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位君臨天上地下的大羅巨擘,雙目中有熾盛的光芒在燃燒。
幾十位百伏以上的帝君聯手,從一種又一種大道領域中判斷與鎖定羅睺行蹤……這是一場前所未有的大逃殺!
……
在最初始時,羅睺沒有當機立斷就跑路,反而還試圖要演戲詐唬神殿、神庭,並不是沒有原因的。
因為,單純的逃亡,根本就逃不掉!
正所謂術業有專攻……或許,在殺伐與攻擊力上,羅睺的毀滅大道傲視天下,同階稱尊。
但是麵對那些正麵PK不行,追蹤起來卻手段無窮的大神通者,就容易坐蠟了。
有燭神直接凝視時間長河,去堪破他的未來行蹤。
有接引遙感魔心,扭轉因果,直接鎖定他的現在。
有白澤眼底閃爍智慧光輝,施展手段去推演,推演他的想法,推演他的思維方式。
一種又一種彆出機杼的手段,在羅睺通曉又不熟練的領域綻放光彩,構築出了一張網,一張天羅地網。
而他自己,便是那網中的魚,縱然撕裂了一層,卻還有無數層在成型,封鎖海域,要一點一點的將它重新捕捉!
若是全盛時期,羅睺還有手段,數千伏的戰力,毀滅大道睥睨這些弟弟,可以直接毀滅,斬斷這些追蹤的神通。
而且,還能反噬回去,讓敵人吃個教訓。
但現在……被伏羲一輪子打掉九成實力,他已經沒有了無視的能力了!
能毀滅、斬斷一次敵人追蹤的神通,但下一刻又會重新糾纏過來,死死的咬住不鬆口,何等的令人絕望?
即使躲藏在最隱秘的時空,甚至逆反歲月、逃入混沌,去玩躲貓貓的遊戲,也無法徹底甩脫追殺的大能。
剛在這裡喘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狀態,沒過多久就大敵天降,將它攆得像一條狗,惶惶不可終日。
殺出了重重封鎖,闖過了兩大殺陣……又能如何?
那隻是讓立刻死亡,變成了死緩而已。
一刀子砍死,換作鈍刀子割肉……綿延歲月數十萬年的逃殺,讓羅睺有時候都後悔。
‘當初直接被封印在那裡,是不是就不用承受這些苦難了?’
心情低落,心誌動搖。
不過,轉瞬後他又振作,精神滿滿的進行逃亡。
好死不如賴活著嘛!
‘我是一個有勇氣的魔神,怎麼會被這些磨難給打倒?’
死亡,隻需要一時的勇氣。
而活著,需要一生的勇氣。
乾了這碗雞湯,繼續在地獄級難度的遊戲中前進!
太勵誌了!
太感人了!
無數次的想自閉、想下線……但魔祖最終支撐了下去。
因為,每當最危險的關頭到來時,總有那麼幾個熱心腸的“友人”伸出援手。
或是通風報信,讓羅睺知道,敵手將臨,做好了心理準備。
或是在交手的時候,很“意外”的掉落補給,讓魔祖能一直支撐下去。
少陽如此,冥河如此……他們都這麼大力氣的支持與幫助,永不放棄,羅睺又有什麼資格放棄呢?
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在他的背後,還有神殿、神庭之中的反動分子,在努力貢獻最大的支持!
羅睺,他已經不僅僅是代表他自己……他還代表著,那無數不滿意早已固化階級的大羅帝君的意誌!
他們在渴求變革,渴求在混亂之中有階層洗牌的契機,讓自身有希望站到更高地位,能獲取更多更大的利益!
羅睺,等若是在為他們代言。
而少陽、冥河,則是對這一切推波助瀾的最大黑手。
“跨越漫漫歲月,人心變遷,神殿內部早已不像當初那樣純淨。”
“需要進行一次清掃,開展一次洗禮工作。”
“解決問題太麻煩,一次次的退讓,仍然填不滿他們深淵一般的貪婪渴求……那麼,就直接解決製造問題的人。”
“正好,用羅睺做為旗幟,名正言順將名單上的這些人拉出神殿的體係,自成一派……”
“然後……光明正大的將他們給——徹徹底底的毀滅!”
“解決掉神庭存在、屹立不倒的問題,又解決掉神殿內部諸多上躥下跳的野心家……”
“最難得是,事成之後可以把黑鍋都扣在羅睺的背上,將我們插手其中的痕跡給洗的乾乾淨淨……”
“一切自然而然,順理成章……我的本尊仍然是那樣的偉岸與超然,不染塵埃。”
劇本早已寫好,演員已經就位。
一次次拉扯、放縱羅睺,讓他在被追殺的過程中能不斷積攢元氣,卻又無法有足夠時間徹底祛除伏羲留下的詛咒印記,恢複圓滿巔峰。
少陽需要一柄刀,卻也不希望這柄刀太過鋒利,反傷他自己,甚至打翻棋盤。
千伏戰力,是他所允許的極限。
當羅睺達標之時,也是圖窮匕見的那一刻!
而這一天……行將到來!
……
“萬事俱備……魔祖你可還記得當日之約?”
一片混沌中,少陽見到了羅睺,傳遞最後通牒。
“當然記得。”
羅睺負手而立。
“那……魔祖如今能否出手呢?”
“現在?不妥。”
羅睺悠然道,“我覺得,如果能再這樣拖延一陣子,讓我恢複的更多,或許會更合適一些。”
這些年過去,儘管追殺不斷,但因為不斷獲得的喘息機會,他的狀態也變好了不少。
而實力恢複了一些,心態自然也難免膨脹一點。
在此刻,他就打算爭取一些主動權,不想全按照少陽的安排去走。
不過對此,少陽早有預料。
他隻是淡笑一聲,“既然魔祖如此決定,那便這樣好了。”
“他日若有閒暇,我定會不時為您上一炷香,以念當初資助之恩。”
“嗯?你在說什麼?”羅睺警惕。
“我沒說什麼……”少陽很無辜的眨眨眼,心中卻在笑,‘小樣……有點實力就飄了?看我不拿捏的你死死的!’
‘你也敢跟我鬥!’