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鈺在看見護城禁製被摧毀的那一瞬,立即想起來了阿柔是何許人也,那個在九界以東的土地上,能破天壇秦靈祖陣法的女孩!在幾十頭的位麵神獸上,都是聯盟的個中高手,瑤池女皇、孫燕秋、樓蘭……而且,女帝的狠和不要命,張鈺亦是有所耳聞。
張鈺既然受命在外,事發突然時,就得做好本職的事。
正因為張鈺有這麼一個發光的點,玄清王才會更加重視他。
張鈺是個很聰明的人,有大謀,隻是生性懶惰,時常紈絝,不務正業。
這一場戰爭,隻要夜女帝不參與進來,長安城肯定能保下來的。
否則的話,號角一旦吹響,金戈鐵馬入長安,不論成敗輸贏,紮營在長安城的譚家軍、金甲衛必然有所損!張鈺開口的,恰好也是譚世休想說的。
張鈺篤定了夜女帝不敢應戰玄清!輕歌肩扛寶刀,紅衫飛舞,戲謔地瞅著那自信滿滿的張鈺。
海棠領主側過頭複雜地看著輕歌。
“怎麼,還想打退堂鼓?”
輕歌瞅了眼海棠領主。
海棠領主緘默不言,發紅的眼看向城牆上還被張鈺提在手中的小香,就連心臟都被撕扯開了。
他的確不想讓夜女帝參與到海棠的紛爭裡來,以聯盟現在的底蘊實力,是不能跟玄清硬碰硬的戰爭。
但……他不想打退堂鼓。
他想……堂堂正正地走進長安城,去保護城中的子民,受驚的小香香。
“告訴我,你想不想打退堂鼓?”
輕歌再問。
譚世休和張鈺一頭霧水,不解地看著她。
在這等關鍵時刻,她到底要說什麼,做什麼……海棠領主萬般掙紮,痛苦萬分。
張鈺鬆開手,小香香摔在了地上,她仰著頭望向海棠領主,流血的臉龐擠出了溫柔的笑。
不如平時的美豔,卻是笑到了海棠領主的心坎坎上。
他再也不會看見這麼溫柔的笑。
海棠領主赤紅一片的雙眼,甚是可怕。
袖袍內的雙手攥緊成拳。
因為手腕的骨頭才接好,海棠領主越用力,腕骨就越疼。
一陣陣如針紮般的刺痛感,自腕骨蔓延開來!“不想!”
海棠領主低聲說。
“你說什麼,本帝沒有聽見。”
“不想!”
海棠領主拔高了聲調,大喊道。
輕歌黑眸深處漾起了點點笑意,“那告訴本帝,你想乾嘛?”
“老子想奪回長安城,保護好老子的女人!守下海棠祖上傳下的基業,守住這片土地上千千萬萬的子民!”
“告訴我,你是誰?”
“吾乃海棠王,長安城的主人!”
“好,去把你的長安城拿回來吧。”
女子臉上揚起了粲然的笑,眸色如星,眉染溫柔,當深夜的寒風掀起她的衣衫,揚起了垂下的三千銀發。
海棠領主驀地望向她,忘記了憤怒與痛苦,隻剩下深深的震撼。
震撼於此刻的美,以及她話中的激勵。
沉吟良久,海棠領主聲如悶雷般暴喝“是!本王的城,由不得雞鳴狗盜的宵小之輩來踐踏!老子的女人,由不得他人欺!”
小香香。
等我!張鈺聽到上方的對話,怒“夜女帝,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說,你也想跟玄清開戰?”
張鈺話中的每一個字都蘊含著威脅之意。
他料定了聯盟不敢和玄清開戰!玄清佇立火焰天,擁有第一陸的稱號時間已久,新成立的聯盟又怎能與之抗衡?
張鈺的眼睛緊盯著輕歌看,不放過其中一絲一毫的變化!輕歌於冷風中睥睨著她,殷紅的唇勾著冷傲如霜的笑,久久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
張鈺見此,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
他便知道,夜女帝是虛張聲勢的,一定不敢惹怒玄清王!新成立的聯盟,底蘊不足,實力不夠,綜合國力也比不上玄清!女帝雖說有天賦有後台,但到底年輕!二十歲的小丫頭,初出茅廬,懂得什麼,隨隨便便糊弄一下就嚇住了!譚世休目光深邃,皺緊了眉,有幾分擔心,側頭望向張鈺,低聲說道“張將軍,女帝並非尋常女子,切莫激怒了她。”
“譚兄,你怕什麼?
在一百零八陸,有誰敢跟玄清爭鋒?”
張鈺自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