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大喝一聲,神威凜凜,霸氣側漏都不足言表。
不過很快的,他就停下來,皺著眉頭一副認真思索的樣子,嘴中還在碎碎念,“不行不行,威風是夠威風了,但是凶煞過甚,給人留下的印象不好啊……”
“得換一個……”
改換了造型,調整了語氣,編寫著全新的言辭,不知道折騰了有多久,最終才算是勉強滿意。
“我奉至尊神聖——元凰殿主之命,在此等候你們多時了!”
“為什麼能洞察你們蹤跡?那當然是因為殿主明察秋毫,前瞻未來,謀算古今……爾等當速降!”
“若敢頑抗,我當奉殿主諭令,鎮殺一切不服!”
……
少年努力給自己編寫身為演員時的台詞,而在不遠處,擔當背景角色的路人感覺怎麼聽都有些古怪,忍耐一段時間後終於開口了。
“伏羲啊……好一段時間不見,感覺你變了好多。”接引麵色古怪的做著評價,“真的,你沒有被掉包了嗎?”
“哦?此話怎講?”伏羲停下了自己的彩排,轉身疑惑道,“我還是我,怎麼說變了?”
“張口一個殿主英明,閉口一個殿主至高……這可不像以前的你啊?”接引摸了摸下巴,“殿主輪流做,明天就是我——這才是你的風采,有大無畏的變革精神,造反都能說出個一二三來!”
“可今天我看到的是什麼?”他歎著氣,“這麼巨大的變化,難道你已經徹底栽倒在鳳凰彩裙下,此生唯她命是從?”
“還是說,你想來一場曲線上位?另一個角度上的翻身做主?”
伏羲的臉色瞬間變得很精彩,惡狠狠盯著接引,“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呢?!”
“雖然本人靠臉就能翻身做主,但你這說法置我的智慧才情於何地?!”
“我伏羲,是需要通過那樣邪門歪道手段來提升地位的神嗎!”
“彆說我跟她還八字沒一撇……如果真有關係,那個時候也絕對是我地位比她高,而不是現在這樣被壓過一頭!”
“否則,那都成什麼了?”
“是她娶我,還是我娶她?”
“傳出去,都得成變成什麼鬼情況?”
女皇的正宮皇後——軟飯開山祖伏羲?
&n不能忍啊!
有時候,伏羲節操很低,底線更是深不可測,猶如無儘深淵。
但是偶爾的,也有罕見尊嚴傲骨——尤其是還有路可走的時候。
“好吧好吧……”接引無奈的聳了聳肩,“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但既然不是我想的那樣,那麼你現在這麼折騰又是為了什麼呢?”他饒有興趣的詢問著,“跟你以往的形象很不對誒?”
“唉,說來話長……”伏羲輕歎,就要發表一通感慨,但立馬就被接引給堵了回去,“那就長話短說。”
伏羲癟了癟嘴,“好吧……”
下一刻,他的表情莊重起來,神色也無比肅穆,“因為,以前我沒得選,但現在……我想做個好神!”
“???”接引沉默著,臉上卻寫滿了問號。
“說到好神……”
“什麼是好神呢?”伏羲也沒有在意,自顧自解釋著,“那自然是熱愛組織,尊崇殿主,平日裡兢兢業業,我萬神殿披肝瀝膽……”
“當然嘛,所謂的好是相對的,在萬神殿中的考評是良好和優秀,在敵對勢力的眼中就是十惡不赦,惡貫滿盈……”
接引懵逼中……
“但是我曾經所做的一切行為,都是因為我對萬神殿愛的深沉,愛的熾烈,實質上並非是發自本心去迫害彆的神聖!”
接引的表情有微妙變化,像是看到了什麼很驚悚的東西。
“隻因為身不由己,在萬神殿組織的大勢裹挾下,因為忠誠不得不貢獻自己的力量……”
“那為什麼會發展成這樣?是神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不,都不是……隻因為是萬神殿領袖者的意誌,決定了整個勢力的發展,而我——則是忠誠於它,成為它手中最鋒銳的利劍!”
“而忠誠,是沒有錯的!”
接引的臉色變得前所未有精彩,作為曾經的搭檔戰友,到現在哪裡還聽不出伏羲話中的深意?
“一柄利劍傷人,誰能惡意去批評、說這是兵器的錯誤呢?”
“為虎作倀雖然可憎,但是沒有老虎,又何來倀鬼?”
“成長在一汪泥潭中,這是一種大不幸……但我品性高潔如白蓮花,在這紛擾天地中也還在努力保持著自己可貴的品格。”伏·白蓮花·羲一臉誠摯的說著,他自己都快要被感動了,“努力周旋,呼籲和平,為戰敗神聖謀求一條生路,甚至帶來一條更有希望與活力的道途……”
“停停停……”接引忙不迭的喊停,他表示實在是聽不下去——這美化與包裝的也太過份了吧!
“你琢磨這些,是為了什麼?”努力修複著精神上受到的損傷,勉強打起精神詢問,“聽得我都想吐了……大家夥又不是不知道你伏羲是怎樣的貨色?”
“我當然知道你們知道我是怎樣的人……但我也沒說是糊弄你們啊!”伏羲回複了懶散的狀態,“隻要能忽悠住後來加入的萌新就行了嘛!”
“萌新?”
“對啊……這一戰結束,那些被鎮壓俘虜的神聖遲早會吸納進來的。”他歎了口氣,“做為把他們一步步坑到現在這程度的罪魁禍首之一,為了避免他們明悟往事後心懷怨恨,總要打打預防針,把自己洗白一下嘛。”
“洗白……你洗的乾淨嗎?”接引眼角抽搐,“當初的很多布局可都是被記載了下來,做出影像玉簡,到時候人家去翻一翻,就什麼都一清二楚了。”
“哎呀呀……這真的不好意思。”伏羲笑眯眯的,“前一段時間,文檔殿‘一不小心’就失火了呢……燒壞了一批記錄玉簡,又很‘一不小心’的都是涉及到這些方麵的內容……”
“當然啦,作為專職記錄的白澤,很快就把它們給補上了。”
“嗯,畢竟是過去很多年,記憶有些模糊,內容上有什麼疏漏……我們要能理解、包涵嘛!”
“對了……”伏羲想了想,又做著補充,“這個主意,還是白澤提出來的呢。”
“你們做這種事情……”接引伸出了兩根手指,顫顫巍巍的點指伏羲,像是對其節操底線之低、行事肆無忌憚的憤怒,無比生動形象。
“竟然不加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