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就是從這樓梯下傳上來的,其中還夾雜著砍剁用力的喘息聲。張小酒小心翼翼的順著樓梯走了下去,他走的很輕、很慢,沒有發出任何聲響。這樓梯不短,走了有一會兒,雙腳這才踩到了地麵。這地下室裡既汙穢又陰暗,還不時的傳來一陣陣令人作嘔的味道。
這味道聞起來像是血腥味兒,但還夾雜著一股股濃烈的腐臭味兒,這味道直往鼻子裡鑽,張小酒不自覺的抬手捂住了鼻子。
他很快適應了微弱的光線,看清楚了這裡的環境。這兒的格局很像住宅樓的地下室,範圍挺大的,橫向豎向的過道,縱橫交錯,過道邊上分布著很多帶門的小屋。
“這裡以前是不是住宅樓啊?樓拆了改成了門市房,地下室卻懶省事兒沒給填上?”張小酒心裡一邊琢磨著一邊向著前麵微弱的光源走去。
沿著幽深的過道緩慢的前行,眼前的光亮越來越近,砍剁的聲音也越來越大了,他不由得攥緊了手中的燒火棍,然後側身貼著牆麵,往前緩慢的挪蹭,來到過道的拐彎兒處停了下來,這燈光就是從這拐彎兒的地方傳出來的。
張小酒感覺已經近在咫尺了,砍剁聲每一下都像是砍在了他的身上,略微穩定了一下情緒,他歪頭側臉朝光源處的過道看去。
這條過道的牆壁以及地上汙跡斑斑,腐敗的血腥氣尤其濃烈。張小酒強忍住想嘔吐的衝動,借著昏暗的燈光,看出這汙跡是暗紅色的,應該是凝結的血液!
砍剁的聲音是從過道頂頭的那間屋裡傳出來的,那裡也是這光亮的源頭。昏暗幽深的地下室、暗紅色的血漬和砍剁聲、還有讓人們癡迷的肉食,能把這些條件聯係到一起的,一定是一起駭人聽聞的事件,張小酒覺得自己已經越來越接近真相了。
想到這兒,他不由的攥緊了手裡的燒火棍,打起十二萬分精神,進入了戰鬥狀態,他開始一步一步的向亮燈的那房間走去。
喀嚓!喀嚓!...砍剁聲越來越近,也越來越震撼。
悄聲無息的順利來到了門口,他側身輕輕貼在牆上,緩緩的吐出一口氣,又長吸了一口,接著屏住呼吸,扭頭往屋裡看去。
然後,一幅讓人震撼的恐怖畫麵,突兀的呈現在張小酒的麵前,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要不是及時捂住了嘴,肯定會驚出聲來。
屋內是那個胖廚師,此時他渾身鮮血淋漓的站在操作台前,高抬的右手拿著一把大號的剁骨刀,正用力的往一塊血肉模糊的肉塊上砍著。而被砍的那肉塊赫然是一具成年男性的屍體!確切的說,是之前張小酒在店裡看到的那個圓滾滾的胖子!!
這驚悚的畫麵加上撲鼻的血腥味兒,不斷衝擊著他的感官和心理,雖然之前多少有點心理準備,但也承受不住如此強烈的刺激。
張小酒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人們狼吞虎咽的吃相,內心有一種強烈想要嘔吐的衝動,要不是捂著嘴,使勁兒壓抑著,可能已經噴出來了。
他強忍著那洶湧的嘔吐感,仔細辨認了一下,這胖廚師是個普通人無疑。
“人肉飯店呀!這人是普通人,乾的這事兒可不是普通人能乾的,簡直比惡魔還惡魔!”
在張小酒自顧自驚詫的這段時間裡,胖廚師已經乾脆利索的卸下了那具屍體的四肢,並且整齊的擺放在了一旁,他隻是個普通人,沒有敏銳的感官,並不能感應到張小酒的存在。
緊接著,胖廚師放下手中的剁骨刀,換成了一把鋸子,一手扶著那胖子的腦袋,一手準備給他做“開顱手術”。
嗤吱...嗤吱...
胖廚師很熟練的開始了手中的動作,在血腥場麵的刺激下,他那橫肉遍布的臉上也露出了猙獰的微笑。
“嘿嘿...這是第47個啦,還..差兩個就..成功了!”胖廚師嘴裡一邊念叨一邊用力的鋸著。
這胖廚師身高體胖,又格外強壯,力量自然是很大,不一會兒就鋸開了那個腦殼,隨後他取出了裡麵血淋淋白花花的腦子,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作勢準備轉身。
張小酒意識到胖廚師要轉身出來,他連忙縮回了腦袋,輕盈的後退了幾步,一個閃身,躲進了一間沒有開著燈的屋子裡。
他的動作相當矯捷,並沒有被胖廚師發現,因為胖廚師的注意力都在捧著大腦的手上,二來是因為他體重很大,走起路來咚咚作響,細小的聲音都被遮蓋了。
在躲藏的這個房間穩住身形後,張小酒又偷偷的向外麵瞄去,因為這屋沒有開著燈,躲在暗處,他也不擔心會被發現。
隻見那胖廚師興衝衝的捧著沾著血水的腦子,快步進入了另外一間有光亮的房間裡。
待胖廚師進去以後,張小酒又稍待了片刻,見沒有什麼異常,便也悄聲無息的摸了過去。
來到門口,張小酒先是側耳傾聽了一下,這時屋裡傳來幾聲無法分辨的低語,緊接著就是嘎吱嘎吱的咀嚼聲。
他很好奇裡麵養的是啥,竟然吃人腦,於是按捺不住,將身體前傾謹慎的探頭向屋內看去。原來裡麵並沒有開著燈,那光亮的來源是一些粗大的紅色蠟燭發出來的,隨著燭火的跳動,光亮忽明忽暗的閃爍著。
這些蠟燭似乎是按照某種方位擺放的,整體圍成了一個不規則的圈兒,中間放著一張頗有年代感的木質矮床,床周圍的地麵上畫滿了密密麻麻的花紋和奇怪的符號,很像是舉行某種儀式的陣圖。
看到這種情況,張小酒大吃一驚,頭皮都有些發麻,他還是頭一回經曆這種場麵,那些電影中召喚惡魔的橋段成為了現實。
他按捺住惶恐的心情,然後將目光轉移到了床上,隻見上麵赤裸的躺著一個男孩,由於臉上、身上也畫滿了奇怪符號,根本沒法分辨出年齡。這個男孩腰部以上的肉體是渾圓飽滿的,但是腰部以下卻是乾癟的,如乾屍般皮包著骨頭。
此刻,那個男孩正雙手抓著腦子,機械般的啃咬著,嘴角不時的露出尖尖的獠牙,在它喉嚨深處,還不時發出有如野獸一般的低吼。那布滿花紋的臉龐上有一雙灰白、空靈而又死寂的眼睛,白膩的腦漿夾雜著鮮紅的血液塗了滿臉,濃烈的腐臭味兒摻和著血腥氣充斥整個房間,讓人既惡心又恐懼。
更可怕的是,那男孩全身還彌漫著一團黑氣,隨著它的吞咽,愈發顯得濃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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