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地上還在不斷彙聚的殘骸,張小酒隻有一個想法。
“不能讓它成型!”
他咬牙前衝,掄起棍子,將沿途爬行的殘骸砸成肉泥。
可這些碎肉一落地就再次蠕動,甚至分裂成更多小塊,根本無法阻止。
這時,屋內傳來“咕嘰咕嘰”的黏膩聲響,仿佛有巨物正在吞咽,一道龐大的陰影正在從門內向外蠕動。
很快,巨物出來了,那是由無數屍嬰肢體拚湊而成的肉山。
它的表麵布滿縫合痕跡,幾百張扭曲的屍嬰麵孔在皮膚下凸起,時而融合時而分離。
最頂端,兩顆碩大的眼球“啵”的一聲擠出表麵,直勾勾盯住張小酒。
“好餓呀!...我要吃了你...”
數百張嘴巴同時開合,聲浪震得瓦片簌簌掉落。
張小酒也是被震得七葷八素,而肉山已經蠕動了過來,顧不上難受,用力在它身上砸了幾棍。
雖然有傷害,但對方實在太龐大,這幾下猶如隔靴搔癢一般。
“怎麼辦?!”
他眼中露出驚恐之色。下一秒,肉山大嘴一張,將他吞噬。
“好吃呀!!咯咯咯....”
肉山十分滿足,數百張嘴笑的是渾身亂顫。
“你就不怕消化不良?!”
一個沉悶的聲音響起。
笑聲戛然而止,緊接著肉山開始劇烈抽搐。
數百張嘴同時發出尖嘯,縫合線一根根崩斷。
黑血噴湧中,一隻光芒四射的棍子不斷捅進捅出,很快便將它紮成了篩子。
緊接著,一個血人破肉而出,肉山瞪著數百雙眼睛,漸漸化為一灘血水。。
“呸!”
張小酒抹了一把臉上的黑血。
“惡心是惡心了點兒,不過這招由內而外的棍法我已經練的爐火純青了,真是屢試不爽。”
任雨水衝刷著身體,隨著黑血的減少,腥臭味開始變小。
張小酒將棍子扛在肩上,轉身欲走。
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輕柔的哼唱:
“搖啊搖~搖到奈何橋....”
這聲音甜膩得發腥,像是腐爛的蜜糖,黏糊糊地鑽進耳膜。
他渾身汗毛倒豎,緩緩轉身。
屋外的台階上,側身坐著一個穿血紅紗衣的女人,那紗衣薄如蟬翼,裹著曼妙的身姿,讓人不忍直視。
她的紗衣下擺鋪開成巨大的圓形,上麵密密麻麻縫著上百個臍帶打的結。
“我的孩兒們調皮,給你添麻煩了...”
女鬼扭過身子抬起頭,露出一張像是被水泡脹的爛臉。
她的天靈蓋缺了一大塊,能看見裡麵蠕動的蛆蟲。
最恐怖的是她的肚子,從胸骨到恥骨完全剖開,就像一個深淵巨口。
裡麵排列著一個一個的小袋子,每個袋子裡都蜷縮著未成型的嬰兒。
“我靠!從側麵看挺好看,怎麼一轉身就成這樣了!”
張小酒的棍子“當啷”落地。
不是驚訝,不是恐懼,而是他的手臂突然爬滿了蠕蟲般未成形的嬰兒。
都不知何時附到他身上的,正在啃食他的血肉!
“彆怕啊~小寶貝~...”
女鬼咧開嘴,腐肉簌簌掉落。
“一會兒你就感覺不到疼痛了....”
張小酒連忙撿起已還原的小黑棍,用它將小嬰兒一一撬離身體。
之後激活棍子,一陣棍花飛舞,將它們統統打碎。
“啊!!你又殘殺我可憐的孩兒們!!他們隻是餓了呀!~~”
“你這思維真是清奇,他們餓了就能吃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