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司機是個年約五十多歲的大叔,頭發已經花白,戴著一頂掉色的棒球帽,國字臉,一臉的胡茬子,不太修邊幅,體型中等,身上的司機製服已經洗的辨不出原來的顏色。
張小酒掃視了一番,現在滿打滿算就十幾個人,有些人已經起身收拾行李準備下車了。
這時候,大巴司機緩緩的站起身,“不好意思啊!各位!看來是湊不夠人了,要不大家明天再來吧!”
“唉!怎麼會這樣,有急事兒啊!師傅。”
“是呀!等了半天,最後走不了!”
“真是的!通融一下就不行嗎?”
“非得投訴你們不可!”
......
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著,大部分人還是不想放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隻是按規定辦事。”大巴司機隻是繼續的表達著歉意。
這時候,車外上來一個人,身材瘦高,身形佝僂,拎著個大皮箱,正低著頭往裡走著。
大巴司機攔住了他,“哎!兄弟,彆上來了,今天不發車了。”
隻見那人沒有理會大巴司機,仍是自顧自的上了車,找了個靠窗無人的座位坐了下來。
這時,張小酒才看清此人的樣貌,隻見他梳個背頭,戴一副黑框眼鏡,臉型消瘦窄長,麵色陰霾,約莫四十歲左右年紀。
大巴司機有些不耐煩的衝著他說道:“喂!兄弟!跟你說了,今天不發車了,你怎麼還上來呀?”
眼鏡男依然沒有說話,甚至都沒抬眼看大巴司機,隻是從兜裡掏出一摞車票,衝著大巴司機晃了晃。
大巴司機瞬間就明白了,這眼鏡男已經把空座的車票都買了,他連忙陰轉晴,滿麵堆笑,“大家不用收拾東西了,馬上就發車,剩下的空座都已經被前麵這位兄弟買了。”
“是嗎?太好了!”
“遇到好人了!”
“謝謝啊!大哥!”
......
大家又是七嘴八舌的向眼鏡男表達著謝意。
奇怪的是,眼鏡男依然是半低著頭,一句話沒說,仿佛這事兒與他根本無關,依然是一副憂鬱呆滯的模樣。
藍冰咬著耳朵悄悄的向張小酒問道:“小酒哥哥,這個人的行為好奇怪啊!我要不要過去查查他底細?”
“不用,一個普通人,可能就是這個性格,反正咱可以走了,先坐下吧。”
車票賣完了,時間也到了,大巴車司機迅速的啟動大巴上路了。
眼鏡男此時依然是一動不動的,滿麵愁容,似乎在思索著什麼,這順利的引起了張小酒的注意,他又仔細的打量了一下此人。
他身穿一套貌似是工裝的深藍色西服,左胸口袋處還彆著個胸牌,上麵寫著公司全稱和人名。
“報應啊...真是報應...”
雖然眼鏡男嘟囔的聲音非常低,但擁有超常聽覺的張小酒,卻把這句話聽的一清二楚。
“我覺得這個人身上應該是發生什麼事兒了,目前不太方便問,先看看再說吧。”
“好吧,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