切可度之物,當然,對大奸大惡之流的,會毫不猶豫的鏟除。
聚寶鎮,坐落在深山之中的一塊盆地之上,四周青山環繞,遠離城市的喧囂和浮躁,與世隔絕實乃一方淨土。鎮子裡的人們過著桃花源記般愜意的慢生活,出入僅靠一條蜿蜒的盤山公路,這裡植被茂盛,湖水清澈,小溪潺潺,風景秀美。
空爺的家坐落在這鎮子的邊上,房子是座土樓共兩層,相當有年頭了,從建築風格上來說像是清代的,飛簷翹角琉璃瓦,雖然破舊不堪,但依稀還能窺見當年的影子,這土樓的背後就是一片墓地。
土樓一共分兩層,一層開著一個殯葬用品店,裡麵擺放著紙紮活兒和各類殯葬用品,門口外麵排列著幾口棺材。二樓是生活空間,算是兩室一廳一衛,配置很簡樸,唯一的電器是一台九十年代的黑白電視機,不過空爺一個孤寡老頭兒,也用不到太多先進的東西,隻要頓頓有酒,吃啥無所謂,生活還算愜意。
就這樣,張小酒在空爺的照顧下,還算健康的成長著,他雖然身體是個嬰兒,可靈魂是個少年,學起東西來自然是一日千裡,妥妥的降維打擊。
一個月的時候學會了說話,兩個月的時候學會了走路,三歲的時候就學完了小學的知識,這還是他極力掩飾的結果。
空爺看出來端倪,覺得這孩子太特殊,不想讓他太過招眼兒,所以後麵就不上學了,知識獲取方麵就靠買書自學,就這,他僅僅用了五年時間就相當於大學水平了。
世界和世界不一樣,在原來的世界受環境影響,優勝劣汰,能生存下來的都是頂級強者,這個世界就不一樣了,沒有嚴酷的環境,絕大部分都是普通人。他在以前的世界是個人們口中的廢物,但在現在的世界他算是天賦異稟的天才。
經過這幾年的生活,已經完全融入了現在的世界,以前世界的事情也漸漸淡忘了,隨著身體的發育,他驚喜的發現,自己對它的適應度在不斷的增加,體質也變的越來越強了,似乎早已超越了普通人的範疇,而體內那團沉睡的靈力似乎也有了複蘇的跡象。
空爺對於張小酒的不一般,倒是欣喜非常,因為他覺著自己總算是後繼有人了,想著將殯葬的技藝和一身降妖除魔的本領傳授給他。
由於從小的耳濡目染,張小酒對空爺處理白事兒的這套流程也是爛熟於心,空爺也是有意無意的教授給他一些粗淺的知識,更深奧的東西倒是沒有教,因為覺得他年齡太小,想著等他長大了以後再說。
張小酒一天天的長大,他也不上學,鎮子裡的孩子們覺得他言行舉止很怪異,又加上是個棺材子,所以都不願跟他玩兒,甚至都有些討厭他,其實他也不願跟小屁孩兒們一起玩兒,因為壓根兒沒有共同語言,有代溝。
空爺怕張小酒一個人在家孤單,所以開始帶著他處理一些白事兒,彆看他年紀小,還是能幫上一些忙的,就這樣,他成了空爺的小助手。
這天,鎮上的李家老太太去世了,主家派人過來請,空爺連忙背上包,叫上張小酒就往外走。
那個單肩粗布搭包是空爺的百寶袋,每次出門辦事兒他都會背上,裡麵裝著各式各樣張小酒叫不出名字來的道具。
“哦!差點兒忘了,小酒!去拿上一套女式壽衣。”
“爺爺!拿什麼碼的呀?!”
“大碼的,李家老太比較胖!”
空爺一邊說著,一邊推出來一輛老舊的人力三輪車,這既是用來拉喪葬用品的,又是爺倆兒的交通工具。
張小酒從屋裡抱出來一套壽衣,然後往車鬥兒裡一扔,自己緊跟著也坐了上去。“爺爺!我們是不是應該換個電三輪呀?帶棚子的那種,下雨都不怕。”
空爺尷尬的笑了笑。“人力三輪好,安全!還能鍛煉身體!再說了,電的我也不會騎呀!”
“那個好學,我學會了拉著你不就行了?”張小酒不依不饒的追問。
“好好!回頭咱們買一個...買一個!”空爺的回答有些敷衍的成分。
其實,彆看空爺做了幾十年的殯葬生意,但基本沒賺人們錢,賣個棺材和紙紮活兒也都是成本價,所以並沒有什麼積蓄,囊中羞澀,就連買個電三輪的錢都沒有。張小酒來之前,一直是獨身一人,他認為錢財對他來說沒任何意義,隻要有口酒有口飯,足矣,可以說是視錢財如糞土。
本身鎮子不大,去哪兒都不遠,空爺的三輪車很快就到了中街的李家附近,遠遠看去,李家大宅的門洞上已經掛上了白布,院子裡稀稀拉拉的站著幾個人。
要說這李家可是這鎮上屈指可數的富戶,但為富不仁的名聲也是傳遍了整個鎮子,發家靠的是看病賣中藥,開了家中醫館,小病當大病治,中藥以次充好賣高價,沒少坑老百姓錢。
“爺爺,怎麼李黑心家的生意你也做呀?這人心腸太壞,你看看,他家過白事兒都沒什麼人幫忙。”張小酒指著李家院裡,說道。
“爺爺隻對事兒,不對人,目的是讓逝者安息。”說話間,來到了李家門口,空爺停下了三輪,下了車。
這李家大宅建的很氣派,院牆是青磚紅瓦,門洞是飛簷翹角,裡麵是中式四合院,幾進幾出目前還看不出來。
“爺爺,一來到這兒我就氣兒不打一處來。”張小酒擺出一副氣呼呼的表情。
“怎麼?你一個小孩兒和李大夫還有什麼仇怨嗎?”
張小酒脖子一梗,說道:“不是和他!是和他那個女兒!以前上學的時候帶頭兒罵我是棺材子,我要不是看她是個小孩兒,早收拾她了!”
“嗬嗬...臭小子!好像你不是小孩兒似的。”空爺抬手給了張小酒一個爆栗。
“好疼啊!爺爺,你能不能輕點兒?”張小酒噘著嘴,搔了搔被敲疼的腦袋。
“走吧!都等著咱們呢。”說著,空爺抬腿便走進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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